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挽点头,心中大概有了数。
回去途中,二人遇见了冷冬,对方似乎刚从清繁院的位置出来,见到应容扶着温挽后,有一瞬的失落。
“小姐。”冷冬走了过来,扶住温挽的另一边。
“你怎么出来了?”温挽又问。
对方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二少帅说给您送了东西,叫我去拿。”
温挽点头,也明白了不管是霍承邺还是霍驹行都有人在无时无刻的盯着她。
叫二人扶着她去了书房,她从包里拿出那些信封,又从抽屉里拿了前些日子收集的信件,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肉麻的情话,看的温挽恶心。
“还真是不择手段。”温挽在心中骂许飞。
自己拿了新的宣纸,开始练起字来。
恰恰此时,阿诚带着人来了,应容同温挽说后,温挽叫人将他们请了进来。
就见对方身后的副官手中拿着长长的电话线,他手里则捧着一个电话。
“小姐,大少帅叫我们来给您安电话,不知道放哪里合适?”阿诚如实交代,只等温挽的意见。
温挽思考了一番,才回答:“放卧室吧,应容你带他们去。”
应容点点头,带着阿诚就走了,毕竟应容和阿诚都是霍承邺的人,她总不能叫冷冬带着人去。
等人走后,温挽才拿起宣纸开始对照着许飞的字迹和邹雨彤的字迹开始练习。
冷冬在一旁磨墨,看了一会儿后,才说话:“小姐,您的笔锋那处写的不像,他的字下笔更粗犷些,您写的有些柔了。”
温挽惊讶的看着冷冬,没想到对方竟认识字。
“你可会?”温挽问她。
毕竟她只是个半吊子,模仿字迹也才学了没多久时间,若是冷冬是个高手,也免的她写的不像被人发现。
冷冬点点头,兀自接过温挽手中的笔,在宣纸上照着许飞的信里的话,写了下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她一边写,温挽一边念,待她完全写好,温挽拿起来对照着看,愣是没发现半点不像的地方;她本以为自己的字迹已经和对方很像了,可如今再看冷冬的字,简直和许飞的一模一样。
温挽震惊的看着她,没想到霍驹行会那么大方,送她一个这样的人才过来。
面对温挽的目光,冷冬还是依旧那副无悲无喜的姿态,静等着温挽给她任务。
“冷冬,还请你帮我,将这些诗的前头都加上雨彤二字;再仿照这张邹雨彤的字迹,写几封回信,越肉麻越好。”
冷冬勾了勾唇角,对于温挽的要求很是爽快的便应了下来。
就见她拿起笔便开始写,温挽在一旁观看学习。
直到一个小时后,应容敲门进来。
“小姐,电话安好了,少帅打了电话进来,正在等您。”进门她便瞧见温挽在冷冬旁看着,满眼欣赏。
不禁心里啐了对方一句,也不知对方使了什么手段,她才离开,便引的小姐对她刮目相看。
温挽点头,嘱咐了冷冬两句后,便跟着应容回了房间。
到电话旁,阿诚正等着她来。
“小姐,您来了,属下便走了,有事记得叫应容到少帅府找我。”他恭敬的说着。
温挽应下,叫应容送他们出门,自己则接起了电话。
“喂。”她软糯的声音穿过听筒到了霍承邺耳中。
此刻的他,激动的像个孩子,已有快两个月不曾听到温挽的声音,此时听到,又是不同的心境。
“应容用的可还顺手?”他问,也是为了掩盖自己此时激动的情绪。
温挽嗯了一声,才说:“她都好,多亏少帅您调教的好。”
霍承邺笑出声,才问她:“这些日子,我不在余州城,可都还好?有没有受委屈?”
说到委屈,温挽仔细回想起来,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他不在的日子,实在无聊,少了个可以调戏的人,也许久没用薇薇这个身份。
见温挽沉默,霍承邺又问:“怎么不说话?”
温挽回过神,便又调戏起他来:“少帅不在,委屈都没受,只是想问一问少帅,给我安了个电话,是否是想小女子了?”
虽隔着电话,可霍承邺却还是不自觉红了耳根,听着那番话久久回答不出来。
“少帅怎得不说话了?”温挽窃喜,又问:“到底有没有想我?”
对方喉头滚动,良久才回答一个字:“想。”
温挽愣了一瞬,没想到一向嘴硬的男人今日竟打起直球来。
她想了一会儿,才说:“再过几日,就放假了,绩溪就在宛陵。”
她的话,暗示性十足,明显是想来看他。
“你要来吗?”霍承邺故作平静的问,实则内心激动的要命。
“嗯......如果少帅愿意求我的话......”
她故意将话说的极慢,只是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人便极快的用话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
“求你。”
他几乎是不假思考便说了这句话。
这一瞬,温挽回想到了对方指导她做国文课业那日,对方要自己求他才愿意指导;可不曾想,眨眼之间,二人身份竟调转了过来。
温挽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督军府大少帅,竟也有求她的一日。
“好,过几日我便来。”温挽的嘴角不自觉浮起笑意,回答了霍承邺的请求。
那头的他开心的要死,抱着电话简直比打了胜仗还激动。
“好,我等你。”他压制住情绪,声音略微发颤的说了这句话。
温挽挂了电话,回味了一番方才的对话,这才过去查看冷冬写的信件。
她到时,冷冬早已写完,就等着温挽检查了。
温挽一一查看,仿造的邹雨彤的回信,简直比许飞的还不堪入目些,那番不正经的言语,让温挽难以联想到是冷冬那么正经的人写的。
她想笑却又不好意思,只夸奖了对方几句,便带着信件落荒而逃。
刚回到房间,电话便又响了。
“是还有事吗?”她想也没想便接了电话。
“看来某人已经打过这第一通电话了。”听筒内,传出了霍驹行的声音,对方语气懒散的同时又带着些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