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唐高飞住在了祝家。
他被沉重的思绪压着,这几天一直很难入睡。
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抵抗不住疲惫逐渐睡去。
但闭上眼睛还没半个小时,他就被祝元的敲门声给强行叫醒了。
“所以我为什么要参与,”
唐高飞小声地跟坐在自己身边的祝元嘀咕,
“我跟人家昨晚才认识,这么说挺尴尬的,”
“而且,我哪里懂什么情感教育啊!”
唐高飞跟祝元还有云调坐在餐桌的一侧,豆兰坐在餐桌的另一侧,形成一副审讯般的场景。
“没事儿,你可以起到一个补充气势的作用。”
祝元轻轻拍了拍他,然后摆正了神色看向豆兰。
“呃咳,田豆兰同学,你想好问题的答案没有?”
豆兰紧张地扣着手指,真像是在被审讯一样,脸都憋红了才终于磕磕巴巴的说出话来,
“我,我也不知道我这是不是真正的喜欢,”
“我之前虽然对一些人也有过好感,但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对万璞玉的感觉?”
祝元补充般的问道。
豆兰点了点头,话匣子一旦打开,索性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就是那种感觉,不管他在不在身边都想关注他,遇到什么事情就会想到他。”
“那要这么说,你就是喜欢他没跑了啊。”
唐高飞边皱着眉头思索边对豆兰说,
“小万师叔长相帅,性格又潇洒,年轻的女孩子喜欢他也正常。”
“可是他不喜欢我。”
豆兰低垂下眼眸,神情是肉眼可见的低落。
这还真是出乎祝元的意料,就像是豆兰今早说的那句话一样。
他本来以为豆兰这小丫头被美色跟对甜蜜爱情的渴望迷了眼,万璞玉对她的种种行为在她眼里都是有美化滤镜的。
没想到,豆兰在一往情深之下其实还是有理智存在的。
她其实清楚的认知到万璞玉不喜欢自己,但还是放下不自己的感情。
“既然你认识到这一点,为什么还执着放不下这段感情呢?”
云调的说话方式,还是如此一针见血。
这话一下子把豆兰说愣了,呆滞了一会儿,眼圈渐渐地红起来。
祝元心想这把小姑娘说哭了真不至于,连忙就去拿抽纸。
豆兰接过纸巾来,按在眼角吸了吸泪水,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有些负气地对云调说,
“你当感情是什么啊,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这倒是实话,祝元想到自己高中的时候暗恋过一个女孩子,一直到毕业也没来得及表白。
往后过了很多年,他身边走过很多异性,还是很难把这个女孩子放下。
一直到他大学时,在社团活动上又认识了一个有好感的女孩子,才冲淡了他对之前那个女孩子的感情。
所以说,这人心里一旦放上了一个人,那只能是有个更喜欢的人来替换掉心里的这个位置,否则想放下是很难的。
可话又聊回来了,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就是一块烂疮。
豆兰要是放不下,只会越伤越深。
“我就想着,反正我们现在还有联系,还能生活在一起,”
“只要我够努力,滴水还能穿石呢,我怎么就不能有万一呢?”
豆兰终于还是没忍住,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是真喜欢他呀,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为什么一定会是这样,怎么偏偏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没有结果呢?”
唐高飞见她手里的纸巾几乎被泪水打湿,赶紧又连抽了几张纸巾给她递过去。
豆兰倒没客气,直接接过来摁在自己鼻子上,免得哭出一个鼻涕泡来。
“释然吧妹妹,长痛不如短痛,”
祝元无奈地劝她,
“你也看到了,我帮你争取过,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每个人的初恋都是这样,这是人生的必然经历,很少有人能跟初恋走到一起,是不是啊?”
为了增加自己说法的可信性,祝元看向了云调跟唐高飞,用眼神暗示他们给捧哏一下。
不过云调确实不擅长交流这方面,竟然实话实说,
“我没有初恋,我没爱过什么人。”
祝元在心底问候了一下云调的大爷,如果他有的话。
话题已经被他说瓢,祝元只能寄希望于唐高飞,在桌子下面不断的捅咕他。
唐高飞无措地磕巴几声,才想好说辞,
“昂,对,对啊,你祝哥说得很对,”
“我的初恋比你惨烈多了,当时我当着全级部同学的面儿给那个女孩告白,结果你猜她怎么回复我的?”
“怎么?反正肯定是拒绝了呗。”
唐高飞讲起自己的故事,一时间还真把豆兰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不,不只是简单的拒绝,”
唐高飞这故事讲得越来越得心应手,见豆兰起了好奇心,便努力讲的更有意思一些,
“那个姑娘在午后明媚的阳光下一边浅浅微笑一边对我说,”
“小唐啊,我本来以为你没有镜子也有尿呢,没想到你尿是哑光的,根本找不出影儿来。”
豆兰被他故意的拿腔拿调给逗得忍不住,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姐妹儿也太会说了吧,这小词儿是怎么想出来的。”
“而且你也不丑呀,长得多潇洒的小哥哥。”
豆兰边轻声笑着边说。
“可能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呗,我注定不是她坑里萝卜。”
唐高飞也跟着她笑起来,看到她不再失落才松了一口气,
“所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妹妹,你才多大年纪,以后会遇到更多的人,”
“实在不行,你考虑考虑我呗,”
“我目前确实没有小万师叔帅,但我可以从现在开始留长发。”
他轻松的说出这句话,让在场不仅的豆兰,连祝元跟云调都惊讶地看向他。
感受着三面投射过来的目光,唐高飞尴尬地笑笑,
“呃,开个小小的玩笑嘛,”
说着他又压低了声音面对祝元,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话音来,
“不啊,你不是让我表达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