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霖听完,甚感无语。
挥了挥手,让自家奴仆走远些,但也仅限于他们仍旧可以看见自己的距离,没有彻底脱离保护范围。
隋霍松了一口气,胸有成竹的上前。
“你同怜儿青梅竹马,情谊匪浅,如今这世道不适你这等闲云野鹤之人,她与你在一起反而易结成怨偶,不妨就此放手?”
听了这话,齐霖茫然不已,就这?就这!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没放手的,没看到退婚我都答应了吗?
他气笑了。
“狗屁不通的事儿,来人,送客!”
真是,妨碍他钓鱼了。
“女帝欲从百家中挑选出一门作为巩固帝国的统治,你说,倒是这一家脱颖而出,这世上还有你齐家的存在吗?”
齐霖默了又默,一脸古怪的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又咽下去,私心里还有点小窃喜,不好意思,让百家争鸣的人正是在下!
看女帝的态度,齐家还是能存在很久的。
“我又才又有名,日后入仕必能辅佐女帝,成‘为一代文圣,你身无长物,不缺人脉,若你能助我,不枉一桩美谈。”
吕碧怜“嗯”了一声,点下头来,眼神亮晶晶的,里面全是崇拜。
目光一侧,看到齐霖,嘲讽与不屑全然挂在脸上。
齐霖恍然大悟。
“哦,来人,送客!”
他朗声吩咐家奴,冷眼看着吕碧怜与隋霍,不知为何,二人像是感觉被嘲讽了?
“你不要不识好歹,要知道我们没有你,也会有赵家,王家,可你没有我们,就等着女帝废了齐家,到时候你就去喝西北风吧!”
吕碧怜的诅咒不可谓不恶毒。
从前只是觉得她性子勉勉强强,和自己不搭,现在一看,哦豁,感情她和隋霍在混在一起,简直成了恶毒夫妇。
别以为齐霖不知道,他们就是欺负自己“傻”,惦记齐家那点人脉罢了。
想不劳而获,踩着他齐家上位,没门。
家奴到来,一看他们要上手扒拉自己,吕碧怜气得跺脚,怒瞪着齐霖。
“齐霖,你个没脑子的东西,还不快让这些贱人放开我!”
吕碧怜怒骂道。
隋霍咬牙切齿,只觉自己白来一趟,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要丢脸。
“不用你赶,我们自己走。呸,你就等着齐家遭难吧。”
隋霍拂袖,大步流星的离开。
齐霖嘴角轻轻上扬,吩咐家里的人:“以后这两货色再来拜访,就别放进来了。”
真是够晦气的,竟然把自己当傻子糊弄!
皇宫。
女帝伏案,观看工匠建造问道台的进度,一看还有半个月才能完成,心里不可谓不焦急,她无比的期盼这一天的到来。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转眼这半个月就已经过去了。
外界,问道台的设立已经扬起轩然大波,无数学派的才子不分昼夜往此地赶来,只为一窥百家斗法,得一文圣位。
齐霖看女帝把这事办得如火如荼,欣慰不已,暗自点头,照这么走下去,大齐早晚会出现盛世。
“近日京师里有不少外来人士到此迁居,也有不少人在此暂住,那些客栈都满人了,现在大街上的词馆里时不时的就有人在论道。”
秦少安把自己近日关注到的消息带来,想起外头的变化,不禁感叹道:“这下,京师可就热闹了。”
“女帝欲想册封文宗,这天下大派除非是不想混了,不然都会来的。”
毕竟,能得到女帝的推崇,就相当于在大齐境内是名正言顺的,这是要进史书的荣耀,谁不心动啊?
“也罢,这家里闷了一个月了,出门看看外头的热闹去。”
他倒要看看外界的论道论成什么样子。
和秦少安出门,发觉这街道上的行人果然变多了,连衣物都各有不同。
齐霖盯着这些人的异服,开始一顿琢磨,旋即摇头,各家学派都开始趋向于融合了,这衣服什么的……
就算了。
毕竟全国各地都还没那么富,个别地方穷的可怜,且风俗不一,想要统一服装,就得先致富,这个问题还是等女帝下次来的时候,再向她提出,让她自个儿头疼去。
路上热闹的地方很多,特别是在词馆,里头吵的不可开交,下一个……
“嗯?”齐霖蓦地停下脚步,眨着眼眸,惊了一下,“原来在京师里最热闹的不是词馆,而是青楼!”
文人骚客,无外如是,这玩的有点吓人啊!
看他们吵的,连花魁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齐霖大手一挥,笑眯眯走进青楼。
他一进去,打量四周,眼神观察着人群,发现自己还认识不少人。
李家的小公子,王家的大小姐,赵家的小妾,安家的亲戚……这些,全在三榜上,如今汇聚在这家青楼中,可谓是把此处渲染得热火朝天。
如今青楼不是青楼,而是各家学派萌芽的发生地,大家汇聚在这个地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京师的其他能论道的地方都被占完了。
而问道台还没有开放,因此在京师真是那那都有一个学派。
“我说,女帝建造的问道台简直太狠了。”赵家的小妾名夏酒儿,是农家学派的一位人才。
“她这是用阳谋,逼迫我们这些学派的互相残杀。”安家亲戚名叫刘子,这会儿手上拿着酒,怒气冲冲的说道。
齐霖站在楼上听着楼下的讨论,无所谓的笑了笑,这就是阳谋。
“女帝太狠了,不过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有人这般说道,引起一波赞同。
学派众多,或大或小,各有各的说法和道理,想要自己创造的学派不那么快消亡,最好的办法就是来问道台,闯出一些名堂。
可以说问道台的存在就算是让各家互相残杀,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也得老老实实的来这里,只有这里才能够实现。
秦少安站在齐霖身侧,目光来至下方,咦了一声。
“那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齐霖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人一身白袍,神色冰冷,这张脸的主人确实熟悉。
张行之,他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