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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挣扎着坐了起来,下身的黏腻和周围的血腥味无一不刺激着她的感官。

她干涩地说道:“谢谢大夫,可是我......”

大夫看着她带着补丁的衣服,怎么不知道她的想法:“那边那位姑娘已经将诊金付了,你勿需担心!”

秋霜看过去,只见一身着灰色棉袄的姑娘正关心地看着她!

秋霜刚想起身致谢,就被有余扶住了!

“你别动啊!等吃了药再起来!”

秋霜感激地点点头!

很快,回春堂那边熬好了药,秋霜眼睛都没眨,就喝了一大碗!

“姐姐,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有余说道,因为这女子周身血糊糊的,这大冬天的,肯定很难受!

“我,我...”

秋霜语塞了。

“姑娘,你别问了,她呀,是个可怜人,不是我们本地的!”

旁边一个妇人说道。

秋霜地下了头,无声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这时,卖馄饨的郝大娘说道:“哎,这天太冷了,你这又刚遭了罪,我摊子后面有个棚,那里是我平时小憩的地方,里面也有我几件平时干活穿的旧衣裳,你去那里换身衣服吧!”

秋霜千恩万谢,最后被大家一起扶了过去!

“那小少爷真不是东西!”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是的啊,我好久没见过这样明目张胆的人渣了!”

秋霜在里面换衣服,有余才慢慢从大家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事情的大概情况!

原来,那位小公子乃是京城人士,而秋霜则是跟他一起来的。

自他来到这里之后,便频繁地留宿于花眠柳巷,且嗜赌成性。传闻中,在他耗尽钱财时,甚至不惜将自己先前购置的房产也赌掉了。

此后,他开始对秋霜拳脚相加,时常殴打她。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如今他的行为愈发恶劣,竟连秋霜腹中的胎儿都不放过,致使其流产。这一系列事件让人不禁唏嘘不已。

有余她前几个月在京中,对一些权贵子弟也有些了解,有谁被赶出京了呢?

她一拍额头,想起来了!苏伯温!

俗话说得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恶人不就是她的亲弟弟苏伯温吗,当初在太后宴会上,他还想设计她来着,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沦落到这里了!

她在京时曾经听谢行说过一耳朵,苏伯温当街强抢民女,竟然抢到了工部尚书家的千金,这工部尚书因为伤了身子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宝贝女儿,听闻后大怒,而且苏伯温不仅抢了人家,还折辱了人家!

工部尚书是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听闻后大怒,给他们家两个选择,一是让苏伯温入赘,改姓!二是受一百军棍的处罚!

无论是哪一条,爱子如命的祭酒夫人都不想答应,她只有一个儿子,怎么舍得让他入赘,还有,如果让儿子受了那一百军棍,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呢!

后来祭酒夫人为了保下儿子,连夜将他送走了,她以为这样工部尚书就拿她儿子没办法,毕竟,这事情只要一报官,他的女儿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没想到啊,看如今苏伯温的模样,肯定是人家出手了!

该,真活该!

这家子的人从根上都烂了!

想到她离京时,苏祭酒的官位已经隐隐不保,估计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有余就很开心!

没过多久,晕在地上的苏伯温被冻醒了。

“秋霜,贱人!你死哪了,赶紧来伺候我!”

在棚里正端着一碗热汤的秋霜抖了抖,几个妇人目露凶光,想替秋霜去教训苏伯温。

秋霜面露祈求,大家才做了吧!

等苏伯温晃晃悠悠又骂骂咧咧地走了,秋霜才松了一口气!

“妹子,听我的,你找的这男人不行,他就是一小白脸,还一身恶习,离开他吧!”

有余为这个大姐的通透点个赞,市井之中,有些人的思想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迂腐,是她片面了!

“可是,他不是我男人,我的卖身契捏在他手里,我只是他的丫鬟!”

看大家不赞同的眼光看着她,秋霜怕大家误会,急道:“我没有勾引他,是少爷,他荤素不忌,身边的丫鬟全都祸害个遍,跟他一起来这花垣县的还有其他三个丫鬟,都被他手头紧时卖了,我因为怀了孕,卖不出去,他今天就是想将胎儿打掉,卖了我的!”

“什么?”

“说人渣是抬举他了,还真是畜生不如!”

“自己的亲生骨肉竟然还不放过!”

作为女人,大家对秋霜的遭遇更是同情,有余甚至想冲出去,再去将那小畜生揍一顿!

秋霜悲哀地说道:“我从小就被家人卖了,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后来,卖身契一直握在主家手里,只能任他们拿捏!”

秋霜低低的缀泣声听得有余好难受!

她走了出去,想着要为秋霜做点什么。

正好,不远处的街上就有一个服装店。

有余卖了一身男装,毕竟有了经验,她几分钟就把自己鼓捣好了!

从巷子里出来后,一个驼着背,又满脸麻子的矮小男人走了出来。

有余进了赌屋,里面浑浊的空气将有余呛的咳了咳,到处充斥着赌博的吆喝声!

有余搓着手,两眼放光,很猥琐地在各个赌桌前徘徊!

终于,她慢慢晃悠到苏伯温身边,此时,他两眼死死盯着庄家手中的套筒里,随着套筒的摇晃,他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大!大!大!”

随着套筒的固定,涨价一下子给打开了。

“大,是大!小爷我今天运气就是好!”苏伯温美滋滋地将银子划拉到自己面前。

“小哥,你运气真好!”有余一脸“羡慕”地说道。

“那是,我不仅运气好,实力还强!”苏伯温高傲极了!

有余又拍了姬巨马屁,还跟着他下了几把,不出所料,赚了很多。

有余乐的牙不见底,不停对着苏伯温拍马屁,苏伯温更加得意了!

苏伯温膨胀的结果就是他竟然放下了一半的筹码,有余观察着庄家,发现他嘴角挂的笑,心中了然,赌场的饵料下的差不多了,下面要开始收网了!

“小兄弟,这把你怎么不下了,咱们气运正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