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兴满抱着自己的妹妹不撒手。
得知晚晚真的很能吃后,特意让厨房做了小蛋糕。
晚晚喜欢吃草莓,所以阿姨专门在小蛋糕上摆满了草莓。
晚晚一口半个,吃的满嘴奶油。
“六哥,你的头发为什么是黄色的呀?”
晚晚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为什么晚晚的头发是黑色的?”
“哥哥的头发是染的。”
苏兴满听到晚晚说自己头发的事情,一时间有些心虚。
果然,晚晚眼睛一亮:“那晚晚也要染头发,我要染红色,黄色,白色,紫色……”
晚晚说完,越来越兴奋。
苏兴满嘴角一抽。
“你太小了,不能染头发,而且染头发对身体不健康。”
“既然不健康那六哥你为什么要染头发?”
苏兴满无言以对。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晚晚说。
然而小孩儿打算把这件事追究到底。
“二哥,你带我去染头发嘛,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待会儿我让爸爸和大哥也去染好不好?”
苏兴满头皮一麻,万分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要染头发。
看晚晚的样子,是铁了心要染。
苏兴满头疼的捂着额头:“等晚晚长大了六哥就带你染头发。”
晚晚也不知道长大还需要多久,但明显被六哥的话哄了进去。
乖巧地点点头:“好的呀,到时候让爷爷和爸爸一块去。”
想到了什么,晚晚继续说:“还有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小池哥哥和干爹!”
苏兴满:“……”
好家伙,晚晚这是一锅端啊。
网上说的好,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的。
苏兴满本来以为只是孩子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玩玩直接把这个承诺记到了成年。
到时候一家人真的整整齐齐地染了一头黄毛。
——
晚晚吃完蛋糕,没一会儿睡意就来了,然后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晚晚的睡姿可谓厉害,双脚搭在沙发上,但是脑袋悬在半空中。
换做普通人估计早就难受了,可晚晚不一样,睡得特别香,甚至打起了呼噜。
苏兴满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团子,生怕把小孩儿给弄醒了。
结果小团子在她怀里只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晚晚这一睡可谓是天昏地暗。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晚晚都分不清是早上还是晚上了。
晚晚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起来的,没想到准备下楼练剑的时候发现还有人比他更早。
“六哥,你去哪儿~”
晚晚看着苏兴满一身黑衣,头顶上是一个黑黑的大头盔。
此时少年大长腿正准备跨在机车上。
结果晚晚一喊,苏兴满吓得直接没跨过去,动作十分尴尬。
苏兴满回过头,就看见小团子小小的一团,穿着一件星黛露的睡衣,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小团子的眼睛如同秋水,圆圆的大眼睛让他想起了朋友家里喂的小猫。
可爱死了。
苏兴满停好车,走到晚晚面前,道:“六哥出去有事,待会儿回来给晚晚买早餐回来好不好?”
晚晚摇摇头,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苏兴满背后的黑雾。
明明只是一晚上,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死气?
小团子眼神立马严肃起来,踮着脚尖,把苏兴满的头盔摘了下来。
然而看到苏兴满面相的那一刻,晚晚心中大骇,吓得她连头盔都差点没拿稳。
少年的头发微卷,眼神如炬,漆黑如墨,尤其是那性感的薄唇,彰显了高贵的气质。
然而现在,晚晚都来不及欣赏自己六哥的帅气了。
因为现在苏兴满的脑袋上,围绕了一层又一层的死气。
死得不能再死。
晚晚下意识掐指,然而掐在一半,手指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了。
这是……死劫!
晚晚心里十万个为什么。
但小团子此刻心中虽然慌张,但脑袋明显比平时转的快多了。
她明白,现在能救六哥的,只有她了。
然而她内心突然出现一股无助感。
她说不清楚为什么,但那是一股从脚底下传上来的凉意。
“六哥,今天你不要出去好不好。”
苏兴满低着头,看见了晚晚眼中闪过的所有清晰。
震惊,害怕,恐惧,无助,坚定,恳求……
是不是短短的十几秒钟,但小团子的眼神,一时间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最后他还是揉了揉晚晚的脑袋,柔声道:“晚晚,六哥已经和人约好了,今天必须去。”
“改天去成吗?”晚晚死死的抱着苏兴满的头盔。
苏兴满很想一口答应,但一想到赛场上还有这么多人等着自己,只能摇摇头,满眼歉意:“对不起。”
晚晚更着急了:“可是晚晚觉得六哥你就要死了,晚晚不想你死呀。”
见苏兴满站起身,立马抱住少年的大腿:“晚晚要保护六哥!”
苏兴满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团子,不管怎么甩都甩不掉。
“晚晚,六哥今天有一场比赛,不能失约。”
闻言,晚晚抱着苏兴满的大腿想了一下,认真说:“晚晚知道啊,所以晚晚也想去。”
说着,晚晚也不抱自家六哥了。
后来直接跑到了机车上坐着。
明明还没有机车高,但是晚晚身体腾空,竟然轻轻松松地就跨坐了上去。
上车后,晚晚反而还一脸催促道:“六哥,走啦。”
苏兴满看晚晚这么熟悉的样子,觉得这小团子估计不是第一次坐机车。
“晚晚……”
苏兴满还想说什么,却被晚晚的话打断了。
“六哥,晚晚知道你不信,但如果我不一起去,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小团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太沉重了。
尤其是小团子低着头,语气悲伤又害怕,原本软糯糯的声音都染上了一丝颤音。
苏兴满从来没看过这样的苏晚晚。
苏晚晚也的确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她看到苏兴满满身死气的时候,她内心是真的害怕。
她怕再也看不到六哥,害怕以后再看到六哥,只能是一张照片。
无论苏兴满怎么说,小团子就趴在机车上,死活不肯下来。
苏兴满和晚晚斗智斗勇了大半个小时,看了一眼时间,实在没办法了,只能从车库里拿出了一个小一点的头盔戴在晚晚头上。
“坐好了。”
说完,少年长腿一跨。
黑色的机车如同利剑,呼啦一下就飞了出去。
——
郊外破旧的道观里,门前的两棵槐树挡住了阳光,密不透风。
道观里没有一点光亮,唯有道台上,白色的蜡烛照得面前的石像渗人。
中年男人穿着暗红色的明制道袍,在胸前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忽然,他将食指和中指上的符箓扔到半空中。
原本还密闭的空间里,不知道哪里吹来了一阵风。
紧接着,轰的一下,那血红色的符箓竟然在半空中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