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没有赵庭韫的打扰邓狸姝仍旧舒服不少,来到御花园与赵庭清一起散步。
“皇后觉得如何?”赵庭清指着御花园中盛开的牡丹,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脸笑意,眸光转向一旁冷清的皇后。
邓狸姝与她对视一眼,微微一笑:“确实不错,孤很喜欢。”
“孤也很喜欢。”赵庭清上前,弯腰折下开得最娇艳的那一朵,转身送给邓狸姝。
邓狸姝伸手接过:“为何?”
赵庭清轻笑:“为何?有花堪折直须折,不需要理由,皇后觉得呢。”
“每一朵花的存在都有它的意义。”邓狸姝盯着赵庭清,后者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不关心任何事。
“是,皇后殿下说的是。那么折下这花的理由就是想让喜欢它的人痛苦。”
邓狸姝似乎从她眼中看到了杀气,想起以前裴以洵跟她讲的关于南朝的事情,那么眼前的这位长公主应该是与赵庭韫极其不对盘的,但还有更深的仇恨吗,她不知道。
但她听明白了,赵庭清想帮助她离开皇宫是想让赵庭韫痛失所爱,她不知道赵庭韫会不会因此受到打击,但是她知道现在赵庭清愿意帮她。
赵庭清见她沉思的模样,也不再逗留,转身笑着离开。
——
赵庭韫已经七天没见到邓狸姝了,实在思念得紧,想着处理完政务就回去给她道歉,哄着她。
唉……谁让自己爱她爱得无法自拔呢,如果自己不主动,姝儿怕是真要将他忘了,满心满眼都是那该死的裴以洵。
他这样想着,加快了批阅奏折的速度,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刘澈只觉伴君如伴虎,前几日陛下天天坐在那里发呆,突然发脾气将手边的茶水摔了,然后各种伤心。接着又拉着他问皇后为何不喜欢他,问了之后又想着去找皇后,刚走到门口又一脸怒气地走回来,说什么要皇后自己来找他……
刘澈头疼得很,心中日日腹诽赵庭韫这糟糕的脾气,难怪皇后不喜欢,换做谁也不喜欢啊。但他哪敢说出来,只能低声下气地供着这祖宗。
今日,他见皇帝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但也不敢想下一刻会做出什么,只能静静地待着。
“刘澈!”赵庭韫合起奏折,突然出声,吓了刘澈一跳。
“陛下。”
“我前些日子命人打造的海棠簪子准备好了吗?”
刘澈连忙走到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陛下,您看。”
赵庭韫看见簪子,心情好了不少,自己亲自画的图,这簪子姝儿肯定喜欢!
“走,回长极殿。”
刘澈连忙认命地跟上,陛下这阴晴不定的脾气哦。
邓狸姝从御花园回来,一直想着今日赵庭清的话,一时没注意走进来的赵庭韫。
赵庭韫见她坐在软榻上拿着一本书看着,眼神却不在书本上,她在想什么呢?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温柔地将人抱在怀里,将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肩头,温柔地开口:“姝儿在看什么呢?”
邓狸姝下意识挣扎,但赵庭韫没给她离开的机会,紧紧抱着她不让她走,拿出那个放着簪子的盒子打开,这支簪子真的很漂亮,并蒂海棠,寓意美好。
邓狸姝闭了闭眼:“你放开我!”
赵庭韫急忙开口道歉,但并没有放开:“姝儿,这些日子没来陪你是我的不对,你别生气好不好。你看看我,心里不要再想他了,他那么久不来找你,肯定回北朝了。”
“姝儿,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不该冷落你,你打我骂我都行,但别不要我。”他近乎卑微地乞求。
但邓狸姝并不喜欢他,只觉得他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性格不讨喜,为人也不行。
“你先放开我。”她疲惫至极。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不生气了。”
邓狸姝觉得他在无理取闹,不胜烦躁:“你到底要如何,我不喜欢你,你放过我吧!这样下去,大家都很痛苦,你后宫那么多女人眼巴巴等着你,你为何偏偏执着于我。”
赵庭韫剧烈摇头:“不,姝儿,我不要她们,我只要你!”
“我到底哪里值得你喜欢?”邓狸姝真的很奇怪,要说她和裴以洵相处久了才爱上他,可是这赵庭韫只在鄞州灯会上见过她一面就爱上了?
她可不相信一见钟情就非她不可了,真是让人头疼至极。
况且,这赵庭韫哪里都比不上裴以洵。
“姝儿,你的全部我都喜欢,你圣洁美丽,简单干净,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算计我。”赵庭韫眼眶在泪里打转,他大概缺失邓狸姝身上的纯洁,这才疯狂迷恋她。
邓狸姝撇撇嘴,她确实不太会算计人,脾气也算不上好。
赵庭韫见她不说话,强势地将那海棠并蒂簪子插入她的发髻,谁知邓狸姝反应激烈,将那簪子拔下来随意地扔在一边。
赵庭韫见她一脸无所谓的神情,她将裴以洵送的东西当作珍宝,对自己的一切弃之如敝屣,他对她不好吗?为何要如此厌恶他?
赵庭韫自尊心受挫,开始钻牛角尖,脾气也就上来了。他脑海中闪过母后跟他说的话,要是姝儿怀孕了,就不会想着离开了。
他怔怔地盯着她无所谓的模样,想到自己除了给她解药,之后再也没碰过她,眸子渐渐猩红,涌现出疯狂和占有。
邓狸姝想要起身,却没想到男人突然发了狂一把抱起她往床边走去,邓狸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到了床上,赵庭韫高大的身子覆了上来,开始粗鲁地亲吻她,扯开她的衣服。
邓狸姝吓得伸手打他,抬脚踢他,但是赵庭韫纹丝不动。
她直接吓哭了:“赵庭韫,求求您放开我,我不想。”
赵庭韫凶狠地抬头盯着她:“不想让我碰,只想让裴以洵碰吗?休想!”
邓狸姝哭得撕心裂肺,无力地承受着暴风雨,仿佛一朵雨打飘零的花朵。
刘澈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微微叹气,轻轻摇了摇头,挥挥手让一旁的宫人走远些。
赵庭韫见她哭得伤心,很心疼,但是不肯放开她,不知疲倦地索取着,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姝儿怀孕,他们有了孩子,姝儿就不会离开他了。
外面天色已晚,忽然下起瓢泼大雨,打折了花枝。
刘澈听着里面皇后的哭声,皇帝的低吼声,只觉得今夜的雨,格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