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叫驹行和他去?”杭素心不放心,怕霍承邺到金陵后办了坏事。
“这像什么样子?他们两个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哥哥道歉关弟弟什么事,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督军几乎是一口就反驳了杭素心的要求。
见督军这里行不通,杭素心干脆不再问他的意见,毕竟如今的她算得上和霍驹行是一条船上的,她不信霍驹行不乐意跟去。
回去路上。
霍承邺的车一直跟在了霍驹行车的后面,阿蒋是第一个发现的,只是夜黑着,他没看清车牌。
只开口向霍驹行拿主意:“少帅,有人跟着我们,需要我甩开吗?”
霍驹行知道是谁,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对了少帅,顾大帅昨日回了电报,说等过些时日有空了就过来。”阿蒋讲起那日的事情。
提到顾大帅,温挽又思考了起来,她有印象,她嫁给霍驹行后没多久,便有报纸说顾大帅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
只是她不明白,顾大帅为何平白无故的要来余州城。
见温挽感兴趣,霍驹行便问她:“怎么了?你认得顾大帅?”
温挽摇头,她不知道的是霍驹行何时与顾大帅搭上了线,想起霍承邺出事的那天,她思考一番,问了心里的想法:“大少帅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霍驹行不明白她怎么会这样想,还是否定了:“不是我。”
见她眼神坚定,温挽又不死心的问:“那为何你会对那日的事情了如指掌?还在春宴那日如此肯定的说了出来?不是你,又会是谁?”
“这些事情,我差人一查便知,他能往我身边安插眼线我也能在他身边安排,为何你会怀疑是我?”霍驹行耐着性子解答,又不禁发出疑问。
他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什么温挽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一个对所有人都温柔善良的人,为何偏偏面对他时总是讽刺挖苦,满心疑虑?
而且温挽似乎对他很熟悉,熟悉他自创的舞步,熟悉元宝的喜好,熟悉老宅的路,一切都太过可疑。
而在温挽眼中,上辈子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霍驹行,除了能是他干的,她想不到还有谁。
“最好真如你所说,真的不是你。”温挽恶狠狠的回答,看向他的眼神,也比方才更凉薄了些。
眼看到了温府,温挽要下车那刻,霍驹行拉住她的手腕。
温挽回头,本想骂他,可对上他满是阴郁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还想说什么?”温挽问他,索性将半开的车门关上,甩开他手的同时,又坐端正。
“如果真是我,你会怎样?”他声音幽幽,有些赌气的意味。
见他这副模样,温挽抿了抿唇,很认真的回答:“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督军,其余的,我不知道。”
霍驹行没回答了。
温挽坐了两分钟,见对方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便推门离开。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毕竟像霍承邺这样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如果知道是霍驹行所为,那么他此刻不会完好无损的和大家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
可除了霍驹行,她实在不知道还能是谁所为,想置霍承邺为死地。
“算了,这是他的事,他都不急,我操什么心。”温挽喃喃自语,干脆不再去想。
只是人还没到清月院,就被从后门方向过来的霍承邺给堵住了去路。
“不和我吃饭,跑去和他吃?你这么在乎他?”他咬牙切齿道,眼睛看着温挽,仿佛里面能喷出火来。
温挽张望了一会儿,发现这处没人,才敢和他说话。
“他用督军压我,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不去。”她撇撇嘴,似有些抱怨。
霍承邺叹息一声,大概明白温挽尴尬的处境。
“早日启程,大不了在越乡多住一夜。”他给了这么一个解决方案。
温挽也只能这样做,与霍承邺在一起,总比和霍驹行待着要好许多;况且她有些时日没回越乡,也想念的紧。
霍承邺低垂着头,看到身边眉目忧愁的女孩,生出了些许怜惜之心,虽不知她在为何忧愁,可他却想为她抚平眉头。
正抬手。
温挽一句话,打断了他的动作:“少帅,早些回去休息,要出发就告诉我,我好同阿爸说。”
霍承邺尴尬的收回手,见温挽没看见,松了口气的同时,应下了她的话。
随后便灰溜溜的走了,没多停留。
......
东郊霍驹行少帅府。
他刚怀揣着心事回府在沙发上躺着,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有副官从楼上跑下来通报:“少帅,督军府打了电话来。”
听到是督军府,霍驹行自然想到了督军,于是立马起身,顺带问那副官:“是督军找我?”
对方摇摇头。
霍驹行没多问,抬脚上了楼。
到书房内,副官将门关上,霍驹行才拿起电话接通。
“喂。”
接通过后,霍驹行才知道,原来是杭素心。
“什么?你叫我和他一起去金陵?”他有些惊讶。
“督军不同意,我只能来找你了,我可不信承邺不会这样轻易对那个女人死心,你最好是跟着他去,免得他弄出乱子。”杭素心语气无奈的说道。
霍驹行沉默片刻,才声音平淡的开口:“好。”
挂断电话后,霍驹行才累的倒在椅子上,思考事情的间隙,不忘记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银元放在手上把玩。
“温挽,温挽,我该拿你怎么办?”他问自己。
可想到温挽对他那副冷漠疏离的态度,他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
正发愁之际,元宝跑进了他的书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了他的书桌,一双圆眼就看着霍驹行。
而看到元宝的他,似乎又有了主意。
温挽喜欢元宝,或许他能从元宝身上下手。
他说做就做。
次日刚处理完公务,就叫阿蒋开车,带着元宝去了温府。
门口小厮见是霍驹行,立马狗腿的给他带路。
“少帅,刚巧了,大小姐就在正厅。”那小厮笑得谄媚,汇报着温挽的行程。
霍驹行没说什么,只抱着元宝,低头一下又一下的为它抚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