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盛京意喃喃,随后似乎是想到什么,于是又问:“姑祖母,中秋节表妹没来吗?”
“挽挽?”胡老夫人反问。
盛京意点头,此行他不止是来拜访胡老夫人,还是为了找到温挽和她过中秋团圆节。
“那倒没有,若是挽挽要来,会提前想办法告诉我。”胡老夫人摇摇头。
“那挽挽去了何处?”盛京意噌的一下站起身。
将胡老夫人吓了一跳。
于是,盛京意也不隐瞒,将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都讲给胡老夫人听。
“你是说挽挽出远门了?却不告诉大家她去了哪儿?”胡老夫人诧异。
在她眼中,温挽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不会随意乱跑,或许,是遇到了麻烦?
她这样想。
从前,她亡夫的门生们手眼通天,能查到温挽的一切行踪,只是她不想过多窥探温挽的生活,她希望温挽能说给她听,除了温挽才到余州那几日,有人密切监视,后来的日子,胡老夫人便撤了那些人。
只是如今,温挽不知所踪,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已经失去了最爱的女儿,不能再失去最爱的外孙女。
“庄海,去查查小姐的行踪吧。”胡老夫人难得的开了口。
庄海就是方才到门口开门的人,中等身高,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不注意看会将人认成普通人家的长工。
胡老夫人转身拍了拍盛京意的手背,示意他不必担心。
不出三个小时,庄海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将温挽去霍驹行机场的事情说了一遍,后面的就不知道了,毕竟霍驹行的机场私密性算是不错的,没有条子都进不去。
不过有人看见顾家的专机,庄海猜测温挽是去了北方。
“这样算来,也好几日了。”盛京意想了想,随后看向胡老夫人,说:“姑祖母,你随我回余州可好?挽挽如今将温家牢牢握在手里,有能力了,不会叫你吃苦。”
哪知,胡老夫人不愿意。
笑着指了指这间屋子,又说:“我来越乡时,这儿只是一间茅草屋,六岁的挽挽就在四处漏风的屋子里哭。
后来,我亲手修葺了这栋茶庄,我的女儿,丈夫都长眠于此,我怎么舍得去别的地方。”
她一直没和温挽说过这件事,虽说胡氏夫妇的墓在绩溪,可真正的胡老先生墓地,却是在越乡。
只是这么多年,她未曾叫温挽祭拜过。
若说心愿,就是希望温挽有朝一日能够再回越乡祭拜祭拜她的外祖父。
“姑祖母......”
他还想再劝劝,奈何胡老夫人却打断了他的话。
“京意,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回去吧。”胡老夫人摆摆手,转身往里头走。
盛京意看着她日渐苍老的背影,只叹息一声。
或许一切,要等温挽自己来做。
“肖潇,我们回去。”他点了支烟,转身往茶庄外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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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余州。
车子刚开到门口,就遇到了温挽的车。
顾家专机要停到霍驹行的机场,霍驹行知道温挽回来的时间,所以一早就告诉了冷冬,叫她去接温挽。
“表哥?你去了哪儿?”温挽刚下车,就看到了盛京意,注意到车身有些脏,一看就去了较远的地方。
盛京意不知道姑祖母的意思,考虑了许久,才决定等日后寻个机会说给温挽听。
于是撒了谎:“我去了趟附近的城市游玩,对了,你又去了哪里?”
二人各怀鬼胎,温挽不敢说明,主要是自己此行是去折磨人的,不想一些不好的名声传出去。
于是也撒了谎:“知寻邀请我去北城玩。”
盛京意没有怀疑,想起前些日子要给她说公司的事情,于是顺带跟着温挽去了清繁院。
只是刚到门口,就瞧见一个不速之客。
温少平似乎是知道她回来,所以在清繁院门口等着,瞧见她来,更是立马迎了上去。
“挽挽啊。”他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温挽不喜欢他这副殷勤的模样,于是冷冷开口:“什么事直接说。”
她都这样说了,温少平也不绕弯子。
于是问她:“你也不小了,督军府的少帅都看不上,你喜欢什么样的?跟阿爸说,阿爸也好给你物色物色。”
听到要物色结婚对象,温挽忍不住蹙眉。
怪他多管闲事。
“我还年轻,不想考虑这些事情。”温挽回答。
“你都十六,马上十七了,现在不考虑,什么时候考虑?”温少平不乐意了,最近他去打牌,听说了一些事情。
听说霍家有意拉拢西南方向的军队,似乎是要空降一个什么高官下来,对方年纪轻轻,大概率会接手一些二少帅手里的事情。
“我就是六十,七十,也不用您来考虑。”温挽回怼。
就算她如今是温少平唯一的血脉,对方也见不得对他多好,总将她当作工具来利用。
说完后,她便进了自己的小院,吩咐肖潇将温少平拦在外头。
“我看他是好日子过多了。”温挽忍不住说温少平。
她认为对方好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不想用对付邹氏那些手段对付他,可他如今还不安分,这让温挽不得不想想办法,让他老实一下。
“表哥,你能操控温家别的生意吗?”温挽想起盛京意。
对方刚才在想事情,温挽叫他,他才回过神,又问:“你指的是?”
“那些属于我阿爸的产业。”她毫不避讳,直言:“他如今闲的来催我的婚事,我看他不够忙,想叫你给他添把火。”
盛京意是商业奇才,不说操控温家其他产业,就是操控整个余州物价,都绰绰有余。
他笑了笑,回答:“我懂你什么意思了。”
说完那句话,他走到温挽身旁,刚一抬手,温挽便觉察不对的往后退了半步。
“小心。”他抬手扶住温挽的肩膀,另一只手随之拿掉了她头上的落叶碎屑。
“有东西。”盛京意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同她解释。
温挽轻轻吐出一口气,随后又是一阵脸红,她竟误以为表哥对她......
越想越觉得丢脸,温挽借口还有电话要打,便回房间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盛京意有些伤神,但还是不好打扰她,干脆出去为她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