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坤很关心筱筱这边的每一个小的变化,子林辅导的几门课的考试成绩以及进步的幅度都要告诉他。
子林只知道赵德坤很在意韩文楷,却不知道对赵德坤的重要性有多大。
赵德坤在很努力的打好子林这张牌,他很明白如果子林对筱筱的辅导能起到比较明显的作用,副部长在韩文楷面前可就有面子了。以此类推,他也就在副部长和韩文楷面前都有面子了,甚至他们都欠他一个人情,这可不是一个小人情,对他今后的发展那可是有很重要的作用。
副部长曾经叮嘱他在这个事上下点心。他也就借着这句话,经常到副部长办公室汇报一下筱筱的进步情况,也借机跟副部长拉近关系。
韩文楷在女儿筱筱那里得到了很满意的信息,就请副部长和赵德坤吃了一次饭,这对赵德坤来说可是个不小的鼓励。
当子林告诉赵德坤下学期要去参加社会实践的时候,赵德坤就找到了于国栋。
于国栋就把事揽下来了,他负责给子林在省城找一个单位实践,所谓的实践也就成了形式,目的是让子林有更多的时间来辅导舒然的学习。
于国栋能把这事安排好赵德坤就省事了,不然他也要想办法让子林留下来,因为他要考虑筱筱的学习,这才是他心目中的头等大事。
一天于国栋跟子林谈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子林会答应,可是没有想到子林没有答应,只是说要考虑一下,这一下于国栋一家都着急了。
赵德坤也着急了,子林如果下学期不再给他们当家教了,那赵德坤就下不来台了,赵德坤不明白子林为什么不听于国栋的安排。
为了稳住子林,赵德坤找子林做了面谈,子林依然是说要考虑一下,要等到寒假回来才能答复。
这下赵德坤着急了,这可就把他的如意算盘彻底打乱了,他追问子林为什么?子林不想把他和雪儿的事说给所有人听。
其实不是子林不乐意留在省城实习,是雪儿有个想法,想和子林一起到妈妈的新公司去实习,以便帮帮妈妈,也让妈妈更多地了解子林。
子林当然要配合雪儿了,所以他不能答应赵德坤他们。
但是赵德坤急眼了,这个事情对他太重要了,他回家说给梁佳茹听。
梁佳茹说,人家小王开始就说了只能做一个学期的家教,现在何必为难人家呀。
赵德坤不乐意听了,他对梁佳茹说明这个事情的重要性。
梁佳茹也不乐意听了,她说你不能把人家当成你的工具吧。
赵德坤知道梁佳茹跟子林比较聊得来,就希望梁佳茹出面做一下子林的工作。
梁佳茹不乐意。
赵德坤就说那你先了解一下他究竟是为什么不留在省城。
梁佳茹勉强答应了。
梁佳茹第二天就打子林的电话,没有打通,一天都是关机。
这让梁佳茹有些纳闷了。
她打电话问杨红霞,杨红霞说她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子林了。
其实就在赵德坤找子林的那天傍晚,子林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开门见山地说:“请问,你是王子林吗?”
子林说:“我是,请问你是哪一位?”
对方说:“我叫白莉,是白雪的妈妈,我想跟你见一面,不过你要保密,我不希望雪儿知道,希望你能做到。”
子林预感到一定不是好消息,他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了白莉指定的一个茶馆。
当子林小心翼翼的推开雅间的门,一个气质不凡,皮肤娇好,衣着华贵的中年女人端坐在茶桌前。
子林小心翼翼的问:“您是白阿姨?”
白莉说:“是,你就是王子林?”
子林说:“是我,阿姨您好!”
子林转身关上门,然后走到白莉面前,将一盒女性用的化妆品放在白莉面前说:“阿姨这是给您的。”同时将一盒茅台酒放在茶桌边“这是给叔叔的。”
白莉不得不承认这个一表人才的小伙子很有眼力劲也很会办事,明明能猜到不是友好的见面却能以礼相见,不简单!
但她转念一想,那些光靠嘴皮子和察言观色讨女生欢心的轻浮男生不都有这两下子吗?好看不中用。想到这里她就指一下对面的椅子,说:“你坐吧。”
子林坐下来,心里面紧张的要死,他不敢直视白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说:“阿姨,您找我有事?”
白莉说:“是有事,我们开门见山吧,你与白雪的事是不可能的,我不同意,希望你到此打住,行不行?”
子林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也没有想到白莉这么强势,话也说得这么直接,但他不能放弃,他说:“阿姨,我能问一句,这是为什么吗?”
白莉说:“什么也不为,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走到一起是根本不可能的。”
子林说:“阿姨,我与雪儿不是闹着玩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请你相信。”
白莉知道必须用强硬的态度打消子林的一切幻想,不给他留一丝希望,必须把黑脸唱的更黑才行,她态度强硬起来,说:“小伙子你现实一点好不好?你怎么跟雪儿相爱,雪儿明年就要与汉鸿一起到英国留学,你能去吗?毕业以后他们或者一起在国外工作,或者是一起回来经营我们的公司,那里有你的位子呀?再说了,就算你跟雪儿在一起,你拿什么来养她,你毕业也就五六百块钱的工资,不够雪儿吃一次饭店的,雪儿的衣服多少钱一件你知道吗?你两个月的工资不够她一件衣服钱,你拿什么跟雪儿过日子?小伙子不是我瞧不起你,是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懂吗?所以我劝你别再粘着雪儿了,如果你真的对雪儿有那么一点情义,那你就远离她,给她自由,让雪儿过她该有的生活。我这样说你能听明白吗?”
子林被白莉带有侮辱性的语言刺激的满脸通红,如果白莉不是雪儿的妈妈他会奋起反驳,甚至会骂人。但是她是雪儿的妈妈,他不能轻易造次。白莉的话像一根根钢针,刺的他心疼,有愤恨有委屈有无奈,不知道什么原因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转,他努力控制着不让它流出来。
白莉看着低着头的子林,知道她的话起作用了,就说:“我的态度在这里,你倒是说话呀。”
子林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阿姨,这要是白雪的态度我无话可说,否则请您理解我们。”
白莉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犟,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包,说:“我要跟你说明白,我的公司没有适合你的职位,我爸爸的公司也没有适合你的职位,你不要有其他想法,你痛痛快快的把这个事了结了,这里有十万块钱,够你攒二十年的了,你把它拿去吧。”
子林霍的站起来,泪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他激动的结结巴巴地说:“阿姨,我希望您尊重我,也希望您值得我尊重。”
说完,逃也似地摔门而出。
白莉拿着子林带来的东西追到门口,差点被反弹的门碰了脸,她说:“我不希望雪儿知道今天的事。”
子林没有发现这个茶室有个套间,娄江亭从套间出来了,他说:“这小子是挺犟的,有点脾气,不过你的话说的也太狠了,把他给伤透了。”
白莉说:“不狠一点怕他不会死心的。”
娄江亭说:“是呀,你把所有的路都给他堵死了,他应该会死心吧。”
白莉和娄江亭因工作关系经常接触,约会的机会也就多了,但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怕被人碰到影响不好,所以今天就从绵州一起开车来到了腾泉。
因为上次雪儿回家说了要与子林一起回公司实习,白莉就借这个机会提前把子林的事解决掉。
子林跑出去以后没有立即回学校,他来到了河边,瘫坐在那里,他脑子里乱哄哄,他理不出头绪,他感觉到自己被打进了十八层地狱一般,白莉的话冷若冰霜尖酸刻薄让他看不到与雪儿的希望,他的心情跌入冰点。
第二天早上他没有起床,也没有吃饭。
张忠华喊了他一嗓子,也就上课去了。
吃过午饭回到宿舍,张忠华看子林依然在那里躺着,就去推他。
子林也只是哼哼两声就没动静了。
他感觉不对,伸手一摸吓了一大跳,子林烧的烫手,根本没有力气起床下床了,几个人赶紧背着他到校医务室去了。
子林一直在昏迷状态,张忠华赶紧给雪儿打电话。
雪儿赶到的时候吊针已经挂上了,子林依然在昏迷状态。
雪儿问张忠华:“怎么回事呀?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张忠华说:“不知道呀,他昨天晚上回来的很晚,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了,早上他没起来也就没当回事,吃完中午饭才发现他这样了。”
雪儿说:“他说什么了吗?”
张忠华说:“没有,他只是偶尔叫一下你的名字,痴情的家伙。”
雪儿让张忠华他们回去了,就问医生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很可能是重感冒引起的高烧。
雪儿说不对呀,他没有感冒呀。
医生说那就不知道了,也可能是受什么刺激了急火攻心,不管怎么样先挂几个吊瓶退退烧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