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饭,院子里突然传来林文宣的哭声。
几人赶忙跑了出去,一看才知道是被甲鱼咬了。
两个小家伙吃饭快,吃完就跑到院子里自己玩了,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
“皮,被咬了吧。”张为清赶忙端了一盆水过来拉着小丫头的胳膊把甲鱼放进水里。
被甲鱼咬住千万不要甩,也不要生拉硬拽,这样有可能扯下一块肉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甲鱼放进水里,甲鱼以为有了逃生的机会自己就会松口。
林照成抱着林文宣心疼的安慰着,张为清则是趁机检查了一下伤口。
“破皮了,得去诊所消毒。”
“诊所在哪里?”听到破皮了,林照成的心也揪了起来。
“我带她过去吧,骑自行车也快。”张为清说着就要去推车。
“我也一起去吧,你下午还有事,就我一个闲人。”林照成苦笑道。
本来就挺不好意思的,还出了这档子事。
“行吧,我带你俩过去。”
村里就有个小诊所,平时就给村民们看个感冒发烧跑肚拉稀,消毒包扎也是没问题的。
“还疼吗?”骑上自行车,张为清还不忘回头逗一下林文宣。
“疼,甲鱼坏蛋。”林文宣嘴角一撇,差点又哭出来。
“晚上炖了吃肉,替你报仇。”
“好。”被咬了一口,林文宣也不觉得甲鱼好玩了。
来到诊所,张为清也没急着离开,而是让医生仔细的给检查了一下。
万幸只是破了点皮,医生熟练的给消了毒包扎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从诊所里出来,小丫头的脸上重新露出笑颜,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拿着一小块糖舔着。
小孩子对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回到家,听到说没事了,一家人才松了口气。
“以后别玩甲鱼了。”李成雪有些后怕的道。
也得亏这只甲鱼这几天被折腾惨了,没什么力气,否则小孩子那细细的手指,咬断了都有可能。
“舅舅说晚上炖了吃肉,替我报仇。”林文宣还挺骄傲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林文宣也老实了不少,乖乖的回屋睡午觉了,当然也忘不了跟她娘痛斥坏蛋甲鱼的恶行。
大人们就没午觉睡了,除了怀孕的李成雪,受伤的张为民,所有人都被叫着去了牛棚那边干活。
虽然还没交钱,但是不影响他们提前清理荒草杂物。
“娘,我们去码头收鱼了。”才干了十分钟,张为清就蹲不住了,他分到的是一把小铲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清理完一小块的荒草。
十四亩地,他感觉要干到地老天荒。
“哄谁呢,才十二点,谁家渔船回来这么早。”沈凤霞根本不听张为清的瞎扯。
鬼话骗不到人,张为清也不打算再继续干了,将铲子往地上一插,就在这片区域瞎逛起来。
这片牛棚在几十年前可是他们村渔霸的公馆呢。后来渔霸被打倒,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全家消失了。
愤怒的村民们就把这里改成了牛棚,原本的墙体房屋也都被村民们拆了拿回去为自己家添砖加瓦了。
“地基打的还是挺牢靠的,能省不少事。”张为清转了一圈,将大致的情况看了一遍。
在原本地基的基础上建上围墙,再建几间大仓库,作坊的整体构架就出来了。
至于晒鱼干和防雨,他打算买一批毛竹,插满整个作坊。
毛竹之间用绳子连接,而这些绳子又可以用来悬挂鱼干。
一旦遇上阴雨天气,还可以用这些毛竹作为支点搭遮雨布。
防雨的同时还能最大限度的保持通风。
如果只是阵雨的话,基本没问题,但如果遇上连阴雨,也无法避免鱼肉腐烂变质。
在这个年代,科技跟不上,他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来减少有可能存在的亏损了。
“冬天的时候多晒点存着?”张为清心中暗忖。
冬天才是最适合晒鱼干的季节,基本没什么雨水,西北风一刮,风干出来的鱼肉更好吃。
“风干的速度是慢点,好在作坊够大啊。”张为清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溜达了两个多小时,脚底板都有些痛了,张为清就回去叫两个表弟去码头。
“你溜达来溜达去的看什么呢?”沈凤霞干活累的满头大汗,看到张为清悠哉悠哉的过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看风水呢,这块地好啊,在这建作坊肯定能发财。”张为清赶忙编了个理由。
“真的?”王秀莲惊喜道。
身为副厂长,她肯定希望作坊的生意能发财啊。
沈凤霞却是有些迟疑,“你还懂风水?”
“周易八卦那些,我以前研究过一些。”张为清胡吹大气道,他哪懂这些,但在坐的这些人同样没人懂啊,随他怎么说。
“还真有可能,否则渔霸一家当年也不会选在这个地方建公馆啊。”张德让道。
闵省是一个充满神仙的地方,人们不止信满天神佛,对风水也格外的看重。
“那他们不还是被打倒了。”沈凤霞嘀咕了一句,算是勉强接受张为清的说法了。
“那是他们一家作恶太多,咱们又不会作恶,反而是在做好事呢,肯定发财。”张为清笑道。
搞定了沈凤霞,张为清就带着两个表弟往码头方向走去。
“以前的路修的真不错啊,一直通到码头都很平整,将来收了鲜鱼往这边送能省不少力气。”张为清笑道。
渔霸当年修的这条路现在倒是便宜他了。
来到码头,还没有渔船回来,倒是看到秋菊已经等在那里了。
“阿清哥。”看到张为清过来,秋菊脆生生的打了个招呼。
昨天回去她就知道自己哥哥退出晒鱼干的事了,当然也知道了张为清给她涨工资的事。
一个月五十块钱,比大多数男人赚的都多,而工作仅仅是每天下午来码头这边统计每家分派的鱼干数量。
轻松,体面,赚的也多,这要说出去,还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呢。
张为清点了点头,对着梁秋菊道:“这两个是我表弟,这位是沈自景…”
“叫我阿景就好。”阿景接口道。
“我叫沈自力,自力更生的自力,你也可以叫我阿力。”阿力也不等张为清介绍了,直接道。
梁秋菊感受到二人火热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落落大方道:“我叫梁秋菊。”
“靠,你们俩好好的,哪有这样盯着姑娘看的。”张为清没好气的在两人屁股上各踢了一脚。
太丢人了。
两人被张为清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扭捏的站在张为清身后,只是眼睛仍旧不受控制的看向梁秋菊。
姑娘十八一枝花,秋菊底子本就不差,最近家里伙食改善,人也变得丰润水灵起来,也不怪这俩光棍小子看的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