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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营将士押着那群郑家人,踢跪在锦岁面前。

此时这群人衣裳被扒的只余底裤,被马拖的全身是血淋淋的,昏过去的跟死一样,没昏的在那哭求郑家人救命。

郑家管事一看这情况,忙上前交涉:“戾王,你先抢我郑家妾,又伤我郑家人……”

他一句话没说完,便见戾王手一挥:“黑虎!打烂他的嘴!”

黑虎高吼一声,直接从马背上飞跃而起,猛地将那人从马背上扑下,两拳下去,牙齿横飞。

锦岁指着陈芸娘,对郑家诸人道:“此女乃是本王麾下,程榆程主薄之妻!”

“谁再敢以郑家妾相称,本王撕了他的嘴!”

一闻此言,郑家人还未反应过来,黑虎反应最快,竟然真扯着郑家管事的嘴角撕了起来。

郑家管事顿时惨叫连连,嘴巴鲜血横流,等他缝上,妥妥燕地小丑。

郑家其他人都被戾王这手段震住,特别是听到管事惨叫,看着那群守在路口的同伴不知是死是活。

有人萌生退意,高呼道:“戾王,你等着!撤!”

锦岁冷笑:“撤?你当本王的边城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寒星、程榆,拦下他们,一个都不许放过!”

离得远的郑家人忙调转马头要跑,锦岁将鱼油火器瓶给黑虎:

“上火弓,射过去。”

黑虎箭术超群,一火箭射到逃跑的郑家人前面,他们发现只是一箭,不当回事,接着要跑。

然后就看到紧随而来的一琉璃瓶,还在惊讶于那瓶身精致,就见那瓶子一落地,瞬间‘轰’的一声,腾起熊熊烈火。

瓶子也随之炸开,无数细碎琉璃射入人马肉里。

顿时哀嚎连连,受伤之人就地打滚,被火星沾上之人更是惊恐发现,那火竟然在地上滚不灭。

黑虎一连射了三箭,彻底封了郑家人的退路。

郑家人说是百年士族,但养的护卫和打手,到底没法跟正规军比。

他们今日若带了燕州军,这场战场绝对会死伤无数。

可郑家人太过傲慢,也太过轻视戾王,看不起黑羽军。

锦岁没回来之前,双方还能斗上一夜。

锦岁一回来,黑羽军有了主心骨,加上鱼油火器的威慑。

战况急转直下,三支鱼油火器射出,郑家逃不敢逃,攻不能攻,很快被寒星带人围住。

全部夺马缴械,捆了起来。

郑家人还有在那硬气的:“戾王,你敢抓我们,燕地士族不会放过你的!”

也有人求饶:“王爷,不如放小的回去,劝说家主,与王爷握手言和。”

锦岁抽出黑虎的一枝箭,慢慢走到那个硬气的男子前面,用箭尖点着他的额头问:

“本王抓了你,燕地士族会怎么样?”

那人汗如雨下,但应该是在郑家久居上位,硬气惯了,硬着头皮道:

“你只是一个被发配边关的废……”

一语未毕,只见戾王以极快的速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一手拿箭,狠狠从他的脸颊穿过去。

左脸穿到右脸,口腔中间咬着箭。

再也硬气不起来,趴到地上痛苦哀嚎。

黑虎拖着他的头发,把他拖到那个撕了嘴的管事身边,嫌弃一抛:

“咦,你俩都成烂嘴了。”

瞬间,所有郑家人噤若寒蝉,求饶的、骂的全都闭紧了嘴。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戾王还真残暴!

锦岁冷笑道:

“一群狗,真当主子会重视你们?今日本王就是把你们全部斩杀于此,也无人敢质疑一句!”

“程主薄,挑一个回郑家送信。他们知道边关缺人,送本王这些奴隶,本王收了!”

“限其三日之内,把陈芸娘的身契送来,否则,本王不介意再刨一次郑家祖坟!”

程榆高声应是,内心激动难掩,悄悄看一眼远处的陈芸娘,再一次庆幸,能在王爷麾下。

锦岁又让寒星派人给李恒送个信,燕十二娘冒险前来,她只会承燕家的人情,绝不会承李恒的人情。

堂堂朝廷命官,是被燕地士族吓破胆了,还是准备给士族当狗?

本王可不要墙头草,你这个州牧若做不好,那就将兵权交出来,本王替你管了!

最后是安置这近千郑家人,听到这个人数时,锦岁是心顿了一下。

只是一个郑家而已,就能出动千人来围城,可见燕地士族势力之大。

他们圈地建庄园,养佃户、护卫,不敬朝廷,不守夏律,简直就是国中之国!

老皇帝在长安玩权谋党争,父子相残,竟然没想着收拾一下燕地士族?

锦岁鄙视地摇摇头,不知道自己这假戾王还要扮多久?再扮下去,她会忍不住替天行道的。

怎么处置这些人?当然不能杀,杀了多浪费。

她眼波一转,心生一计:“咱们牛大人呢?”

寒星自然明白她问的是谁,忙让人带霍子安来。

找到霍子安的时候,他的牛大还挑着粪桶,准备随时反击郑家人的进攻。

一听王爷唤他,他第一反应是换身衣裳,因为实在太臭了。

可想到假戾王将他丢进蚁窝,又让他当挑粪工,还想让他殴打州牧。

他也来了恶趣味,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老子恶心恶心你。

不光不换衣裳,还故意把用脚蹭了下粪桶,这才来见锦岁。

离他十步远时,锦岁就捏鼻子:“你干什么?让你挑粪,你这是掉粪坑了?”

待霍子安说他和屯田营的将士,因没有武器,只能拿工具御敌。

而他得到的工具,就是粪舀和粪水。

锦岁嘴角微抽,嫌弃之余又后怕不已,万一郑家人真的打进屯田营,那里可是有妇孺的。

再看郑家人的眼神,更气愤了,这算是自己来边城后的初战,一定要打出名气,让燕地士族敬畏。

她指着郑家人道:“这些,是本王为边城新收的牛马,给你调教。”

新牛马自然要给老牛马调教,开荒、挑粪、窖肥、挖河道都是体力活,正好屯田营的将士能休息休息。

要不是晒盐法要保密,直接送到海边平盐田更好。

说完她想到一事,似笑非笑地打量霍子安:

“你没告诉郑家人你的身份?本王还以为,霍缇骑会趁乱逃离呢!”

霍子安:……

告诉了,但他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