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跑出去的刹那,趴在墙头的冷雪利落的转身,追着跑了出去。
“站住别跑,拿刀砍我的账还没给你算呢!”
“小姐,前面的人是谁?”
“仇人,他在安庆差点砍死我。”
“什么?等着,我帮你揍他!”
冷雪怒了,敢趁她不在欺负沐颜,抓着切成人干儿,嗖的一下没了人影。
前面黑衣男人的速度极快,一身男装打扮的沐颜也不慢,紧紧咬着他不放。
“你大爷的,有种站住别跑!”
两人一前一后在半夜无人的街道狂奔,丝毫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正当沐颜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冷雪又`嗖`的一声从暗处钻了出来,挡在男人身前。
“跑,你再跑,姑奶奶今天不把你打成猪头我给你姓。”
嘴里喘着粗气,沐颜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几米开外的男人。
抱着手臂站在沐颜对面的冷雪冷笑,“打成猪头不解气,切成一片一片的晒人干儿!”
隔着中间那个包裹严实的男人,沐颜冲着冷雪竖起大拇指。
姐妹这词儿新鲜,学到了!
手指掰的卡卡作响,两人同时向男人靠近。
“各为其主,我也是奉命行事,再说,谁切谁还不一定呢。”
抽出身侧那把熟悉的刀,沐颜的怒火更甚。
“还敢嘴硬,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刚才顾府的是你家主子,跑出来的时候换人了,今天要是让你跑了,姑奶奶就不姓沐。”
和冷雪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出手。
那把刀挥向沐颜的时候,冷雪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往后一剪。
男人的另一只手想掰开冷雪的手,被沐颜眼疾手快的扣住,同样反剪在身后。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结结巴巴的开口。
“你的速度好快,那天在百花楼你是装的!”
沐颜昂起头,嘴角一歪笑的不怀好意,女土匪的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我要是揍你一顿,京城首富就得换人,这不,你又落到我的手里。”
“你是为了骗萧逸吧,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真面目戳穿。”
“你试试!”
手下一用力,男人前一秒还有力的手臂软塌塌的垂在身前。
冷雪有样学样,用力一扭,“两边一样才好看。”
肩膀处传来的疼痛让男人瞬间白了脸,冷汗大滴大滴的顺着脸滑落。
他死死咬着唇,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用力往膝盖上一踹,人直接跪在粗糙的路面,没忍住溢出两声闷哼。
“哟,骨头挺硬哈,让你看看是老子的拳头硬还是你的骨头硬。”
一拳头下去,男子鼻血连着蒙面的黑巾同时甩了出来,露出下面秀气的眉眼。
要不是沐颜那一拳破坏了他的秀气,没受伤的时候长得和顾泽应该差不多,一副小白脸样。
“哟,长得还不赖。”
男人被沐颜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要杀便杀,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是你孙子。”
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咔嚓`一声,卸了下来。
“好孙子,你想死?我怎么舍得,好好享受吧。”
脸上的笑意一收,沐颜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将人踢翻在地。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时不时还踢上两脚。
边上的冷雪看的手痒,加入战局,空旷的街道上男人的闷哼声传出去很远。
也传进了边上倚在暗处抱着大刀的暗影耳里。
望着被两个女人揍得连反抗余地都没有的人,默默替他点了三根蜡烛。
冷雪一个人就够暴力了,再加上一个沐颜,这人活着比死了更可怜。
顾府
沐颜离开后,顾泽回到书房,屋内的椅子上,坐着同样黑衣的男人。
神情紧张的扫了一圈外面的情况,赶紧把书房的门关上。
恭敬的跪在地上,“见过主子,我还以为主子被沐颜发现后已经离开。”
男人的手指一下一下在书案上敲着,仿佛敲在顾泽的心上。
许久之后,男人冷漠的开口,“她是沐颜,你的前夫人?”
说起沐颜,顾泽悔不当初,要是知道她是沐家的人,他不会这么对她。
背靠着沐王府,他的前途不可限量,现在一切都晚了。
“是,当初她用救命之恩相裹挟,让我娶她,我也是和离的时候才知道她是沐家的小郡主。”
“废物!”
书案上的砚台被男人抓起,重重的砸向地上的顾泽。
`砰`的一声,砚台碎成一地碎片。
身体匍匐在地上,重重的磕头,“主子息怒。”
“息怒?你知不知道萧逸将锦绣和江城两地的人全部换掉,其他地方也在大肆调查,我的财路就这么断了。”
说起这些,男人的心在滴血,那可是大把大把的钱,就这么没了。
他拿什么和萧逸斗,拿什么颠覆这大夏的天下。
“主子别担心,换了我们还可以重新收买,人心贪婪,总有可乘之机。”
“重新收买?你说的倒是简单,我已经花了五年,我还要等多久?”
男人失控的咆哮出声,眼里闪着疯狂的光芒。
跪在地上的顾泽不敢再开口,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时间缓缓流逝,顾泽的脖子开始发酸,就在他以为男人已经离开的时候,声音响起。
“你先起来,我有事吩咐你去做。”
忍着发麻的双腿,顾泽缓缓起身,依旧垂着头。
“请主子吩咐!”
“沐颜和萧逸的关系非同一般,你又是沐颜喜欢过的男人,只要你回头,她不会不动心,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我明白了,明天开始我就去求她原谅,争取让沐家站在主子身后。”
男人的面色终于缓和下来,“嗯,你心里有数就好,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于你。”
“誓死跟随主子。”
空气安静下来,许久之后,顾泽都没听见任何声音,试探着抬起头,书案后已经不见男人的身影。
松了口气身子一软瘫在地上,抬起衣袖擦去额头的冷汗。
离开的男人沿着侍卫离开的路线寻找,对于他的身手十分放心。
沿途找了两圈,街上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摊鲜红的血迹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