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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云岫的母语是无语。

不是,大袜子,你说的是人话?

你和陈柏川有恩怨,你去干陈柏川啊,关她一个路人什么事?

拿她这个路人甲去威胁陈柏川,但凡陈柏川道德水平低一点,就不会自投罗网。

而且陈柏川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好像是容忱的那个死对头。

奚云岫随身携带的匕首,无比丝滑的落入她掌中攥紧。

她现在就希望陈柏川能聪明点,别没头没脑的跳出来。

现在劫持她的人,注意力全在搜索陈柏川上,她在等劫持她的人,注意力最分散的时刻,瞬间用匕首一击反杀。

若是陈柏川突然冒出来,那劫持她的人,很可能会在第一时间,割了她的喉。

毕竟,目标一旦出现,人质就成了累赘。

至于放走人质?

奚云岫想,这群人怕是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选项。

陈柏川是在朝堂有名有姓的侯爷,这群人都穷追不舍的追杀,何况她这个路人甲。

如果她是这群人,她也要斩草除根。

终于,奚云岫逮到了反杀的机会,也就在匕首尖往劫持她的人心口刺入时。

陈柏川浑身狼狈的站出来道:“我,在这里!你快把无辜给放了!”

劫持奚云岫的人,身子一转,手上用力,果然要动刀杀了奚云岫,好在解决了奚云岫后,专心对付陈柏川。

大刀在奚云岫白嫩的脖子上划了道口子。

可惜奚云岫的动作更快,捅向对方心脏那一刀,又狠又快。

那人瞬间失了准头,捂着伤口倒退,看向奚云岫的眼神充满愤怒。

“啧,还是偏了。”奚云岫皱着眉头。

都怪陈柏川出现的不是时候!

奚云岫顾不得许多,上去一匕首封了那人的喉。

动脉血瞬间喷出,溅了奚云岫一身。

奚云岫完全不以为意,飞快略到那人的同伙身边,割喉、捅心。

那边的护院本来见奚云岫被劫持,怕自己轻举妄动了,会害得奚云岫被伤害。

如今见奚云岫那么猛,立即夺了把刀,和奚云岫一起咔咔乱杀。

那群人见奚云岫的人那么猛,这次显然是没法把陈柏川的命留下了,干脆直接撤退。

“穷寇莫追。”奚云岫理了理披散下来的发髻道,转头看向呆愣愣的陈柏川。

“我们都是因为你遭的无妄之灾,你还不过来赔罪?”

陈柏川逆着光,落到他视野里的,是衣裙带血,眉眼凛利,发丝飘扬的潇洒少女。

他的心脏怦怦加速,刚要张口说些什么,两眼一黑,栽倒在地上。

奚云岫:卧槽,碰瓷儿啊!

“夫人,现在要怎么办?”护院问道。

奚云岫撇嘴:“还能怎么办,肯定不能见死不救,把人抬到马车上带走。”

得,她继承了容忱的家产,还继承了容忱的死对头!

路遇这么一遭,奚云岫从马场接走三小只后,便让蓝田把三小只送回侯府了。

顺便还让蓝田去顺天府报案,说明情况,让官府派人来处理郊野上的尸体。

尽可能的,把靖远侯府放在无辜的位置上。

当然,也隐瞒了救走陈柏川的事。

至少在明面上,和陈柏川扯开关系。

毕竟,刺杀陈柏川的人,奚云岫哪怕不知道是谁,也能猜到对方权势滔天不好惹。

能和他们的恩怨撇多远,就撇多远。

不过,她在遇上那波人时,自爆了家门,那群人逃回去,肯定会跟幕后的人汇报。

如果对方是个讲道理的,那靖远侯府自然安然无恙。

可若是对方小肚鸡肠,睚眦必报……靖远侯府也得做好应对准备。

所以,奚云岫把陈柏川扣在了田庄里养伤。

好歹得从陈柏川嘴里问清楚,他得罪的人是谁。

只有知道了,奚云岫才好考虑对策,实在不行,她也不是不能主动把陈柏川交出去。

陈柏川一直昏睡到深夜才苏醒,看到周遭陌生的一切,恍惚了许久,才回忆起自己获救了。

“你醒了。”奚云岫听见动静,打着哈欠走进里屋。

把陈柏川扣下的事是秘密,奚云岫没声张,怕有人说漏嘴,连柳娘都没告诉,只通知了邵管事。

这也导致了,给陈柏川疗伤照顾的事,得奚云岫亲力亲为了。

陈柏川体质不错,身上的伤涂了金疮药也没发热,会晕厥单纯是失血过多。

这会儿恢复了,也就醒了。

奚云岫早已换下血衣,穿着从柳娘那借来的浅色棉麻裙。

在昏暗的油灯下,侧颜轮廓柔和了许多,眉眼也显得温柔。

陈柏川望着眼前清雅的女子,才敢相信他的记忆没有混乱,也没记错。

他确实是被一个漂亮的女子救了。

“嗯,多谢姑娘相救。”陈柏川莫名有些羞涩。

奚云岫没留意陈柏川暗搓搓的少男心思,而是道:“追杀公子的人说,公子是陈柏川,那个宁阳侯陈柏川。

可公子既然是侯爷,那些人为何还敢追杀公子?”

“说出来怕吓着姑娘,”陈柏川苦笑道:“追杀我的人,是辽王。

我虽是个侯爷,但在王子皇孙面前,也算不上个人物,只要能无声无息的将我杀死,他们有一万种办法,让我变成自然死亡,或是死于意外。”

辽王?

奚云岫没听说过,应该是以前分封到封地的亲王。

回去叫邵毅打听打听。

奚云岫面上莞尔:“那侯爷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了。

那些歹徒逃走后,我便到顺天府报了案,有官府出面,辽王应该不敢再对侯爷出手了。”

陈柏川只觉得面前的女孩真是单纯善良,如果报官就能震慑到恶人,那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仗势欺人的恶霸了。

但他也没多解释,怕吓着奚云岫,只是道:“希望如此,真是谢谢姑娘了。”

“不过,侯爷是怎么得罪的辽王,竟然要对侯爷痛下杀手。”奚云岫一脸好奇。

陈柏川目露厌恶:“还不是辽王不做人!他侮辱打死了朝廷长史,谎称其是突发恶疾病逝。

那位长史与我宁阳侯府有旧,我受长史的亲眷所托,亲自去辽王封地调查。

竟发现这辽王到处强抢民女,尤其好嫁了人的女子,连他自己的亲姊妹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