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激烈的交锋后。
两人终于迎来了最终的碰撞。
燕丹踉跄后退数步,手捂胸口,脸色苍白,显然已受重创,冷冷地凝视着对手,低语道:
“你的内力,竟如此深不可测。”
白亦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若你拥有六指黑侠那般实力,我或许还会心生忌惮。
然而,可悲的是,墨家巨子竟一代不如一代,如今的巨子,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话音未落,白亦非身形暴起,如同猎豹出击,双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圆弧,宛如日月同辉,直逼燕丹咽喉与心口要害。
这一招,正是他精心筹备已久的绝技——“日月轮转”,一旦施展,便如同日月交替,生生不息,威力无穷,令人胆寒。
燕丹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但他并未退缩,而是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之力。
墨梅剑猛然挥出,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黑白色的弧线,与白亦非的双剑激烈相撞。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剑光四溅,燕丹身形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脚下的尘土飞扬。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亦非的双剑再次出手,这一次,他摒弃了剑招的华丽与繁复,将全部的力量都凝聚在了剑尖之上。
双剑如同两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穿透了燕丹的防御,一前一后,刺中了他的左臂。
燕丹身形一顿,手中的墨梅剑脱手而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无奈,深知自己已败在了血衣侯那双锋利无比的剑下。
此时,周围的墨家弟子纷纷冲上前来,将燕丹紧紧护住,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与愤怒。
燕丹一声令下:“上,拦住他!”
墨家弟子应声而上。
却瞬间被白亦非一剑斩落。
燕丹心急如焚,立刻向韩奂呼喊道:“快撤!带着你的母亲快走,再不走,大伙都要留在这!”
韩奂扶着母亲,连声应和:“好,我们走。”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周围的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群秦军的弓弩手。
见燕丹转身欲逃,白亦非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一脚踢向地上的长剑,长剑在内力的推动下,犹如离弦之箭,直刺燕丹背心。
不远处的韩申急声提醒:“巨子,小心背后!”
正是这一声提醒,让盗跖与燕丹有了防备。
燕丹一个回身踢,将长剑踢飞,但长剑并未停下,依旧在空中疾飞。
与此同时,韩奂扶着母亲刚刚走出金水桥,却见母亲突然停顿,一柄长剑瞬间贯穿了她的身体,韩奂惊愕万分,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倒在自己面前,周围的侍卫连忙拉着他离去。
韩奂悲愤交加,高声呼喊:
“母亲……母亲!
燕丹,你这个混蛋!”
此时,无数的箭矢如雨点般飞来,许多来不及逃跑的墨家弟子惨死在城门之下。
盗跖来到荆轲身边,急切地说道:
“荆轲兄,赶紧走!”
然而,血衣侯白亦非却冷冷地说道:
“你们还走得掉吗?”
话音未落,周围的秦兵已经围了上来。
巨子燕丹等人已经撤离,只剩下荆轲和盗跖两人被困于敌阵之中,形势危急。
荆轲沉声道:“盗跖,你先撤离。
我恐怕已无法脱身,快走!”
盗跖坚定地回应:
“我从未有抛弃兄弟的习惯。”
这时,内史腾冷冷开口:
“上次,看在某人的面子上,我们姑且饶你一命,但这次,你休想再逃脱。
来人,将其拿下!”
荆轲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武器,与盗跖一同束手就擒。
他满怀歉意地望着盗跖:
“盗跖老弟,真是对不住,连累了你。
你本有机会独自逃脱的。”
盗跖微微一笑,眼中满是释然:
“我怕你一人太过孤单。”
此时,白亦非对盗跖刮目相看,由衷地赞叹:“想不到,盗跖竟如此重情重义。
真是令人钦佩。”
盗跖爽朗大笑:“日后,你们会发现,会渐渐爱上我的,岂止是钦佩那么简单。”
蒙恬冷静地吩咐:“给他们戴上枷锁。”
内史腾却犹豫道:
“蒙老弟,看他们此刻的模样,应当不会逃跑,就不必戴了,直接带走便是。
再者,有我们大军看管,他们也插翅难飞。”
蒙恬低声反驳:“周围或许还潜藏着墨家的暗探,若不戴上,反倒是害了他们。
带走吧。”
内史腾点头应允:“好,既然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也该启程返回咸阳了。”
随着一声令下,秦兵迅速为盗跖和荆轲戴上了枷锁,将他们押解进城。
新郑郊外,一座孤寂的院落中。
韩奂紧紧拽着燕丹的衣袖,双眼赤红,咬牙切齿地怒斥道:“燕丹,你究竟是何居心?
竟残忍地将我母亲害死!”
燕丹端坐于一个古朴的石墩之上,用力推开韩奂的手,淡然回应:“我并非有意为之,况且那致命一剑,乃血衣侯所发,与我何干?
你如此纠缠,岂不无理取闹?”
韩奂闻言,情绪激动:
“你别以为我未曾目睹,那剑分明直冲你而来,是你将其弹开,才不幸刺中了我母亲!
你杀害了我无辜的母亲。
还配得上墨家巨子的身份吗?”
燕丹轻轻整理衣袖,目光冷峻:
“我看你是悲愤过度,失去了理智。
我燕丹一生杀人无数,墨家为何不能杀人?
那些秦兵肆意攻伐他国,乃是侵略者。
摧毁无数家园,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至于你母亲之事,皆是因果报应,你要报仇,也应去找那血衣侯!”
韩奂怒不可遏:“燕丹,你竟如此无耻!”
燕丹冷哼一声:“若非为了救你母亲。
我墨家高手怎会折损如此之多?就连荆轲与盗跖都身陷秦军之手,你又有何资格指责我?”
此时,墨家弟子与韩奂的侍卫剑拔弩张,好似一场大战即将一触即发。
班老头见状,连忙上前劝阻:
“诸位,请冷静!
如今我们双方都已损失惨重,此刻应是以休息为重,再者,四周秦军骑兵巡逻不断,若我们在此内斗,一旦引来秦军,后果不堪设想。”
韩奂一想到秦军的威胁,心中一凛,只得强压下怒火:“好吧,此事日后再议。
先让大家好好休息。”
燕丹则不再理会韩奂,连忙调动内力,试图压制体内因中血衣侯寒毒而不断翻腾的寒气。
脸色时青时紫,显然中毒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