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无尘居高临下，直视着已经瘫倒在地上的颜子衿，淡淡开口。
“你知不知道姜淮安的位置？”
听到牧无尘的话，颜子衿身体一颤，旋即开始剧烈颤抖。
是的，她知道。
姜淮安曾经给过她一枚小型的麒麟佩，通过那玉佩，她能够随时感知姜淮安的位置。
选择的权利再一次交到了她的手中。
她要不要说？
“老实说，颜子衿，在你们对我动手之前，我都从未想过毁掉天书王朝和你颜家，我要杀的都只有姜淮安一人。”
牧无尘的声音传入颜子衿的耳中。
此刻，牧无尘先前说过的话再次在她的耳畔回响起。
……
“怎么说，刀了那小白脸儿，跟我走，如何？”
“不可能，姜公子对我天书王朝可是有大恩，我不会让你杀他！”
“颜子衿，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选择你的姜公子，还是你颜氏全族的命。”
突然之间，她似是反应过了什么，一股凉意直接从她的脚底直接蹿到天灵，这也让她瞬间瘫软。
这是道送命题！
她，绝对不能忤逆眼前之人……
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知道……”
一阵痛苦的抉择，颜子衿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来了三个字。
此时，一身紧身红衣的她显得有些凄美。
听了她的回答，牧无尘突然笑了起来。
“颜子衿，你终于选对了一次，你若是敢说出不知道，你和你颜氏一族的头颅，明天便会挂在皇宫城墙之上。”
说着，牧无尘蹲下身子，将一个东西放在了颜子衿的手心，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反悔，你知道怎么做。”
颜子衿呆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东西，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颤抖的说出了一个字。
“是。”
……
距离天书皇城宫殿数千里外，一个山洞中，姜淮安靠在一个麒麟石墩旁，模样虚弱至极。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山洞旁，姜淮安顿时警惕起来。
可看清了来人模样，姜淮安却又神色一喜，来人竟然是颜子衿！
颜子衿能来到这里，便证明外边的事情已了，那可怕的白衣男子大概率已经走了。
姜淮安强撑起身体，朝颜子衿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公主，你相信我，我还有后手，只要给我时间，我定然能让天书王朝东山再起！”
“等我恢复，我们便远走高飞，离开天神域！”
颜子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旋即从口袋之中，取出了一颗丹药。
“姜公子，这是我从宫中拿出来的疗伤丹药，你先把药吃了。”
听到颜子衿的话，姜淮安顿时神色一喜。
公主没有因为他成了废人就看不起他，公主还是关心他的！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丹药吞入腹中。
然而就在姜淮安将药丸吞下之时，颜子衿却是噔噔噔向后退了几步，身躯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感受到颜子衿的异样，姜淮安也察觉到了不对。
“公主，你……”
就在此时，姜淮安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他的双眼开始瞪圆，满脸的的不可思议，嘴角也开始渗出黑色鲜血。
“你！”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头一歪，彻底殒命。
看着姜淮安身死，颜子衿呆愣愣的瘫坐在了原地，看着自己不住颤抖的双手，惊魂未定。
……
天书皇宫，或者说天书皇宫旧址。
天书皇族和大臣一干人等全部都心情忐忑看向最上方，他们不知牧无尘会怎样对待他们。
接下来牧无尘的每句话都将影响他们的命运，如今的天书王朝已经被那恐怖的一击分成了八块儿，失去了成为上等王朝的资格。
牧无尘看向下方，淡淡开口。
“天书皇族颜氏一干人等，藐视天威，图谋害我，剥夺皇族身份，贬为庶人，百年之内不得食禄进爵！”
“罪民之女颜子衿，入我府中为婢，跪地思过百日，百年之内不能踏出府邸半步，否则诛杀全族，尔等可有异议！”
听到牧无尘的审判，天书皇帝面露绝望，这样的判决于他而言和让他死没有什么区别，他无颜见先皇，当即想要拔剑自尽。
不过一旁的颜子衿却是拦住了他，颜子衿看着自己的父亲，满脸的泪痕与哀求。
“父亲，不要，国虽破，家未亡，我们还有希望。”
“这百年时间子衿会好好表现，好好侍奉公子，百年以后祈求公子网开一面。”
听了颜子衿的话，堂堂一国之君，前朝天书皇帝，在一瞬间竟好似苍老了几十岁……
此时，面对牧无尘的话，在场诸多人都是一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着头，一声没吭。
在他们看来，此时第一个站出来，最起码也落得个不忠的骂名，为外人唾弃。
就在这时，顾香凝的爷爷，首辅顾臣甫突然一步上前，率先跪在了地上，大声开口。
“老臣顾臣甫，携整个顾家，谨遵大人旨意！”
别人和牧无尘没有关系，但他有！
他的孙女儿已经成了牧无尘的丫鬟，此时正是需要有人第一个站出来，虽然可能会背上不忠的骂名，但他也要这么做！
看着下方的顾臣辅，心里知晓这是只能够审时度势的老狐狸，不过在他看来并无所谓。
牧无尘淡淡一笑。
“好！天书王朝如今一分为八，每一块儿都堪比一个中等王朝，你可以选择一个，以后你便不再是臣子，而是君王！”
听了他的话，顾臣辅心中一震，连忙跪谢！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麻利的跪地声音响起。
“老臣李隐，谨遵大人指令！”
“臣钱北望，遵大人旨意！”
……
有了顾臣甫打头阵，而且获得了如此丰厚的奖赏，一个个曾经天书王朝的重臣们扑通扑通跪倒在地，唯恐晚了一步！
看着曾经恭恭敬敬向自己表忠心的臣子，如今一个个争先恐后谢恩的模样，颜无羁神情复杂。
这便是人心。
于是牧无尘从中挑选了几位最先表忠心的臣子，让他们一跃当了皇帝，并让他们处理舆论。
自此，此件事告一段落。
牧无尘再次居高临下，看向颜子衿。
“自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