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缰群大声怒吼,这些人奴被他尽皆吞进嘴里,本就肥大的肚子更显余赘,浑厚的药力令他猛然一震,兴奋得啼鸣嘶叫起来。
“我之心爱的人奴,连味道都是如此美味!”缰群哈哈大笑,顶着山岳般的肚子朝着自己已经碎裂的残肢走去。
“吱吱。”
他一步一瘸,踩在地上就是一个血注,接过残肢狠狠向脚上怼去。
“嘶嘶!”
四周血肉裹着断骨,在药力作用下齐齐生出道道筋血,这血肉横生霸道,几乎是顶着先前的焦黑孕育而出,让远处许尘看得不由心惊肉跳。
“小子,还愣着干嘛!赶紧用你那流光射杀那马妖!不要白白浪费机会!”贪狼怒吼一声,死命抱着身侧的溪流碧喊道。
许尘领悟,眼睛红若夕阳,但却怒目铮铮,望着眼前如靶子般的缰群,再次暴射出两道玉米粒大小的流光。
这倒不是他不想用更高灵力的流光去射杀,而是他的眼睛已经到了极限,只怕那股雄浑的能量再多出一分就将自己撑爆了。
“嗖!”
流光如柱,迅速朝着缰群脑袋飞去,他来不及反应,下颚连着粗大的脖颈被狠狠贯穿,直直击中身后高厚的城墙。
“嘭!”
流光消散,缰群断腿处的筋血忽然一滞,似乎再也不动了。
“有效!”许尘双眼几近失明,透着微亮的光线看见缰群巨大的身子逐渐凝滞,好似死亡。
“哼!小子!你再看清楚点!”贪狼语气不善,似乎对刚刚那击没杀死缰群有些不满。
许尘微微一怔,朝着前方看去,只见缰群那修长的马脸上被自己贯穿的血洞缓缓愈合,由洞缩孔,缓缓闭合,只余下半点焦黑的坑印。
“啊......”缰群轻吐一气,先前的人奴血肉力道霸道,但是经历许尘那一击之后似乎药力已尽,本来缓缓朝着半截碎肢伸去的脚下碎肉生机不再,逐渐脱落下去。
“小子......你断我一腿,当真是惹恼我了。”
愤怒到极致便是冷静,缰群晃了晃有些失神的大眼,扶着腿脚渐渐爬起。
他看了看已经停止恢复的蹄子,心中虽忧,但却被另一种情绪逐渐占据。
“罢了罢了,这断腿等回去再吞服几个人奴解决吧,眼下我最感兴趣的是你那眼中流光。”
缰群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急怒之心,缓缓说道。
这是什么手段?自己从未见过这等远击手段,自以为能够凭借修为优势将其压倒,没想到却屡次受挫,不仅让他好奇起来。
“哼,我这流光你可羡慕不来。”
“你这失了腿的马还是退去吧,休要给马家太岁丢脸。”许尘眼睛虽疼,但是气势却不曾落入下风,一字一眼尽显针对之色。
要知道他嘴里可是还存着一片藏垣幂生花叶片,真要将其惹怒了,自己凭这四品灵物也能稍作缓和,根本不惧这马妖手段。
四品灵物,这才是他仰仗所在。
“小子,我莫不是给你脸了?刚刚我可未使出功法呢......”
许尘碧眼藏在眼皮之下,听到这话瞳仁不由微微一抖。
话说着,只见缰群身子迅速一震,灵力肆意狂涌,土黄色的灵力仿佛如接地势,站在这微红的土地上仿佛如有神助,摇摇晃晃朝着许尘奔来,动若惊雷,快如雷鸟。
“嗖!”
缰群失了后蹄,速度在功法加持下却更快上一个档次,后蹄不能,他就依爪作足,狠狠蹬在前方大路上,像是索命的厉鬼。
“小子!退!”贪狼大吼,声音敲在许尘心房,瞬间化为他逃脱的动力。
靠!要是我之碧眼可以再次承受一次流光,只要一次!就能击杀这马妖当场!
许尘心中恼怒,后足撕扯筋肉,全然不顾那本来的缰群,朝天上狠狠跃去。
自己只是眼睛暂时不能视物,不代表不能再次拖延时间,只要再次拖住片刻,就大功告成了。
“嘭!”
缰群凶狠的力道再次击空,坠在一侧大树上,顿时削得那三人合抱的粗木干裂树倒,枝叶胡乱倒飞。
“小子!”缰群怒喝,无尽灵力再次降临,周身浮现起道道土色流光,手臂狠狠锤在地上,引起草叶飞溅。
“好可怕的速度!”许尘轻轻点地,刚刚那一跃自己跳得足有三丈高远,生死间戏耍了那缰群一番,又引起他无边怒气。
“这马妖道基绝与生机相干,在如此频繁地攻势之下,若唤作他妖恐怕早就力尽,可他却仍不喘息,似存有余力。”贪狼给许尘分析道。
只可惜此处没有水源引地,不然哪有你猖狂之际?许尘点点头,心中继续想着,翻动起舌下含住的藏垣觅生花叶片,其中生机尚存,还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缰群怒不可遏,面前这小妖什么档次,又怎么能与自己相提并论,自己却仍旧被他戏弄,当即不由气火上浮。
“你惹怒我了!我杀了你!”
就在这时天边遥遥传来一道吼声,霸道粗犷,如浪涛滚滚,宛如雷音来袭。
“好大的胆子!你要杀谁!”
“嗖!”
一道金边云气凭空而出,只眨眼的功夫飞到缰群眼边,绕着他山岳般的身子一围,瞬尔将其托起,力道雄浑无比。
“你!你干什么!你敢杀我!”缰群看清来人修为,马脸胡乱扭作一齐,疯狂扒弄着身边云气。
“洄鳞!你太过歹毒!有种的放我下来!”缰群怒气喷发,自己接二连三的被戏弄,如何让他不恼?
“哼!你这纳土蛮地功离了土地也不过尔尔!那就依你!”
“轰!”
洄鳞松下前方托举的云气,狠狠往下一掷,庞大的肉山浑然触地,发出一声通天巨响。
“鳞儿哥!”洄尘呐喊,声音中带着一丝难言欣喜。
“哈哈哈,好小子!刚刚我可都看着,靠着明智后期修为硬生生将这马妖拖到如今地步,看来你在那洞中收获不小啊!”洄鳞哈哈笑道,踩着一丝托云宝气飘到许尘身前。
“鳞儿哥,那缰群不会死了吧。”许尘在洄鳞的搀扶下缓身站起。
“哼!马家豺家没一个好东西,择日不如撞日,杀便杀了,又有什么讲究!”洄鳞面目一拧,控制托云宝气的爪子微微作力。
“你!洄鳞!你不能杀我!”缰群感受着愈加紧发的力道,声音逐渐嘶哑。
“不能杀你?你们两家的刀都架到我犬家脖颈上了了,你让我不杀你?妄想!”洄鳞转头看向缰群,声音呼呼作响。
“你......不得好死......”缰群动作拍疼,声音落入谷底,随着一声脆响渐渐死去。
“咔。”
缰群平日里多食血肉人奴,刚刚又吞服了诸多血肉,经此一击肠肚径直破烂,血液如海,滚着些许未曾消化完毕的残肢血沫倒腾而出,顿时染红外场。
“哼!聒噪。犬家已是千疮百孔,早一天跟你们开战又如何?”
经过一年修身养息,他的修为似又有长进,此刻要杀缰群就是动动手的功夫,只瞬间就将缰群折在当场,
用托云宝气细细扫掩了这滩涂血染一片,洄鳞终于面露微笑,扯开半边带血云气:“哈哈哈!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