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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悃对夏元桑还是有感情,昨晚把夏元桑带回淳安院后,只是失望的说了夏元桑两句,让夏元桑自己反省。

没有再禁夏元桑的足。

夏元桑被容祯伤了心,也没精神闹腾。

容祯没有被夏鸿禁足,却不愿意到祠堂看望她。

容祯不和她一条心,在夏文君面前说她的不是……

容祯闹腾别人的时候,夏元桑总是会给容祯找借口找理由,还会返回去诋毁别人,说别人的不是。

而今刀砍在了自己身上,夏元桑总算知道痛了。

她开始觉得,容祯确实得好好管教,所以特意来堵蔡夫子和程青。

“蔡夫子,求求你收下祯儿吧,这次无论你怎么打他,我都不会有怨言。”

蔡夫子听到夏元桑的话,整张脸都是黑的。

什么叫怎么打都不会有怨言?

好像他是有虐待学生癖好的邪恶夫子似的。

“蔡某上次动用戒尺,是令公子太调皮,影响了课堂纪律。

但蔡某不收他的最大原因是,他根本听不懂蔡某讲课,送到蔡某的课堂上也是浪费时间。

蔡某学艺不精,教不了令公子,何况夫人上次也说了,不稀罕蔡某教学,要给令公子找更好的夫子。

夫人另请高明吧,蔡某该去给蔡某的学生上课了。”

蔡夫子干脆的绕过夏元桑,加快脚步逃离现场。

夏元桑抓不住蔡夫子,又把目标落在程青身上。

“程夫子,您看……”

温吞的青年露出一抹和煦的笑,让夏元桑感觉仿佛有戏的样子。

就听青年道:“夫人,程某学堂的学生,已经有很多了,程某能力有限,只能教这么多学生,不能再加了,实在是惭愧。”

用最温柔的话,说着最坚硬的拒绝。

夏元桑实在是没办法了。

在夏元桑走投无路的时候,奚云岫笑眯眯的走过去。

“二嫂在为给祯儿找夫子发愁?”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是不是!”

“二嫂这样揣测我,实在是让我太伤心了,细算下来,一直以来,都是二嫂单方面找我的茬。

我可从没有针对过二嫂,二嫂对我的防备究竟从何而来?”奚云岫张口就来。

不过凭夏元桑的脑子,也确实看不出奚云岫的针对。

夏元桑哑口无言,冷哼一声:“用不着你管!”

“二嫂此言差矣,祯儿是你儿子,却也是我侄子,都是一家人,我当然也盼着侄儿好。”

奚云岫笑道:“我和国子监的庄祭酒有交情,赊出脸面再去找庄祭酒一趟,给我的好侄子找一位夫子,算不得什么。”

夏元桑眼里浮现希冀的光:“算你……”识相!

话没说完,奚云岫立即来了段转折。

“但是,二嫂你一向心气高傲,有如此看不惯我,就算我好心想帮,二嫂也一定觉得,这是我看不起你,故意施舍给你的好意吧。

唉,想来二嫂是不会愿意接受我的‘施舍’的,我也不想做好人还被怀疑是不怀好意。

所以还是算了。”

夏元桑气得直喘粗气,这个贱人!

不帮忙你说什么说!害我白高兴一场!

“不过,我倒是能给二嫂指条明路。”奚云岫悠悠道。

夏元桑咬牙,奚云岫讲话一波三折的,明显是故意在涮她。

奈何,给容祯找夫子的事,她确实需要指点,她不得不顺着奚云岫的话音讲下去。

“请弟妹赐教。”

“找夏鸿大人帮忙啊,夏鸿大人见多识广,一定能给二嫂寻到一个好夫子,或是一所好的学院。”

“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要是家主肯帮忙,我还用你提醒?”夏元桑更生气了。

她跑回娘家时,就想着求助夏鸿了。

只是她躲娘家住的行为,会令夏鸿不喜,便想等容悃亲自求她回侯府的时候,再去跟夏鸿提。

这样她也有面子。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容悃迟迟不来道歉,容祯打碎了夏鸿喜爱的砚台。

别说面子,里子她都丢光了。

夏鸿更是不许她再回夏家了,她连夏家的门都进不了,还怎么求夏鸿帮忙?

“不就是祯儿打碎了夏鸿大人的砚台吗?”奚云岫笑道:“我在世面上留意了一方金瑞端砚,价值一千三百两。

二嫂不妨把那方端砚买下来,送给夏鸿大人好好道个歉,一笔写不出两个夏字,夏鸿大人不会不管二嫂的。

若是二嫂怕自己登门,夏鸿大人会避而不见,我不介意替二嫂去当这个说客。”

夏元桑惊叫:“一千三百两,怎么不去抢!”

奚云岫:“不然你以为,夏鸿大人为何因为碎了一方砚台,就大发雷霆?”

好一点的文房四宝,都要几十两银子,何况是有名气的金贵砚台。

夏元桑理亏,但又怕奚云岫诓她,瞪着奚云岫:“那端砚,哪家铺子卖的?我亲自去买!”

奚云岫笑道:“我听说了这事儿后,专门派人打听,跟店家好说歹说,才留到了现在,我亲自带二嫂去。”

那铺子,就是搞海运的钱老板家的,因着是奚云岫这位房东需要,才给的面子留下,价格也公道。

否则文人墨客喜爱的东西,早就卖掉了。

夏元桑对着那砚台摸摸看看,还和铺子的小厮讨价还价,奚云岫都由着她去,坐在铺子的待客室,和钱老板喝茶聊天。

“侯夫人上次给朝廷捐粮,可把隔壁那粮店老板的生意,给带起来了。

那方砚台,我再给侯夫人便宜三百两,您什么时候,也给咱家的生意给带一带啊?”

奚云岫莞尔:“机会可遇不可求,有好事儿,我肯定先想着咱们这些老朋友。

不过钱老板生意做的大,也不差我锦上添花啊。”

钱老板苦笑着摇头:“哪的话啊,侯夫人有所不知,南海那边的海匪猖獗,跑海运的损失,一次比一次大,快过不下去了。

国库空虚,市舶司那边,拿不到银钱维修战船,也很难再出护卫舰队,保护过往商船。

听我那市舶司的朋友说,朝廷有意取缔市舶司这个部门,将海运给禁了。”

朝廷的决定,他们这些百姓哪能置喙?

钱老板算幸运的,能早得到消息,好早点做准备,改个营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