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本是休息日,温挽睡得正香,萍儿便来敲门了。
“小姐,门口有人找。”萍儿敲门声震天响。
温挽被吵的烦心,随口应了一句,便打发了萍儿离开;萍儿见温挽回答,以为对方醒了,便没说什么,撇撇嘴离开了。
而温挽,在应了一句后又倒头睡了下去。
等她再次睡醒,已经是十点钟。
她刚坐起来伸懒腰,睡眼惺忪间一眼便看到了靠在门框旁的一团黑影。
温挽本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吓了一跳。
“少帅,你怎么在这儿?”她下意识揪起被子捂在自己胸口,紧张的看着霍承邺。
男人直起身,只黑沉着脸背过身去。
“温小姐叫本帅好等,说是醒了又给睡下,叫本帅等了你两个小时。”
他显然是等生气了,开口抱怨着。
温挽觉得不好意思,可她完全没印象有人来叫过自己,只尴尬的抓头发,不敢回他的话。
见温挽不答,也没有任何要道歉的意思,霍承邺更加生气。
“还不快收拾一下出发,还要叫我等你两个小时吗?”
他侧头,用余光瞥到了坐在床榻上的温挽,看了两秒后,才迈着步子离开。
等人离开,温挽赶紧关上门,又松了口气。
虽然不明白,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穿了件蚕丝倒大袖月白色对襟上衣,又拿了件乳白的裙子配着,看起来清新脱俗。
她走出门,瞧见霍承邺正站在木棉树下喝茶,阿贤在一旁伺候,风过后,树木簌簌作响,落下一两片花掉在他的灰蓝色的衣襟上。
见温挽来了,他忙起身,将茶杯放下的同时朝她走来。
霍承邺刚想开口,眉头忽的一皱,神情痛苦的样子。
温挽有些不知所措,扶着他去树下的凉亭中坐下,问阿贤是什么情况。
阿贤实则也不知道。
“怎么了?”温挽轻声问他。
霍承邺摸着小腹,指了指一个地方:“这儿有些疼。”
温挽低头一看,是胃的位置。
忙问他:“你来等我,没吃早饭的?”
霍承邺摇摇头,如实回答:“想等你一起吃,谁知道你跟头猪一样,睡到了十点。”
温挽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撒开了手。
霍承邺以为她生气了,将她拽住,顺势一拉倒在了自己怀中。
“别生气,我胡说的。”他语气恳切,没有刚才半分毒舌模样。
温挽拍了拍他的手,自己利落的从他怀里爬出来。
就见她走了两步,对着天空伸手。
“怎么?你要给我做法?”霍承邺看她认真的样子,以为她在乡下学会了什么秘法。
温挽懒得理她,静待一会儿后,随着一阵风来,三两朵木棉花落了下来,唯有一朵恰好落在她的掌心。
她把花瓣掰下,递到霍承邺嘴边。
“呐。”她示意对方张嘴。
霍承邺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但还是听话的张嘴,将她递到嘴边的花瓣含进了嘴里。
“吞下去。”她又说。
温挽的话,如同一道又一道军令,不容霍承邺拒绝一般,阿贤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他们少帅如此听话。
“真乖。”她伸手,摸了摸霍承邺的下巴,微微冒头的胡渣有些扎手。
“木棉花可以缓解一下胃疼,既然还没吃饭,我叫芦苇准备早餐。”她又解释,在霍承邺身边坐了下来。
霍承邺虽然不明白,可他吃下木棉花瓣后疼痛的感觉确实缓解了些,也相信温挽的话。
“阿贤,你吃了没?”温挽回头问。
阿贤忙摆手,他可不想掺和少帅和温小姐的事,于是赶紧表明自己早吃过了。
芦苇的效率很高,不多时便见她带着后厨的人算了大大小小的餐盘过来,上面各种早点足有十几样。
这也是温挽最奢侈的一次早餐,还花了钱,若不是霍承邺来,她才不会这样铺张浪费的让后厨上那么多菜。
本来胃痛的霍承邺食欲不高,可看到温挽命人准备了那么多,他还是强撑着吃了不少。
等吃了饭,二人休息一下再出门时,日头正顶着头晒,眼看就要到了正午。
“走吧。”霍承邺看着天,说了这么一句。
“去哪儿?”温挽放下手中的茶杯,至今忘记问对方要去哪儿。
霍承邺想了一会儿,回答她:“我的别馆。”
带着人往外走时,霍承邺和她说了城北那套兰亭公馆。
温挽这才想起来,昨日他说要给她补品的事,她以为出发回越乡当日霍承邺会给他拿回来,没想到竟要她去取。
跟着霍承邺上车,车子开过了大半个余州城,这才到了他的兰亭别馆门口。
辉煌气派的新式建筑一下就吸引了温挽的注意力,和少帅府的纯正西式建筑不同,兰亭别馆大门属于徽派建筑,里面的大青楼保留西洋建筑的同时又具有些中式风韵,加之周围树木青葱,更有百花飘香。
霍承邺走在前面给她带路,一路上讲着这座别馆建立耗费的怎样心血,阿贤也在一旁附和,表明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霍承邺亲自择选。
温挽听的津津有味,可还是不明白他分明有一座少帅府,为何还要耗费巨资造这样一栋府邸。
“温小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是当初老爷子还在时拍板定下的,说大少帅是长子长孙,日后结婚了肯定也要住最好的,所以命人修葺了这座公馆,给少帅和未来少夫人住。”
阿贤自作主张的将这些说出来。
温挽则尴尬的摸摸鼻子,没想到这还是霍承邺的新房。
“阿贤,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多嘴的毛病?”霍承邺冷冷道,回头看了他一眼,吓得他不敢再多说话。
到了主楼,霍承邺带着她去了库房。
里面确实藏了不少好东西,霍承邺指了几样,温挽过去拿,都是些常见的补品,只是他这里的品质更好些。
拿完了东西,温挽就要走,霍承邺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那么着急走?怕我吃了你?”他身量高挑,比温挽足足高了一截,此刻拦着她,像足了欺负良家少女的兵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