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内。
此刻程梵正坐在床上。
他身上的限制也已经解除了。
他的身前正站着五人。
最前面的就是他的主治医生李常林。
在站程梵身边的是他妈王惠然。
站在李常林后面的则是长着章鱼脑袋的秦兰,以及另外两个身体扭曲畸形的护士。
李常林此刻正笑着对着程梵说着。
“恭喜你啊,程梵,你的病在治疗下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只要后续按时吃药,你的病就能彻底痊愈了。”
程梵也微笑回应着,表现得非常积极阳光。
“谢谢李医生,这一切都是您的功劳。”
王惠然面露欣喜,表达着她的感激。
“林医生,您真是好医生啊,我们一家真的谢谢你!”
“哪里哪里,主要还是你们支持我的工作,才让程梵的病好得这么快。”
李常林听着程梵和王惠然的感谢,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他又治疗好了一位病人。
站在一旁的秦兰,此刻也是面露高兴。
“太好了程梵,你终于恢复了,不会把我错认成怪物了。”
程梵听着秦兰那几乎是怪物模拟人类说话的声调,也是努力保持着微笑。
秦兰身后的两只怪物也是齐齐恭喜着。
此刻如果有一个正常人看着这个画面,任谁都只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温馨欢快的氛围。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露高兴,只有程梵在努力的伪装着微笑。
秦兰高兴之余,习惯性的甩了甩她的秀发。
只见她头上的发卡不小心被甩掉了,落在了程梵的手上。
“啊,不好意思发卡掉了,程梵你能还我吗?”
程梵保持微笑的看着他手上的章鱼头,此刻这个章鱼头正不停的挥舞着她的触手。
嘴里还不停的用那种怪物学人说话的拟声。
“麻烦你了,程梵。”
所有人都注视着程梵,他们都想看看程梵会作何反应。
因为之前程梵一直对秦兰有着应激反应。
现在程梵的病好了,他们也想看看程梵会不会还对秦兰有所排斥。
尤其是李常林和王惠然正仔仔细细的观察的程梵的一举一动。
程梵的身体只是僵硬了一秒。
就抬起手中的章鱼头,递给了秦兰。
“没事的。”
秦兰此刻的脖颈处没有脑袋,脖颈上面血淋淋的一片。
她伸手接过了她的章鱼头,然后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李常林此刻开怀大笑。
“程梵啊,真是太好了,你的病真的快好了,后续我们在观察两周,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就可以出院了。”
王惠然一听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哈哈,太好了!儿子,你终于可以出院了,太好了!”
程梵此刻依旧保持着微笑,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李常林:“后续也不会再监禁你了,你可以出去走走,接触接触其他人。”
“这或许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
“好了,我们也不打扰你了,就先走了。”
说完李常林就带着三名护士一同离开了。
王惠然依旧是咧开嘴笑着。
“儿子,再忍忍啊,两周后,咱们就能出院了!”
程梵点头回应着。
他明白,只要再坚持两周,他就能出院自由活动了。
之后只要努力保持成正常人就行。
......
时间过去三天。
程梵今天也是照常行走在精神病院内。
因为长时间限制,让他也很想活动活动筋骨。
所以这三天来,他也是一直在精神病院里转悠。
他来到院子里。
看到一个年轻人此刻正坐在一个石椅子上。
这是程梵第三次看到他坐在石椅子上发呆了。
每天这个时候出来都能看到他。
程梵随即走了过去,挨着他坐下。
“怎么了?每天都看你坐在这里。”
长时间的不与外人交流,让他此刻也想与陌生人搭搭话。
这个年轻人看了看程梵随即笑了笑。
“都来到精神病院了,还能怎么的,得精神病了呗。”
程梵见这人每天坐在这里愁眉苦脸的,没想到说话还挺乐观的。
“你得的啥病,我也是心理医生,说不定也能开导开导你。”
年轻人目光扫视程梵身穿精神病人的服饰,差点被气笑。
心理医生还能穿上精神病服的?
不过或许是长期处在精神病院,他也挺想交流一下的。
“双相情感障碍!”
程梵:“这病可是有点影响生活的,会导致认知功能障碍吧。”
年轻人看向程梵,表现得有点惊讶。
“没想到你懂得还不少!”
“呵呵,我都说我是心理医生了,怎么了,什么原因让你感觉自己有精神病的?”
这位年轻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缓缓说着。
“以前有个朋友,但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原本还抱着说笑心思的程梵顿时僵住了,但他依然保持着微笑。
“他怎么消失的?”
年轻人也没有注意程梵的异常,继续说着。
“上初中的时候吧,我有一个同学,他叫白智宇。
当时周末放假,我跟他约好一起去踢球。
因为以前没有场地,所以我就跟他去一个废弃的公路上踢球玩。
我们一直玩了几个小时。
当天原本天气好好的,结果突然就变成了阴天。
不过我们也没有在意,继续踢着球。
当时有一个球踢得角度不对,就把球给踢到了公路另一侧的废弃隧道里了。
因为隧道是废弃的,里面也没有灯,显得有些黑。
我们那时年纪小,也比较怕黑,但那球毕竟是我新买的,我还是挺喜欢的。
最后我和白智宇还是一起进去捡球了。
我还记得进去时的感受,当时隧道里阴风阵阵的,吹得我起鸡皮疙瘩。
我就催促白智宇走快点,捡完球就出去,但他的胆子却很大,完全不在意这些。
后来我借着微弱的光线,找到了球,就立马往回走。
但走到一半的时候,他说他钥匙掉了,要回去找找,让我先出去。
我当时也没有太在意,再加上我确实被隧道里的阴风和环境搞得很害怕,就先出去了。
我在外面等着,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见他出来。
那时我就有些慌了,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在隧道外看了看,也没看到他的身影,喊他的名字也没有听到回应。
空荡荡的隧道里只回荡着我的声音。
当时隧道里的阴风吹得我头皮发麻,我一时害怕就先回去了。
至此恐怖的事情就发生了。
我身边的人对白智宇的记忆似乎全都被删除了。
我的父母,我们的同班同学,我的老师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学生。
所有人都不认识他,都不知道白智宇是谁。
如果他们都不认识的话,那我脑中记忆的白智宇是谁?
我不死心,又去翻看班级的合照,但我没有照片上发现他。
他原本所处位置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我当时只感觉头皮发麻。
我不停的想寻求真相。
以及查找他留存过的所有痕迹。
但都没有。
没有任何有关他的痕迹。
就好像他的存在被世界抹除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