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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为清和大哥去镇上把两艘船开回来。

“大哥,船底长了好多的藤壶。”回到村里码头,张为清说道。

藤壶俗称“触”、“马牙”等,分布很广,几乎任何海域的潮间带至潮下带浅水区,都可以发现其踪迹,而且繁殖能力极强。

喜欢附着在天然岩礁、码头堤坝、船舶浮标、海水管道、水产养殖设施及鲸、海龟、海蛇等生物有机体的体表, 船体也是他们喜欢的附着物之一。

“这玩意还挺好吃的,就是清理起来有点麻烦。”张为民笑道。

藤壶附着在船身会分泌一种腐蚀液体,会对船体造成伤害,而且藤壶多了会增加船体的重量,间接增加出海的油耗。

“等明天送到船厂让他们帮着清理吧,反正刷漆之前也是要先清理的,咱们还能省点力气。”张为清笑道。

又歇了一天,一家人也没再打牌,闲散了好多天,也是时候收收心了。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就聚齐了,他们家父子三人,张为强,梁正其,包括二叔三叔都来了。

“我们也跟着去船厂看看,认认门,等船刷好了漆就不用再麻烦你们了。”二叔张文让道。

要不是张为清说要重新刷漆,他们今天都准备开船出海了。

“二叔三叔,你们商量好租哪艘船了吗?”张为清问道。

“我猜拳赢了,我租福清一号。”三叔张勋让道。

张为清有些哭笑不得,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两位叔叔居然是通过猜拳的方式选定的船。

半个小时后,两艘船停靠在船厂的码头,张为清几人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刘厂长。

“张同志你们可算来了,我都准备再打个电话过去了。”刘厂长看到张为清到来面露喜色道。

“怎么,担心我们不收船,也来闹着退定金?”张为清打趣道。

“那倒不是,是厂里最近又接了几艘船的订单,着急腾位置。”刘厂长道:“你们都是讲信用的人,这点我老刘还是很放心的。”

看几个第一次来船厂的人都在厂里转悠着参观,张为清就跟刘厂长多聊了几句。

“你们接手这艘船真的是赚大了,市里同样规格的一艘船都涨到一万五了,我们这将来如果再接这种大船没个一万三也肯定做不了了。”刘厂长道。

“涨的那么快吗?”

“要不说你赚大了呢。”

“对了刘厂长,能不能在船身上再刷几个大字啊,福清三号。”张为清问道。

“这个简单,有速干漆,我这就去安排。”刘厂长也是个行动派,趁着这一会的功夫就把船名刷好了。

“码头那两艘船是你的?”

“对,开过来重新上个漆,颜色跟大船的一样,一个是福清一号,一个是福清二号,福清二号还要加装拖网和起网机。”

“刷漆这些没问题,三五天就搞定了,拖网和起网机你要什么样的?”

两人又进到办公室里讨论拖网和起网机的型号。

“这么一套算下来,要五百八,两艘船刷漆,总共算你六百八。”刘厂长在纸上写写算算,最终得出一个数字。

“还挺吉利的数字,行,我就不跟你还价了。”张为清笑道。

“本来也没多收你。”刘厂长道。

等他俩从办公室里出来,众人参观的差不多了,几人才在一位试航员的带领下登上新船。

锃光瓦亮的船身,窗明几净的驾驶舱,还有大了数倍的船舱。

“这床铺的空间也大,比之前跟船的舒服。”张德让躺在一张小床上道。

床铺全在一个舱室内,六个铁架子床铺焊在舱壁上。

“三个活仓,每个活仓装个几百斤鱼货没问题,要是装满值钱的鱼,可就发财了。”

“还有制冰机,不用找阿旺买冰块了。”

几个人在船上来回的转悠,摸摸这里,看看那里,越看越是满意。

半个小时后,船行到近海海域,头顶的一个喇叭传出驾驶舱的声音,“可以放网了。”

张为清几人也快步来到甲板,将渔网下进海里。

“这拖网比福清一号大了一倍还要多啊,这要是爆网,不得一两万斤的鱼获。”张为民惊喜道。

“哪有那么多机会爆网啊,那海里的鱼还不得被我们捞完了。”张为清也笑道。

“妈祖保佑,来个开门红!”张德让喃喃道。

看着渔网沉入海里,张为清他们也没有再进船舱,就坐在甲板上抽烟聊天。

等了一个多小时,几人也不愿意再等了,冲驾驶舱喊了一声就准备起网,原本就是试水,没必要像正式出海那样拖足三四个小时。

“八方来财!”张为清大喊了一声,众人齐齐应和。

等到渔网拉出海面,众人齐齐一声惊呼,才一个小时居然真有爆网的迹象。

“快解网囊!”张德让激动道。

张为清当仁不让的走上前去,呼啦啦无数条乳白色的小鱼从网囊内流出。

“龙头鱼。”阿强失望道。

“哈哈,虽然不值钱,但是这鱼名字起得好啊,龙头!”张为清毫不在意道。

龙头鱼很便宜,比青占鱼还要便宜,收购点给的价格只有两分钱一斤。

“也不错了,这一网有上万斤了吧,一个小时就能挣200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张德让笑道。

试水的油费是船厂提供,所以这一网不管多少,都是白赚的。

“返回返回。”张为清笑着冲驾驶舱喊了两声,这么便宜,他也不打算卖,全部带回去晒鱼干。

回到船厂,这一网的鱼获也基本全都拉进船舱了,人多,干活也快。

张为清痛快的支付了尾款。

“等这两艘船刷完漆我再给你打电话。”刘厂长笑呵呵的道。

尾款一收,说明又完成了一个订单,这也是他的业绩。

回程,张为清根本挤不过他爹,被撵到了甲板上,老张同志意气风发的驾驶着大船驶向村口码头。

“爹,村里的码头停不了这么大的船吧。”张为清提醒道。

“你懂什么,现在是涨潮时间,靠岸没问题,如果是退潮的话就不行了,可能会搁浅。”张德让道。

张为清还发愁以后船要停在镇上码头要来回跑呢,听到这话顿时一喜道:“那我们能把船在村码头咯。”

后世村里在86年的时候重建了码头,那会的存码头不仅能停靠二十几米的拖网船,连三十几米的收鲜船都没问题。

不过在83年的现在,他还真不清楚能不能停。

“停是能停的,就是得停的稍远一点,上下船要找其他的船接送一下。”张德让道。

张为清将目光看向两位叔叔。

二叔张文让道:“小事。”

“你们以后出海一趟就要好几天,费不了多少事。”三叔张勋让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