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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看到这双如意纹的靴子才明白过来,今日的局是冲着自己而来,她看向卫嬿婉,瞬间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未曾。”

“这双靴子确实是臣妾所绣,其中金丝是臣妾所为。”

惢心也紧接着跪了下来:“皇上,这旁的针线是奴婢所绣。”

“之前娘娘在冷宫的时候,是凌侍卫护着娘娘出了火海,娘娘才让奴婢绣了这靴子还有护膝送给凌云彻。”

“皇上可以仔细比对上面针线,才知奴婢所言非虚。”

皇上看着面前的如懿,沉默的闭上了眼睛:“进忠,去找个绣娘前来。”

“是。”

此时这位年轻的君王,揉了揉眉心,双眼都是乏累。

====

长春宫中,皇后得了消息,她乐见其成。

莲心在一旁询问道:“娘娘可要去长信殿露个面?”

“不去!”

她才不去,没想到啊,这般的如懿,因着多年的情分一向压在她的头上,犹如一座大山一般让她喘不过来气。

这卫嬿婉倒是个妙人,只是这般的妙人今夜扳倒如懿以后,却也不能留了。

太聪明的人对自己来说,都是威胁。

她看向素练吩咐道:“素练,去,咱们便助上卫贵人一助。”

“是。”素练打了帘子出去。

文鸳今日守在了长春宫去绣房的小道上,阿玛的死,毓秀的死。

今夜一个也逃不过。

是富察氏间接导致了瓜尔佳额敏的死亡,这笔账定是要算在皇后的头上的,今夜长信殿出这么大的事,皇后一直未去。

这般好的下手机会,能够一锤子将如懿定死在耻辱柱上,皇后肯定不会放过的。

张无垢帮着说话,也跟着下了大理寺,看来即使自己费力活到了最后,历史也不会改写,瓜尔佳氏门楣只会渐渐的没落。

她的身后站着容若,一旁站着安陵容,宝鹊。

素练急匆匆的去了绣房,找到了绣娘,正细心交代着:“待会儿皇上若是问话,你便说那绣线是娴贵妃所绣。”

绣娘一见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心内惧怕,也只能点了头。

素练为确保万无一失,又叮嘱道:“待会进忠来了,你便率先跟着进忠走。”

“可知晓?”

“此事若是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你可要知道,皇后娘娘才是中宫。”

“是!”

素练正交代着,安陵容推开了绣房的门:“哀家倒是想要看看,皇后能给什么好处?”

素练惊恐的跪在了地上,身后的绣娘也跟着瑟瑟发抖:“太,太后娘娘!”

“嗯?”

“皇后身边的人是越发的胆子大了,素练,你起来,和哀家说说,什么好处?”

“宝鹊,带走!”

安陵容带着素练和绣娘在路上和进忠相遇,文鸳躲在黑暗处并未出现,只是看着一行人越走越远,才回了寿康宫。

这些日子,她日夜数着日子,若不是卫嬿婉腹中孩子未出生,若不是张无垢还在大理寺中,若不是顾念着瓜尔佳氏一族,就算不要这条命,她也要亲手诛杀爱新觉罗氏弘历。

安陵容带着素练和绣娘一路到了长信殿。皇上见了惊讶,但还是上前行礼:“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臣妾(嫔妾)奴才(奴婢)等给太后娘娘请安。”

“皇额娘,你这是?”

进忠上前解释了一通:“皇上命奴才前去请绣娘,只在这路上便碰到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说绣娘她带来了。”

“皇帝。”

安陵容挥退了进忠,又冷笑一声:“宝鹊,将刚才的事说与皇上听一听。”

“也好让皇上知道知道,哀家更是好奇,什么好处?”

宝鹊应了一声,上前福了福身:“皇上,太后娘娘有一件喜爱的宫装,今日脱了线,太后娘娘便去了绣房,奴婢也跟在身后,瑜太妃陪同着。”

“到了绣房门前,太后娘娘挥退了瑜太妃,奴婢见绣房的门紧闭着,这绣房的里面,正听着素练正与绣娘说起。”

“说上次娴贵妃娘娘的吉服,孔雀泣血,是因着绣线染了朱砂才导致的。“

“素练还说,让绣娘待会率先跟着进忠公公前来,说什么东西是娴贵妃娘娘绣的。”

“还说,少不了她的好处。”

“太后娘娘便把素练和绣娘一并带来了。”

素练跪在地上满眼不可置信,她何时说过孔雀泣血的事情?

“宝鹊姑姑,你乱说,奴婢根本没有做过!”

安陵容威仪的看着素练,她抬了抬下巴:“宝鹊,掌嘴!”

“你是哀家身边的人,容不得旁人冲撞。”

“素练,你是对哀家不满么?”

宝鹊上前,双手左右用力,素练被打得头偏到一边,人群中的卫嬿婉今夜却越发的清醒,她听着素练的惨叫是这般的愉悦。

是啊,做过的都要还,

她做过的欠苏绿筠的也是要还的。

今夜这一出,水到渠成,避无可避。

若是皇后来了长信殿,还没有这般顺利。

只是皇后厌恶如懿的心,终究还是让她没能逃脱这场漩涡。

高曦月已经疯了,绣线染血的事情是自己透露给高曦月的,这件事栽赃到了皇后身上是最好不过的。

反正一个疯子的话,谁会信呢?

今夜自己倒是要看看,发妻和心头好比较起来,皇上到底会如何处置?

是不是也如同对待娘娘那般凉薄?

只是她看着地上的镧心,忍住发麻的双腿,今夜若是再拖延,恐怕镧心的双腿便护不住了,她不断跪着向前:“皇上,嫔妾斗胆,还请皇上看在嫔妾有孕,镧心只是忠心护主的份上,让镧心去医治双腿。”

“嫔妾本就是奴婢出身,知晓奴婢不易,镧心还年轻,求求皇上,求求太后娘娘了。”

皇上久久未出声,他今夜的消息量太过巨大,竟然不知道信谁好了,胸中一股抑郁之气,连带着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直直的倒在了长信殿中。

鲜血也溅到了大清列祖列宗的灵牌之上。

长信殿顿时乱做一团,安陵容闭上了眼睛:”来人,请太医,将皇上挪回养心殿。“

“这件事,切不可对外宣扬。”

“请安吉大师前来,继续为长信殿做法事,这灵牌都要仔细念诵经书,再细心擦拭。”

“卫贵人,你怀着身孕,怎么能跪在地上,这里没有你的事了,等皇上醒来再行定夺!”

“去,请个太医去永寿宫,给卫贵人诊脉,务必要护住大清的皇嗣。”

她吩咐完这些,又看向了先帝的灵牌。

弘历到底还是年轻,比不过先帝。只不过这点子事情,弘历竟然便吐血了,还溅在了先帝的灵牌之上。

她莲步轻移,拿起帕子,将先帝牌位上的鲜血擦拭干净,心中却嘲笑不已,先帝到底还是看错了人。

做完这些,她转头看向长信殿一众人等:“都走罢,去哀家宫中,别扰了先帝爷清净。”

“一个个的都不叫哀家省心。”

“宝鹊,去,请了皇后前来。”

“也来慈宁宫中坐一坐,对了,把锦瑟带来,哀家许久未见了,倒是想念得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