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和徐家要联姻?”
司厌面无表情的扫过去,“谣言多了,你们也听风是雨?”
高层立马道,“知道了小司总。”
就不该问。
本来小司总的做法就不像是会联姻的。
只是外面传的真,司夫人先前同徐家又走的近。
才让人信以为真。
司氏产业链广,和徐氏不止有竞争关系,在其他产业上也有合作关系。
其他几个高层听出点苗头。
心里暗暗有了计算,看来一些项目不能优先考虑徐氏了。
——
苏清荷的上司退休后,在郊区包了一片空地,养鸡种菜。
过着绿色无污染的田园生活。
周行衍和夏妗造访,上司在院子里提前煮了茶。
两人走进院子,上司看向他们,“是周先生和....”
目光落于夏妗时,上司目光停顿了一会儿说,“你就是苏清荷的女儿吧?”
夏妗点头,“我是。”
“你和你妈长的挺像。”
上司说到这儿,招呼两人坐下。
“喝果茶不介意吧?”
上司问。
两人自然不介意。
煮的是小吊梨汤,上司说,“秋燥,嗓子不舒服,煮点梨子水润燥生津。”
他给两人都倒上一杯。
“说说吧,你们有什么想问的。”
来意,周行衍提前告知过。
闻言,和夏妗对视一眼,夏妗说,“孙叔叔,我想问问关于我妈的事。”
上司姓孙名孙志。
“小苏的,什么事?”
“当年我妈为什么会从广告公司辞退,是正常辞退还是非正常?”
“这事。”时间太久远了,但孙志还是记得一点,“当年公司要辞退你妈,我作为你妈的领导是不同意的,小苏做事认真,话少又勤快,就是负担重,单亲妈妈,那时候我还见过你,不到三岁,奶娃娃一个,嘴巴甜的很,见人就叫,你外婆带你,你妈妈没影响工作。”
“你问是不是正常辞退,这应该怎么说,当时公司效益不好,原本就裁员,老板辞退你妈用的理由是单亲妈妈,无法全身心投入工作,站在老板的角度,这样的辞退理由很正常。”
“但你妈那时求我,说这个工作对她很重要,一家三口都靠她这份工资养着,作为直属上司,你妈的工作能力我看的到,便想着去和老板商量,那天去办公室,屋子里有人,一个女人,穿大牌,提爱马仕,和老板说,不止要辞退你妈,还要你妈履历不干净,我站在门口,没听到多少,后来那女人走了,我进去,老板让我以你妈在职期间收回扣,经济过失的名义进行开除。”
“我没答应,广告业履历干不干净,影响后续找工作,后来虽然我没答应,但你妈还是被开除了,名义是一样的,老板亲自上阵,我去质问过老板,为什么要对一个可怜女人赶尽杀绝,老板说,是你妈得罪了人,他不对你妈狠,他的公司就保不住。”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你妈被公司辞退后,就没人再见过她了,后来我再听到她的消息,就是新闻报纸了。”
当年妈妈雨夜跪求认女这事,轰动一时。
夏妗沉默了好一会儿,“孙叔叔当年既然看过报纸,那一定也知道徐婧长什么样,您当年在老板办公室见到的有钱女人,是她吗?”
孙志看着夏妗,叹了口气,“你妈是个温顺的,还能得罪谁呢。”
一点都不意外。
提前想到了,只是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恨也要恨的有因。
夏妗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茶要凉了,喝点吧。”
孙志说。
夏妗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梨汤很甜很润,但完全降不下她心里的燥意。
徐婧害的妈妈还不够吗?
妈妈未婚生女,活的已经够艰难了,她却还要赶尽杀绝。
得到了她想要的夏国安还不够。
有权有势了不起,说断别人的活路就断,如果不是她害的妈妈丢了工作,妈妈最后也不用进那家纺织厂。
也不会积劳成疾。
从孙志的农庄出来,夏妗上了车就彻底绷不住了。
她捂着心脏的位置。
恨的咬牙切齿,恨的恨不能当即就去和徐婧拼命。
周行衍想安慰她,不知如何安慰。
最后拍了拍她的背说。
“咱们得沉住气。”
沉住气,沉住气——
这三个字,时时刻刻的被夏妗牢记,可是有什么用,她沉住气也奈何不了她们徐家什么。
她这么弱,弱到她们抬脚就能碾死她。
“徐家不是最重名声吗?我把手机里存的东西全放出来,我让她们身败名裂,现在就让...”
她抖着手去拿手机。
“有什么用?”
周行衍拉住她,“你伤的名声,顶多让她们丢尽颜面,根本动摇不了他们徐家的根基,可是值得吗?把自己置于危险中,就换来她们丢脸,夏妗,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那你说,我的命管什么用?”
夏妗紧紧的咬住唇,她无用透了,被欺负成这样,却什么都做不了。
能做到的最大的报复,也只是抹了徐家的颜面,往深,连皮毛都碰不到。
“你好好生活,就管最大的用。”
周行衍说,“何必把仇恨看的那么要紧,有能力就报仇,没能力就放下。”
“那你放的下吗?”夏妗看着他,“周二夺你家产,你也没能力夺回来,你会放弃吗?”
“我和你不同。”
“哪里不同?”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你给我搞性别歧视?”
夏妗皱眉。
周行衍知道自己说错话,“我是怕你恨糊涂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司厌,你倒是可以不管不顾和徐家撕破脸,你想过司厌吗?”
夏妗沉默下来。
“阿妗。”周行衍深深看她一眼,“司厌对你不是虚情假意,你未来做的每一次选择,都应该把他考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