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我齐某佩服你的胆识,敢与众人下这个赌;我也答应你,若你真能猜出这几杯是什么茶,我便为你写一幅字,若你不能猜出,也不能因为你的一己孝心,来缠着我逼着我题字。”
齐大师站了出来,而他身旁的吴老头,则有些诧异,毕竟他的表哥齐大师可是很久没有题字了。
“好。”温挽也爽快应下。
这番比试,也正式开始。
第一杯,色泽微黄,透过光隐约可见泛着金光;温挽只是靠近,执手在鼻前挥舞两下,心中便有了答案。
“第一杯,福鼎白茶。”这很容易,只是接触的瞬间,她便知道了答案。
吴老头点点头,但不代表他认可了温挽,只是证明对方说的答案正确;不少宾客看着温挽的目光,也变得赞同起来。
毕竟第一杯茶没有任何难度。
接着,是吴老头给温挽出的题,两杯子色泽几乎一样的茶水被端了上来。
“这,吴老头,你不是为难孩子吗?”有人质疑。
“对啊,这颜色都一样,要她一个小女娃怎么辨认?”有人附和。
但吴老头只是摸摸胡须,亦如提问时那般傲娇的仰着头。
温挽倒是不急,她对于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只是这两杯色泽红浓,若用肉眼看确实难以分辨,可每种茶叶都有它独特的气息。
温挽先是闻了左手边的,心中有了答案后,又附身闻了右手边的;等都有了答案,才直视着吴老头的眼睛。
“左手,是南糯山普洱茶,右手边,是安溪水仙茶。”
她说出答案后,吴老头眼里生出了几分震惊,随后又将准备好的茶叶,亲自闻了一下,确定她没说反答案后,才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见吴老头点头,先前那些看戏的人都一齐涌了上来,纷纷将杯中的茶闻了又闻,确定温挽说的无误,这才换上认可的神情。
这些都是经营茶叶生意十几年或是几十年的人精,他们说对的,那么温挽便是对的。
只剩下最后一杯茶,吴老头亲自端到了温挽面前。
温挽同他盈盈一笑,又说:“吴伯伯,您的最后一道题,是给晚辈放水了。”
吴老头摸摸胡子,斜她一眼:“我可没有;若你猜不出来,还算你输。”
温挽看出他心底的傲娇,同大家开口,揭开最后一道谜题:“最后一杯,色翠,味道香郁,更是冠绝天下,正是越乡龙井;而越乡,是我们温家茶叶的发源地,茶庄所在。”
说完,她又指了指桌上的茶水,同大家介绍:“连同今日祖母的寿宴,也是用的越乡龙井,各位亲朋好友,也可以尝尝我们温家最好的茶叶。”
众人听后,纷纷拿起桌上早已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果然如同温挽所言,味道香郁,可谓是冠绝天下。
不等众人宣布温挽的输赢,她径直走向齐大师,开口讨要起字来:“齐大师,今日与吴伯伯打赌赢了,还请齐大师赐字。”
齐大师点点头,命人抬了笔墨纸砚来。
“你可有想写的字?”齐大师问。
温挽摇头,开口解释:“晚辈识字不多,怕惹了笑话,还请齐大师赐字。”
齐大师忽地笑起来,同众人夸赞温挽:“虽说,这孩子识字不多,可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又有一颗难得的孝心,再下便写仁孝二字,赠与这孩子。”
众人拍板,温挽仁孝的名头也就得了,还白得了一幅齐大师的字,是可比肩今日所有贵重的礼物了。
此时,邹雨彤姗姗来迟。
边走还在嘴里念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刁奴,我与姆妈才出门,便被她拿脏水泼了个满身,害得我们迟了许久,这回又要被这老太婆念叨了。”
她身旁的佣人附和道:“今日真是倒霉,小姐您的裙子还被人拿错了。”
想到这里,邹雨彤就觉得晦气,恨不得将那拿错裙子的人给撕碎,那裙子可是花了她五十银元,抵一些人一年的花销了。
心中正憋着火,邹氏适时发话:“好了,不就是一件裙子,我们温家又不是买不起,何必在这里较真;待会儿到了正厅祝寿,拿出点大小姐的气势来。”
邹氏也有些烦心,谁出门被泼了脏水都不会好受,但更让她难受的是忘了收拾温挽,此时的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先温挽一步到正厅。
只是,人才刚到门口,便听得里头宾客声此起彼伏。
邹氏心中顿感不妙,快步甩开了邹雨彤,自己走了进去。
果然,就见温挽穿着华美礼裙站在人群中央,而她身旁正站着温老夫人,就连齐大师也围绕在她的身旁。
邹氏轻咳一声,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是我来得晚了,各位亲朋好友,还请见谅。”邹氏一边走着还一边说着客套话,然而她的目光确是止不住的放在温挽身上。
一时间,竟有些嫉妒;她竟不知,温挽出落得如此端庄,只觉得今早被温挽一副落魄模样给欺骗了。
“啊!”一声尖叫划破众人耳膜,邹雨彤一边冲进来,一边破口大骂:“是你!是你偷了我的裙子,你可知我是谁?得罪了温府,当心余州商会将你与你父母赶出余州城!”
她此话一出,大家神色各异。
温挽看向她的眼神,更是讥讽中带了两分可悲。
邹氏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被她一席话惊得说不出话,同时也被邹雨彤的无礼行为,涨红了脸。
“放肆!我们温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冒牌货置喙了。”温老夫人气的怒声呵斥了邹雨彤的行为。
这不只是家事,更是关乎到他们温家在余州城的名声。
邹雨彤被温老夫人的怒斥惊的躲到了邹氏身后。
恰逢此时,温少平抱着自己十岁的儿子温志成姗姗来迟。
“都在闹什么?”温少平的话,如同定海神针,三两句便稳住了局面。
温老夫人也不吱声了,邹氏母女更是不敢。
唯独温挽,两步走到温少平身前,楚楚可怜般的开口:“父亲,表姨女儿进门便当着众人面,说是我偷了她裙子,可这裙子本就是尚阳百货送到温府给大小姐的,她这样说,难道不是在打祖母和众宾客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