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宝“嗯嗯”点头:“骆哥哥你放心,我和哥哥不会弄脏弄破你的书的。我们也很爱书。特别是我哥哥,书就是他的命。”
乐宝的话很多,就算看到有兴趣的书,她看一会儿,也会和骆泽分享她看到的有趣的内容。
因为这是在别人家里做客,她不能因为看书冷落了主人呀,这在乐宝眼里,是不礼貌的行为。
妈妈叮嘱她了,在别人家要礼貌。
而吉宝和她不一样,他拿着本书,安静坐在书桌前看,好像外界的一切都影响不到他。
乐宝望着哥哥的模样,在心里悄悄叹口气:她哥哥就是这样,一看到感兴趣的,就会沉浸进去。
要是没有她这个妹妹,他可怎么办呀,肯定得罪一堆人。
不过谁让他是自己哥哥呢,平时对她也好,她只能多操心一点啦。
骆泽倒是对吉宝看什么看这么入迷挺感兴趣的。
他走过去看了眼,是本很深奥的物理书,涉及的知识大学生都不一定能看懂。
骆泽有些惊讶:“你能看懂?”
吉宝皱了下眉,突然被打断思路,他有些不高兴。
但他记得这是在别人家做客,他看一眼骆泽,点头“嗯”了声。
乐宝把骆泽赶紧拉到旁边:“我哥哥很聪明的,我俩现在都在高中上学,我和哥哥除了学高中的知识,像数学物理和化学,我俩都已经学到大学的内容了。”
骆泽更加惊诧了:“你们,学得好快。”
骆泽自己学习进度就比同龄人快,他没想到,有比他还要快的,还是比他小的弟弟妹妹。
乐宝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地说:“不算快啦。因为我妈妈压着我们不让我们学太快,说我和哥哥太小了。所以有的内容,我和哥哥学会了,还会再多学几遍,纯当复习了。”
骆泽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很厉害。”
乐宝朝他嘻嘻笑着:“我也这样觉得。我哥哥看书思考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我们不要和他说话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我和哥哥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他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骆泽对两人确实好奇。
“你们有老师教吗?”
乐宝:“当然有了,我们在上学呢,学校里那么多老师教我们呢。”
骆泽:“不是学校里的老师,是类似于收徒拜师的那种老师。”
乐宝:“骆哥哥,你是不是有啊?”
骆泽点头:“除了我曾爷爷教我,我拜了一个老师。”
乐宝:“我和哥哥也有,我妈妈也有。不过我妈妈说现在要叫她老师导师。”
乐宝不明白区别,不都是老师吗。
不过也没关系啦,反正张爷爷对她和哥哥还像以前一样,也没有让她和哥哥改称呼。
骆泽:“导师,好像是大学里学生称呼老师的叫法。”
乐宝:“对,我妈妈就在读大学,她好厉害的,她是研究生。”
说起这个,乐宝就格外自豪:“我妈妈是医生,救了好多人,国庆节的时候,我和妈妈还有哥哥去故宫,我妈妈还救了一个生病的人。”
骆泽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急促地问:“你妈妈救的人是高高瘦瘦戴着一个圆圆眼镜,皮肤有点白,学建筑的男生吗?”
乐宝一脸惊讶地望着骆泽:“你怎么知道?你认识犯病的哥哥?”
骆泽:“他是我小叔。他从小身体不好,又对建筑感兴趣,家里一直很担心他的健康,每次我奶奶都嘱咐他带好药。上次他在故宫没带药犯病,我奶奶知道后又生气又心疼,也特别感激救了我小叔的人。”
骆泽停顿了下继续说:“后来我小叔和我家里人,去了故宫好几次,想找到救了我小叔的你妈妈,都没有找到。”
乐宝摇摇头叹口气说:“你们当然找不到啦,我们逛了故宫第二天就去爬长城了。我妈妈说,下次再带我们去故宫,就等到我爸爸来京城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去。”
她同情地看一眼骆泽:“我爸爸工作很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呢。或许今年,或许明年,也或许过年。”
乐宝耸了耸肩膀。
骆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所以我很幸运,不用找就碰到了我小叔的救命恩人。”
乐宝连忙摆手:“我不是你小叔的救命恩人啦,我妈妈才是。”
骆泽声音温和说:“你们也是,我小叔说,你们妈妈帮他扎针的时候,你们帮忙给针消毒,节省了救人的时间。”
乐宝:“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骆泽确实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现在他小叔,每逢有空的时候,还会去故宫门口等着,看能不能碰到救他的人。
骆泽知道乐宝吉宝妈妈是救了小叔的人之后,在屋里坐不住了。
“你和你哥哥在屋里玩,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爷爷奶奶和我爸爸妈妈。”
乐宝把书放下说:“我和你一起。”
吉宝这时也站起来,拿着书晃了晃说:“我能借你这本书回家看吗?”
骆泽毫不犹豫说:“自然可以。”
他又把乐宝放下的书给她:“这本书你也拿回去看吧。你们想看什么书,随时都可以过来拿。”
乐宝笑嘻嘻地说:“谢谢骆哥哥。”
骆老爷子听完骆泽的话,看看乐宝吉宝,又看看梁爷爷:“这真是,我们两家还真是有缘分呐。”
梁爷爷现在的心情很美:“确实很有缘分。不过也是因为我孙女儿有本事又心善,不然碰到你孙子那种情况,她也救不了人。”
骆老爷子让骆泽给他爸妈爷奶打电话:“今天休息日,你小叔肯定又去故宫了。你给他们打电话,说找到了你小叔的救命恩人,让他赶紧回来收拾收拾,咱们一家都要去谢谢乐宝妈妈。”
梁爷爷:“我孙女叫春宜。”
救人的时候,她不是用谁的妈妈身份救的。
她只是梁春宜,是她自己,是那个不断学习,不断充实自己,增强医术水平的梁春宜。
梁春宜今天不用上课,但她也闲不住,在家里整理最近从各个老师那里学到的新知识。
然后梁春宜就接到了吉宝和乐宝打过来的电话。
“救的人?”
“不用谢。”
“人家非要谢,是你们曾爷爷朋友家的孩子。”
梁春宜:“你们曾爷爷怎么说?”
“好,那就让他们过来吧。”
两家离得不算远,骆老爷子家就在华大附近一个四合院住。
因此梁春宜等的没有半小时,一群人就进了梁家。
梁春宜除了家人外,只认识那个她救过的年轻人,她看向他:“最近你的病犯过吗?”
男人摇头:“没有。您救了我之后,我一直听从您的话,带着哮喘药。”
梁春宜点了下头说:“你不必特意来谢我的,那时候不管谁犯病,我都会救的。”
男人慌忙摇头:“不行,您救的是我,如果不来谢谢您,我之后都过不安稳的。”
梁春宜笑了笑,看向自己爷爷,等他给她做介绍。
梁爷爷格外自豪地和骆老爷子等人说:“这就是我孙女春宜,你们以前也见过她。现在她和之前没怎么变。”
梁春宜努力在记忆里扒拉扒拉,终于把眼前几个老爷子和记忆力对上了号。
她笑着和几人打招呼:“骆爷爷,王爷爷,李爷爷,你们好。”
她和几个老爷子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也没有小时候那么熟悉了。
小时候她经常跟着自己爷爷和这些老爷子们见面,看他们下棋,看书,讨论各种知识理论,有时候还会针锋相对,讨论得面红耳赤。
那时候的她不懂,就一个人在旁边吃点头,看蚂蚁搬家。
后来再大些,她忙着上学,学习,和这些老爷子相处得就少了。
之后她嫁人,一直生活在楚州和安城,已经十几年没和他们见过面了。
骆老爷子笑着看着她:“春宜还记得我呢。”
“骆爷爷,我当然记得你啦,小时候我经常吃你家的点心呢。”
“是是是!所以说啊,你救了我小孙子,也是有缘,那些点心没白给你吃。”
梁春宜笑:“对,说不定就是你给我吃了那些点心,才让我有缘救了他。”
梁春宜又和另外两个老爷子叙了会儿旧,这时候,梁家的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群青年男女,还有一对看起来五六十多岁的老人。
梁春宜只认出来了老人,是骆老爷子的儿子和儿媳妇,其他的她都不认识。
当年她跟着爷爷是只和骆老爷子相熟,那些小辈并不熟。她也是在骆老爷子家里见过他儿子这对夫妻。
两人一进来,看到梁春宜就要行礼感谢,梁春宜赶紧躲开了。
“骆伯伯骆伯母,你们这是要折煞我啊。”
骆母拉住梁春宜的手,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春宜,我是真的要谢谢你。这个小儿子出生得晚,身体不好,我最心疼的就是他了。如果你没有救了他,我真的不知道,我会伤心成什么样子,我身体也可能撑不住。”
梁春宜:“我是医生,救人是天经地义的。而且我刚好碰见了,刚好能救他,我怎么可能会不出手救他呢。你不用这样。”
骆母不行礼了,但是让她的晚辈们,把礼物一样样往屋里提。
“你虽然不让我们感谢,但我们不能不感恩,这样的话,我们一家跟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我也不知道你和你家小孩儿喜欢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是我专门看着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再去买。不过再贵的东西也抵不上我儿子的命,这些也只是聊表谢意。”
梁春宜震惊地看着越搬越多的东西,慌忙摆手:“太多了,太多了,你快拿走吧,我真的不能收。”
骆母就让人往里拎,劝着梁春宜收。
骆父在旁边也跟着道:“不多不多,还是我儿子的命重要。我还觉得这些买的太少了呢。”
梁春宜真的被他们一家的阵仗给惊到了:“我是真不能收这些东西。”
梁爷爷在旁边拍了拍梁春宜:“别急。他们送你就收,如果你过意不去,正好她小儿子在,你给他把个脉看看,怎么调理调理身体,让他的病少犯。”
所有人都知道,哮喘这个病只能控制,治愈是极难的,没人听过完全治愈的例子,只能说吃药控制着长期不犯。
梁春宜看着骆家这架势,再看看骆家一家人满怀希望地望着她,还有她爷爷跟着拖后腿。
她在心里叹口气,看看骆老爷子,又看向骆父骆母说:“我之前在楚州军区医院任职,后来调到安城军区医院。现在我是保留职位,在京城读研究生。我学的是中医,在医院坐诊的科室也是中医,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他调理下。”
梁春宜有行医的资格,她现在职位还在呢,等上完研究生不用学校分配,她还回原单位工作。
原单位也支持她提升学历,只要她最后回来,这是双赢的事。
骆母连忙点头:“可以,可以,你帮他看看吧,我们相信你。”
梁春宜:“确定吗?很多人不信任我医术,觉得我太过于年轻。”
骆母立马说:“就凭你几针把我儿子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我就信你的医术。”
梁春宜点头:“行,那咱们提前说好,如果让我帮他看的话,他一定要遵循医嘱。”
至于能不能把病彻底治好,梁春宜也不敢保证,她没有治过哮喘。
不过就算治不好,她也能用针灸加药方,帮骆家小儿子把病情控制住,不会频繁发作。
既然说要治疗,梁春宜就把人带到了客房。
那里最合适病人躺着。
梁春宜先给他把脉,然后让他说一下他现在的情况,有没有经常觉得喘不过来气,或者哮喘很容易犯。
“我的治疗方案是针灸加喝药。这个药我给你开方子,你自己去医院或者药房去抓。”
梁春宜先写药方,等药方上的字迹干了,她递给骆母说:“药方上的药,最好找野生的,找不到野生的,就找药的品质较好的。药材品质越好,治疗效果就越好。”
然后她让骆小儿子骆珏躺在客房的床上:“我今天给他针灸一次。明天和后天继续来,要连续针灸半个月,到时候我再看看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