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同我说抱歉,你不牵扯进来,就已经很好了。”温挽回答。
她不想强求人去为她做事,当时的情况,俞书荣的做法无非是为了家族和霍家的关系,如果对方执意逆了霍驹行的意,也难免那个疯子会去做些对俞家不利的事情。
这样,她会愧疚一生。
“可是......”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他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发现是霍督军和他的父亲,二人身后跟着几位副官,显然刚谈完事情。
温挽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是霍督军那刻,瞳孔都放大了许多。
“书荣,你这孩子怎么在这儿?”督军走过来,他不认识温挽,所以忽略了对方。
“督军,阿爸。”俞书荣不比俞书雅,出门在外都是叫的督军,军纪感十足。
这时,俞司令同督军耳语了几句,督军的目光又放在了温挽身上。
“你就是救了书荣和承邺的那孩子?”他语气亲和,不似对待下属的那般严苛。
温挽点头应下:“回督军的话,是的。”
俞司令与督军不在刚才的宴席上,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督军哈哈笑着,拍了拍俞司令的肩道:“付明啊,看来你我两家的臭小子还不如这个丫头。”
俞司令也笑,看着俞书荣,想起了一件事儿。
又问督军:“你家老二,可回来了?”
督军压根不知道,叫了杨副官到跟前问,听到杨副官的回答后,他才又问俞司令:“杨副官说是回来了,怎么想起老二了?”
督军都觉得奇怪,毕竟平时俞司令问的最多的就是俞书荣和霍承邺两个孩子。
俞司令想起了俞书荣对温挽的那份特殊,出于自己的私心,还是开口道:“当初你给温家这孩子还有你家老二定了婚约,可那毕竟是老一辈的事情,和孩子无关,孩子也不一定喜欢,我建议是让两个孩子见见,若不喜欢,便将婚约给解除了,人家毕竟救了书荣和承邺。”
“阿爸......”一瞬间,俞书荣的脸像被火烧过般滚烫。
他没想到他的父亲这样直白,竟直接要督军解除婚约。
俞司令不争气的看了他一眼,方才他儿子对温挽的种种态度,他可都看在了眼里。
“俞叔,阿爸,书荣,你们都在。”霍驹行姗姗来迟,一上来便站到了温挽身旁,似宣誓主权。
对于霍驹行的到来,温挽多是排斥的,不自觉向其他地方走了一步,反而霍驹行,像个狗皮膏药般,非得跟在她身旁。
见到这番场景,方才还在谈论婚约的两位长辈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方才,夫人在宴席上宣布了温小姐与驹行的婚约。”俞书荣在一旁解释。
督军则蹙眉,只听俞书荣再次开口:“还宣布承邺要与金陵政府的三小姐联姻。”
“胡闹!”督军怒喝:“两地政府联姻岂是儿戏?”
说罢,他就要俞司令同自己去宴席将这件事搁置。
俞书荣又道:“承邺不同意,给拒绝了。”
听到这儿,督军才算松口气,但还是得回春宴上主持大局;俞司令见温挽夹在两个人中间,自己安排道:“书荣,你送温小姐回去。”
温挽松了口气,好歹是摆脱了霍驹行。
哪料霍驹行自己又跳了出来,道:“俞叔,温小姐是我正大光明的未婚妻,该我送。”
俞司令看向督军,督军摆摆手,同意了对方的要求,叫上俞书荣与自己回宴席。
想起霍驹行那番蛮力之举,俞书荣实在不放心,想跟着他们一起回温家。
不料这次是温挽自己拒绝了俞书荣的好意:“参谋长,多谢好意,我也有话对二少帅说,就不麻烦你了。”
俞书荣不放心的看她一眼,得到对方示意心安的眼神后,还是跟着督军一行人离去了。
到了这时,就只剩霍驹行与温挽二人同行。
温挽也将自己的心思挑明:“二少帅,我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让您误会的事情,导致您对我紧抓着不放,但我可以告诉你您,我不爱您,甚至是讨厌,我喜欢您的大哥,霍承邺,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当初定亲的对象能是他,而非您。”
此时此刻,她没有办法,只能搬出霍承邺来。
而霍驹行,对于她方才的言论,好像没有听到,眼神一直落在她的眼,她的唇,她微微蹙起的眉头上。
“不要皱眉。”
他伸手,试图抚平对方蹙起的眉头;温挽躲了开。
见他油盐不进,温挽又说:“我方才说的,二少帅听明白了吗?”
霍驹行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温挽松口气,以为对方能够就此放弃,哪料霍驹行又开了口:“但这是你的想法,与我无关,我爱你就够了。”
温挽气得要死,可又不好再说什么,只闷头走着。
到了他车旁,霍驹行亲自为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请上车,温小姐。”
温挽不想理她,转而打开了后面的车门,独自坐了进去。
霍驹行没有被拂了面子的羞辱感,也学着她坐了进去,二人并排而坐,温挽见他进来,又是蹙眉。
“不要皱眉。”霍驹行重复道,又说:“既然温小姐不想我开车,那我就叫司机来开。”
说完,就叫了司机过来。
二人一路无话,温挽被他的无耻所震惊,好似发现了霍驹行的另外一面。
太阳透过车窗照了进来,温挽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的景色上,不曾分给霍驹行一丝一毫;许是阳光的照射,温挽的额头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
霍驹行一直看着她,瞧见汗珠后,抬起手为她遮挡阳光;手掌的影子落在她如花娇艳的脸颊上,霍驹行手掌微动,似影子在替他抚摸身旁之人。
感受到阴凉,温挽回头,对上了他灼热的目光。
看着对方抬起的手掌,她问了心里的话:“你刚才说,从福州被人追杀,是真的假的?”
霍驹行维持着手上的动作,眼神有些不羁,语气轻浮道:“自然是假的,我好歹是督军府少帅,谁敢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