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仪等人的游船晃晃悠悠靠近这边,迎面而来,几人站在船头叽叽喳喳地说笑着,看到皇帝的游船便安静了几分。
越是靠近,众人见到陛下高大伟岸的背影站在船头,心里一阵欣喜,陛下低着头在做什么?
应该是和那女子说话?众人好奇?
越是靠近,才瞧清陛下把那女子抱在怀里亲吻,众人瞬间低垂眼眸,胸中一股闷气无处发泄。
苏昭仪更是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死死绞着手中的帕子,真是狐媚!
众人愤怒归愤怒,但也不敢对陛下的行为有所置喙,倒是开始纷纷期待着苏昭仪会怎么做?可有好戏看了。
邓狸姝实在受不住,身子一软,被裴以洵吻得晕了过去。
裴以洵意犹未尽地抬头,将她娇软的身子藏在怀里,微微叹气。
看来以后要好好教教姝儿如何换气,否则怎么受得住自己?
裴以洵抱着邓狸姝掀帘进了船舱,吩咐人将船往回荡。
苏昭仪站在船头,看着陛下小心翼翼呵护那狐媚子的模样,面容扭曲,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贺美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盛怒的苏昭仪一眼,她现在不敢发一言片语,生怕被迁怒。
邓狸姝在华丽的龙榻上醒来,想到今日在船上发生的事情,心里一阵懊恼,自己怎么就这被吻晕了过去。而且这陛下真是霸道得紧!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邓狸姝睁着一双漂亮眸子,入神地想着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有注意裴以洵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
裴以洵刚进来就看见邓狸姝一双小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被子,神色自若,但被他吻得有些许红肿的唇瓣此刻显得更加娇艳欲滴。
他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但床上的姝儿似乎没有发现他。
他不得不走上前打破这份沉静,温柔似水的嗓音与往日的威严霸气大相径庭:“姝儿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邓狸姝回神,轻轻摇头,她敢不适吗?想罢,她起身就要行礼,裴以洵连忙阻止她的动作:“姝儿不必多礼,以后见了谁都不用行礼。”
邓狸姝微微福身:“臣女不敢,臣女斗胆求陛下放臣女出宫,臣女父母该着急了。”
裴以洵心里微微叹气,看来急不得,伸手将人扶起来:“姝儿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着去哪儿呢?”
他霸道不容反驳的语气令邓狸姝无语,虽然两人确实有了肌肤之亲,但又无夫妻之实,怎地就成了他的人了。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没说什么,但也不想理他。
于是她低垂着眼眸站在那里不说话,裴以洵舍不得她难过,温声解释:“忘了我给你说的?你父母不日就会被接进京城,待我们大婚前一日,你就能见到他们了。还有,你的婢女也好好的,放心!”
邓狸姝心里算计着逃跑呢,自是知道自己在意之人安然无恙,也没有多少担忧。
裴以洵见小姑娘不理自己,心里既无奈又无法,这普天之下也只有眼前的小女子敢如此无视自己了。不过谁让自己栽她身上了呢?他耐心地开口与她说话,带着人走到院子里散步。
此刻时辰已经不早了,太阳西斜,晚风拂面,很是舒服。
邓狸姝听着陛下在她耳边说着这宫中的一草一木、一宫一殿,默默记下,时不时回应。
她不经意间瞥到陛下腰间佩戴的朱红玉佩,仔细一眼,竟是与自己的古玉一模一样,心里不由一紧。
为何陛下身上的古玉与自己的古玉的一模一样,难道与自己的身世有关?她不禁停下脚步,裴以洵说的话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裴以洵顺着她的目光下移,莞尔一笑,用手执起腰间的古玉:“姝儿怎么一直盯着这古玉看?喜欢吗,送给姝儿。”说着 ,他将古玉取下放到邓狸姝手心,双眸中带着旁人从未见过的讨好与期待。
邓狸姝仿佛接到烫手的山芋一般,将那古玉塞回裴以洵手中,失态地睁大双眸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帝王:“陛下,这古玉贵重,请您收回去吧。”
说完她慌忙别开了双眼,捏了捏手心,发现全是冷汗。她与这皇帝难道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
裴以洵将古玉收起,并不知道邓狸姝心中所想,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心上人:“姝儿?姝儿?”他双手抚上她瘦削的双肩,感觉她在发冷汗,以为她是哪里不适。
连忙来到她跟前仔细查看她的情况:“姝儿怎么全身都是冷汗,是哪里不舒服吗?来人,快去传御医!”
梁亦连忙让人传御医,刘易传好晚膳过来,也被拦下。
邓狸姝想要阻止他,但是一个小宦官已经跑了出去,她也就没说什么。
裴以洵着急地将人抱起走进了寝殿,邓狸姝有些不自然地坐在软榻上,眼前的男人非要亲自喂自己喝水,她也只得逆来顺受。
御医急急忙忙走进来,一番把脉,他才得以喘息:“回禀陛下,这位主子脉象一切正常,只是受了些惊吓,多加休息即可。”
裴以洵点点头,挥退御医,若有所思地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惊吓?!莫不是今日自己的亲吻吓坏了她?邓狸姝确实被吓着了,却不是裴以洵所想的那样,而是那块古玉。
晚膳的时候,裴以洵伺候邓狸姝用膳那叫一个温柔体贴,比以前更甚,邓狸姝觉得自己父母已经够宠爱自己了,没想到还能让这位尊贵的皇帝如此宠她。
她面对眼前英俊的男人的示好不可能不心动,但想到他的身份、他的后宫,她不得不介意。
她从来不是一个三从四德的女子,从小被娇宠着长大,性子不活泼,但是也是要什么有什么,自然对自己的东西会霸道一些。若什么人和事被她认定,这辈子就只能专属于她,否则她宁可不要。
她有很严重的洁癖,特别是对于精神和感情上的。她现在无比后悔当时为何不听从父母的安排,如果不入宫选秀,就可以远离皇帝了。
裴以洵自然不知道她此刻的内心所想,只知道她并不高兴,但也大致知道她不高兴的缘由。面上不显,继续殷勤地伺候她用膳,时不时开口和她说话。
邓狸姝味同嚼蜡地看着眼前帅气刚毅的皇帝,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但却令自己感到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