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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医生,你的心理素质真好呀!我们在刚刚来到这个命案现场的时候,除了法医老许和我们老大之外,其他的人几乎都吐了。”胖子赞叹道。

谢思雨没有回答胖子的话,而是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团烧焦了的人形状物体。在那团物体的腿部,赫然有一条全新的橘黄色的披肩。

这时,林一航的声音在谢思雨的耳畔响起:“谢医生,我们对现场进行了勘测,但是却一无所获。所以,只好又得麻烦你了。希望你能帮我们做一个凶手的侧写。”

“林科长,不用那么客气,协助警方破案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谢思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话锋一转,问道,“是谁最先发现的尸体?”

“是工地上的保安。”林一航说到这里,冲胖子递了一个眼色。

胖子立刻走出了这套公寓,从旁边的另一个公寓中带来了一个50多岁、穿着保安服装的男人。

“谢医生,报案的人就是他。”胖子又对身旁的保安说道,“老蔡,这位是谢医生。你把事发的经过再详详细细地和谢医生讲一遍。”

那名叫作老蔡的保安战战兢兢地走到谢思雨面前,身子始终都背对着尸体。

看那情形,保安早已被尸体吓破了胆。

“谢——谢医生,我是这里的保安。我姓蔡,叫蔡国强。别人都叫我老蔡。这处工地开发了一半,开发商就因为资金链断裂跑路了,留下了4栋烂尾楼,还有一些设备。

后来,又有一家公司接管了这个项目。但有一些历史遗留的纠纷迟迟不能解决,所以一直拖着没有开工。

嗯——,后来的那家公司就雇我做这里的保安。说是保安,其实就是看个大门。

我平时呢,睡觉都很死,是那种一倒头就睡到天亮的人。

昨天晚上,我恰好闹肚子,保安室里面又没有厕所,距离最近的公厕有500多米远。

半夜三更的,我也懒得去了。但也不能拉在明面儿上,所以我就绕过了1号楼,想要到2号楼附近解决问题。然而,当我走到2号楼楼下的时候,却惊异地发现……”

在看大门的保安老蔡的描述中,昨天晚上那可怕的一幕又重新浮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保安老蔡跟往常一样,早早就睡下了,迷迷糊糊间,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剧痛,仿佛肠子被人用力拧在了一起。他猛地睁开眼睛,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来覆去,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哎呀!”老蔡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然后迅速从床上坐起,感觉自己的肠胃像是在疯狂地搅动着。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吃坏了东西,得赶紧去厕所解决一下。

老蔡手忙脚乱地穿上裤子,拿起放在床边的手电筒,匆匆走出宿舍,准备去外面的公厕解决问题。

可是,一来肚子里的东西实在是憋不住了,二来半夜去公厕也实在是太远了。于是,老蔡决定就地解决。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杂草丛生的地面,绕过了1号楼,来到了2号楼的楼下。

这里地方比较偏僻,上面检查的时候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在这里方便的话,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于是,老蔡提着裤子急匆匆地来到了2号楼旁边。他正准备解开裤子方便,突然就觉得2号楼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亮光,那亮光忽明忽暗,若隐若现。

老蔡的心跳瞬间加速,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要知道这4栋烂尾楼已经荒废了好几年了。别说有人居住了,就连电线都没有铺设,又怎么会有亮光呢?难不成是……

想到这里,老蔡顿时感觉一股寒意袭遍全身,以至于他那几乎要奔涌而出的大便竟然给硬生生地给吸了回来,肚子的疼痛也同时消失不见了。

不过,老蔡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只是听人讲过那些灵异的事件,现实中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老蔡相信这绝对不是闹鬼,而是有人偷偷摸摸地在楼上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老蔡虽然是一个月薪只有2000多块钱工资的保安,可是却有着极强的责任心。既然自己是这片工地唯一的保安,那么就得对这片工地的安全负责。

倘若这些人是来偷东西的,亦或不小心把楼给点着了。他这名保安可是严重的失职呀!老蔡一大把年纪了,他可不想丢掉这份包吃包住的工作呀!

于是,老蔡便关掉手电筒,沿着漆黑的楼梯慢慢地往上爬。

老蔡之所以关掉手电筒,是因为害怕手电筒的灯光惊动楼上的人。但是楼道里实在是太黑了。走着走着,老蔡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咕隆隆地便沿着楼梯滚了下去,发出了叮铃咣啷的声音。通过声音来判断,很有可能是踢到了油漆桶之类的东西。

老蔡吓得不敢继续往前走了,他竖着耳朵听着楼上的动静。

还好,现在只是2楼,距离亮光发出的6楼还有一定的距离。或许楼上的人根本没有听到吧?

老蔡屏住呼吸,在原地站了五六分钟,在确定上面并没有任何反应之后,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沿着楼梯继续向上走。

老蔡每走一步,脚下的楼梯就会发出“索索索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老蔡登上6楼之后,发现亮光是从右侧的房间里传出来的。他的心跳瞬间加速,手心里也开始冒汗。他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慢慢走进了那套房间。

由于是烂尾楼,房子都没有安装房门,所以老蔡走进客厅里边,就已经能够看到卧室里的情况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让人作呕。

老蔡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也开始冒出冷汗。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主卧室,就见主卧室里面有人用工地上废弃的铁架子搭成了一个简易的烧烤架。架子上面横着一根螺纹钢筋,而此时,这根钢筋上面正有一个人趴在上面。或许用“爬”这个字并不太准确,更确切地说那个人是像糖葫芦一样被钢筋从躯干中穿过,架在了那个铁架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