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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下了楼,轻轻打开美术教室的门,走了出去。

睡在1楼角落的晓花听到动静,悄悄打开1楼杂物间的门。

从窗户上看着重华和将流挽着胳膊结伴去厕所,有些懊恼的咬了咬嘴唇。

漆黑一片的校园里,寂静无声,只有几个路灯散发着虚弱的灯光。

将流走进了露天厕所,重华在外面谨慎的看守着。

远处的“铛”的一声把两人吓了一跳!

重华握紧了手中的铲子,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

本来路灯和月光的光线就很微弱,发出声音的地方听起来有点远。

重华努力的看着远方,使劲想要看清楚发出声音的到底是什么,却看不清晰。

灰暗的夜晚到处都是迷茫一片,好像给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雾。

重华紧张的揉了揉眼睛,使劲眨了眨,再次睁眼!

突然,眼前那层薄薄的雾好像散开了一般,整个世界的清晰度都调高了一个档次。

重华的视线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她的视线穿过了前方的操场,直看到主教学楼旁!

原来是一个空的易拉罐被风吹的从窗台掉在地上,发出了“铛”的一声。

听到声音的将流连忙从露天厕所里跑出来,急急问:

“怎么了?什么东西?”

重华回头摆摆手说:

“没事,就是主教学楼那有个易拉罐掉地上了。”

将流听到以后刚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不对劲,猛地抬头睁大双眼:

“……你说什么?主教学楼?”

她走到重华的位置,伸长了脖子使劲向前方看去——

远处的路灯和月光下,校园里黑漆漆一片,只能看到前方20米左右的美术教室的一侧。

再往前的地方应该是操场边缘,可是已经看不清了。

“这里离主教学楼隔了美术教室和一整个操场,这是至少150米啊!”

将流惊讶的说着,看向重华的眼睛。

朦胧的黑暗中重华的眼睛看起来是黑色的,好像融入了黑夜一般。

“我刚才也看不清,后来突然就看清楚了,可能现在月光比较亮吧。”

重华说着,收起了折叠铲,“走吧。”

重华和将流回来后,关好了美术教室的大门,走上了二楼。

-

从1楼杂物间门缝里看着她们上楼的晓花,很想张口喊住她们。

但是想到之前跟重华吵架的场景,又把刚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晓花皱了皱眉,蹑手蹑脚的出来,打开了美术教室的大门,向露天厕所走去。

“没人,没人,没人。”

晓花东张西望的走着,一边轻轻默念,顺利的拐进了露天厕所,蹲下后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什么,正在上厕所的晓花总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她一样。

晓花紧张的抬头左右看着,左边是学校的围墙,右边是堆叠起来盖着布料的石膏像和画架。

四周一片寂静,前方也没有任何东西。

“呼……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没人呀。”

晓花自言自语着,习惯性的伸出右手去抓堆叠在旁边的卷纸,却感觉手上抓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手感绵软,还带着一点黏黏的触感,在她手里像一个活物一样动着。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美术教室的大家都被惊醒,连忙爬起来穿衣服裤子,就看到穿好衣服的重华和将流拿着铲子夺门而出!

重华和将流迅速跑向露天厕所,看到惊慌失措的晓花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右手有一些红色血迹,右脚还沾着一些不明物。

一个眼球指挥官从她脚底窜出来,顺着她的腿就往上爬!

“救命!救命!把它弄下去!”

晓花焦急的喊着,语气快哭出来了。

先行赶到的重华挥起铲子对着眼球指挥官一拍,把它从晓花腿上拍到了旁边的草地上。

那眼球指挥官停顿了一下,簌簌的爬到堆叠的石膏像和画架里不见了。

“你们先走!我来对付眼球指挥官!”

重华目不转睛的盯着石膏像,头也不回的说。

将流还想留下帮忙,但是昏暗的月光下,视线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她一把拉起晓花的左手,拽着她就往美术教室跑去。

“我的脚、我的脚!”

晓花一瘸一瘸的被将流拉着跑着,边哭边喊。

她们身后,重华拿着铲子,谨慎的看着眼前的石膏像和画架堆,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那边!”重华喊了一声,冲向其中一个石膏像。

只见在石膏像上爬着的眼球指挥官转过眼看了她一眼,从空中一跃而起,扑向了重华!

“重华小心!”刚穿好衣服出来的霄肃和齐杰正向着露天厕所奔跑,就看到眼球指挥官扑向重华的一幕!

重华在黑夜中死死盯着眼球指挥官,预估了一下它在空中的位置,右手握紧了铲子,用尽全力一拍!

这一拍力气之大,竟把眼球指挥官整个拍爆了!

汁水溅射出来,飞射在挂在石膏像的布料上,溅出一朵血花。

“好一个扣杀!”刚赶来的齐杰小声喊了一声。

重华握着还在滴血的铲子,松了一口气。

大家回到美术教室1楼杂物间门外,把大门关上,才看到晓花哭哭啼啼的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地上。

室内的灯光下,大家才终于看清了晓花的现状——

她伸着右手不敢靠近身体,手上有一些黏糊糊的液体和血迹。

右脚支棱出去,离身体远远的,脚和鞋子上沾着很多屎,散发着阵阵恶臭。

“恶……”

“太臭了……”

大家皱起眉头纷纷掩鼻,晓花在惊吓和尴尬中已经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只能一直哭。

“你这是……踩到厕所坑里了啊?”

将流拿来了一卷纸递给晓花。

“我想拿纸的时候捏到了那个肉瘤子,把它扔出去了,急着躲的时候一下没站住,脚就……就踩进去了……”

晓花一边哭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上的血液。

“你手上没有伤口吧?”旁边站着的陆医生问。

“没有……没有的……哇啊!”

晓花擦完手,看着自己的脚和鞋,哭的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