最近和1450对线多了,居然拿我写的小说来说事儿
且不说这事儿是我编的!
就算是真的,我也觉得并不丢人呀!谁没年轻过?谁年轻时没干过点有意思的事儿!
所以拿这个说事儿的1450,省省好嘛……咱换个话题!别这么机车,靠背啦!
她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至少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此刻,她的手死死的支在我的下巴上,很疼。作为一个十八九岁年纪的男孩,她的这种反抗只能用以卵击石来形容,只要我喜欢的话,我可以轻轻松松的剥离她所有反抗的念头,当然可能要通过一点暴力。
但是我喜欢她,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高三,我和她名义上的恋爱已经一年多了,我们的关系,止步于牵手,她从不让我有其他的举动,比如吻她。
高一的时候她就知道我喜欢她。
我为什么喜欢她?对别人说的原因很多,比如我喜欢她的纯洁,我喜欢她的好性格,但真正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长得好看,个子高,身材好,符合我对初恋的所有预想。我喜欢她齐耳的短发,喜欢她把头发捌在耳后面的样子,从下颌到鬓角,那是女孩子会有的轮廓,从鼻尖到嘴唇,那是女孩子会有的颜色,从100hz到hz,她每一次声带的振动,我都能从茫茫人海中分辨出她的那条声线,我喜欢她,也掩饰不住。她太漂亮了,漂亮到让我觉得自己太过卑微,我的口袋里除了午饭,我的父母没有为我准备一分钱的零花钱,我连为她买支雪糕的本事都没有,我知道她喜欢的类型不是我,我不配。
而且,我知道她喜欢邻班的那个男生,他是体育生,篮球队长,他的父亲是个包工头,县里的大桥是他父亲建的,2000年的时候,在全国人民还想着怎么奔小康的时候,他们家的私家车已经停在了学校的门口等他回家了,我只能从车的颜色中分辨出,今天是哪个保姆开车来的。
球场上的篮球队长威风八面,为她加油的女生实在不要太多,每进一个球,姑娘们便用带着雌性蒙尔蒙的声音琅琅的叫喊起来。一般这个时候,我也在场,但篮球队长什么状态我不管,我是为了看她,而她,就站在人群里,叫声琅琅。
这个循环就这么默默的经历着,她不可能喜欢我。一个有着古铜色皮肤的队长,和一个只懂如何回答老师问题的书呆子,作为一个一米七零,发育得浑圆饱满的姑娘,你不必告诉她如何选择。
我是卑微,但我不笨。
但是偏偏的,幸运就这么来了。
高二开学后,她突然偷偷的找到我,眼里带着眼泪。我没有问她为什么她这么好看的眼里含着泪水。
她告诉我,她怀孕了。
她告诉我,她爱队长爱得深沉。
高中毕业的队长考进了省体育学院,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具体的细节她没有告诉我,她只说了一切发生在暑假里,以便于我推算时间。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女神被别人给太阳了,我的心情不太美丽,这种体验,想必苦恋女神的小伙伴们应该都懂。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转身离开,像个懦夫一样逃跑,回到教室背我的《触龙睡赵太后》或者是《装爆见孟子》,就当压压惊,但她的那张脸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我根本实施不了这个方案,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做她的英雄,于是我转身离开,又转身回来,在她面前完美的转了个三百六十度,我决定承担篮球队长,这个西门庆惹出来的麻烦。
事隔多年之后,我从互联网上第一次接触“天狗”这个词的时候,第一次的反应,就是这个圈。
2002年9月的某一天,我偷了家里1000块钱,陪她邻坐车到邻县。花600块钱,做了全麻。当时的护士小姐姐带着口罩,我看出她眼里带着一丝怨气,那股怨气落在了我的校服上,这怨气本属于西门大队长的。
她被推出来了,我没有去抓她的手,我才十六岁,我不应该如何去安慰一个女孩。就愣愣的站在那里。终于,护士爆发了,她数落我,数落我不懂照顾人,数落我小小年纪不学好,具体内容我没有听清楚,我想把这些话遥寄给西门大队长。
满走廊里都回荡着我反击的声音:“cnm,不是我,别哔哔了好么?”
原来,当好孩子久了,我都忘了,骂人可以这么爽。
醒过来后,她的第一句话,是对护士说的,跟我说的是同一个意思。
“不是他,别怪他。”
从此刻医生和护士看我的眼光就变了,那种眼光透着一股旋律,初恋般不可思议,像一个奇迹,燃烧着生命力一样。
还剩下400块钱,留够了车费,我认为不必还给我父母了,1000块钱和600块钱,挨揍的强度应该是一样的,这钱花在她的身上,应该是正确的投资。但是,我妈把我照顾得太好了,以致于我根本就不会照顾人,这样的结果就是,我买了六盒“麦乳精”放在她的床头上,年轻的朋友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我小时候喝起来的味道,像乳制品的呕吐物一样。
第二天,她能下床走动,医院就把我们赶了出来,以便给后面的人留够床位。
回到学校的时候,校领导正联合老师和我整个家族的亲人们在找我,因为我和同班的一个女生双双消失了两天,我家里比较着急的原因是因为家里丢了1000块钱,而我又刚好不在,而学校为了维护一个女孩的名声,也算费了一番苦心,没有大张旗鼓。
按照老师的推断,找到了我,就等于找到了她,一个男生消失了两天,无非是在电脑房(那时候网吧这个名字还没有)里打游戏,对外不至于影响学校的名誉,至于回来如何处理,在互联网远没有今天发达的2002年,总有自圆其说的方法。
回到学校的第二天,我的脸上带着伤。我的父亲第一次打了我,用他腰上的皮带,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说,正是事业上青黄不接的年纪,如今我知道他工作上承受了多少压力,我的成绩单多少是能够慰藉他的良药,但这良药必须一直吃,一但吃错了药,辛苦多年的老父亲就很难接受了,我和一个女生消失了两天,对他来说,不教育教育我,于我于他于整个大家族于他的单位、领导还有他面对的压力,都是说不过去的。
但我当时觉得,脸上的伤痕,是我的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她的一半,这个奖章是为她受的,我愿意承受这一切损失。此刻,我觉得,我终于能和她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了,我用我的卑微和“勇敢”,或许能换来了她的垂青。我十分享受同学们议论我和她的事情,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在全校面前读着:“我认为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时,心里却迸发着“我喜欢郭媛”的潜台词。
郭媛暂且是她的名字,她真正的名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一切的一切,从她告诉我她怀孕了开始,都是我为她纳的投名状,我不在乎她的过去,我只希望,从现在起,她能喜欢我。
后来我知道了,同学们的议论,让她成为了我的女朋友。班主任不在的时候,我会偷偷的跟她后面的同学调换位子,坐在她的后面,看着她发间露出的耳垂发呆;难得的休息日,我会约她出来,在这个不大的小城市里走走;天色晚了,她偶尔让我牵她的手;她课每的第一页都有我为她做的注解;我希望将来她能和我考进同一个城市,然后在那里生根发芽,过我们自己的生活;我把我的每一件物品,都刻上了她的名字,或者她名字拼音的前两个字母。
我傻傻的觉得,只要有了爱情,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
只能说琼瑶剧害人,误了多少青春年少,留下多少凄苦爱情。
然而从头到尾,她对我的靠近,始终觉得冷淡。独处时,她永远在碎碎念那个队长,他哪里优秀,我哪里不如他,班主任是个多么不讲情理的人。除此多外,就是警告我,不要老是和她走得太近,我们还是学生,我们要学习。
多年以后,我突然想起了当时的心情,那是阿q说的: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造物主的伟大之处在于,他会把一切事物都变得迷离起来,让你抓不住头脑,于是便有了深情留不住,套路得人心的桥段。男人爱好逼良为娼,又劝妓女从良,根本的想法,无非是把如玉美人占为己有,良家不下水,没有机会,妓女机会多,但又不是专属,逼良为娼与劝鸡从良,都是“和尚不能摸,洒家随便摸”的技术性修正。我在懵懂时期实践了这个道理,代价可谓不菲,太过深刻。
但当时哪里懂得?只是太过年少,自以为一片深情,但蝴蝶再美,终究飞不过沧海,处男再纯情也抵不过渴望艳情的人性,进化的动力推动你去接近异性,去征服她,让她为你生儿育女,从你体内分泌雄性激素时,你就已经开始实践这个道理了。你说你梦见了仙女,多半是你省略了后半段,你对仙女干了啥……
但那时的我哪懂那个?
碰巧高考完我约她出来玩,她说她不舒服,我买了炸串敲了她家的门,她坐在家里吃冰西瓜,又碰巧她的父母不在家,又碰巧她不情愿的邀请我进了她家。她把我所有送她的礼物都放进了一个箱子里,还有我为她做的笔记,我在她房间旁边的柜子边上看到的。
她的床头上挂着一件球衣,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心里很愤怒,我那时反倒觉得我应该是个笨蛋,体会不到这个细节,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单方面的,她不喜欢我,却也不告诉我,害我浪费了这么多。此前我引以为傲的付出,如今都成了耻辱。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也不看我。但此刻我眼里的她,手里端着一副汤药,却是另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兴高采烈的说道:“大郎,该吃药了!”。什么药我不知道了,什么官人我也不想管了,我的心里只剩下了那句话:“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我的尊严呢?底线呢?和尚摸得,我tm也摸得!
就是这种感觉,小腹上有一股气,直冲脑门,我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世界一下子变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我、她还有她的那张床,是这个世界唯一的色彩,我发疯似的把她推倒,又压在她的身上。我心里恐慌,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对,我应该先亲她!对,就先亲她一下!
她似乎知晓我的想法,急忙把头转过去,不敢看我,发抖,也不发出一点声音,侧过身来,用胯死死的顶着我的下体。
她的呼吸很沉重,她很害怕,对于我,她严防死守。
然而这一切,曾经在西门大队长面前,门户大开,她那100hz到hz的声带,曾经为那个小子演奏过动人的天籁。
cNm,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不爱我你早说,我也不至于废这么大的劲,不行,老子必须要亲一口才行。
她把护在胸前的手推向我的下巴,嘴里挤出了两个字:“不行”。
我的下巴很疼,她用了十成的力气,如果我坚持亲下去,我想她会把我的下巴推到脱臼吧。在她小臂的这个距离上,我仔细的观察了她的脸,这是女孩特有的轮廓,我想吃掉的,就是这个轮廓中的嘴唇。她害怕的样子都让我心动,我伤害不了她,在她面前,我不可能做到任何事情。我的下巴太疼了,我无法前进,外面的法律在等着我,我无法践踏,可能她父母正在回家的路上,我无法判断,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爱我,我无能为力。
因为我不配。
一种久违的自卑感又涌上来了,那是来自人类基因池的嘲笑,用于定义我的那23条染色体此刻正停留在历史的回收站里,等着右键一按,然后清空。
我像个失败者一样,从她的身上爬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是间隔几秒,我又勉强自己站起来,抢先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就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是的,对不起,我家的列祖列宗。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她的眼里满是恐惧,她希望我快一点离开她的家。我想,她刚才为我开门的时候,脑子里一定是一片空白,否则她不可能会让我知道她房间里的秘密,又或者高考结束了,可以对我摊牌了,是时候让我知道一切了,故意让我进了她的房间。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结果如此,过程只不过是后面用来点缀的托辞。
回来的路上,我一根一根的数着小区里的绿色栏杆,每一根上都有着斑驳的锈痕,我试图在这片年久失修的栏杆里找到一根完美的,没有掉漆的,但我失败了。那天晚上,没人发现我躲在被窝里哭,高三暑假结束后,将有三个月的自由,然而,我必须要分解掉大脑里有多巴胺。她把我送她的东西和笔记都托人还给我了,那个纸箱和我那天在她家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我心里知道,记着她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给自己徒增痛苦。多年以后,我甚至有点感谢她,感谢她没有让我一直这么备胎下去,这可能是她对我的一点仁慈。
所以,小伙子们,每个你喜欢的女孩都是人类基因库里准备选择你或者过滤你的考官,造物主赋予你的使命就是报名参加你认为最正确的几场考试而已,想明白这些,可能你的心情会好过一点。
但其实失恋很不好过,名落孙山的滋味其实差不多,对于女人的考试,第一轮我落了傍,但好在高考的成绩还算不错,2003年是辽宁省教育改革的第一年,我在考后报的志愿,现在,这个志愿上面的任何一所学校,都能如愿以偿,我的第一志愿是西安,录取通知书如期而至。
去西安上学,离家远一点,离开父母,是我长久以来的想法。
幸运的是,在这件事情上,我如愿以偿。
现在回头来看,初恋果然就是一件小事,因为我真的把她的名字忘记了。
前几天我带着我的媳妇,女儿和小儿子从北京回到老家,准备看一场电影,老家的电影票实在便宜,战狼2才卖20块钱,我突然看到初恋在街的对面卖炸糕,身材已经走了样,在用100hz到hz的声带与路人讨价还价,不可思议的是我当初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我指了指旁边的她,我说媳妇,你看那个女的,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我媳妇轻轻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我,只是翻了个白眼儿,说一会小的闹人了,你得负责带出去哄。
晚上,我告诉她,那个是我初恋,我媳妇只是甩了我一句国骂,骂我什么人都敢下手。
我说她年轻的时候真的很漂亮,我你还不知道,就喜欢长得好看的。
她翻过去睡觉了,我不知道她是喜是怒。
总之,对于一个奔四张的男人来说,初恋还真的就是件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