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着火了!”
妈妈抱着小孩不让人出去。
“妈妈,外面为什么着火了。”
妈妈捂住小孩的耳朵,“打雷着火是正常的,咱们别出去啊,听话。”
门外传来激烈的敲门声,柳三一开门,便看到一个鬼兵倒在地上,“有人纵火!纵火!”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
后面上山的那几个男的,把寺庙烧了。
把古树烧了。
他们还来不及欢呼雀跃。
轰隆隆的一声雷,把几个人都劈着了。
雷雨天气,还敢这样不要命的大肆活动,就好像早已做好了准备一般。
但不论结果怎样,没有人关注那里。
“空悲人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空悲肯定在寺庙里!快,快过去看看!”
火势蔓延的很厉害。
刚建成的寺庙此时此刻正处于熊熊烈火当中。
火势没有一点消减的迹象。
天上大雷肆虐,一声比一声响,一次比一次恐怖。
几人几乎是寸步难行。
但是人命关天。
马仕和柳三还是冲进去了。
也知道雷声已经停歇。
倾盆大雨降临。
火势才熄灭。
几人才把空悲的尸体扛了出来。
。
“外面好大的雷。”
这会儿下起了雨水。
温度全降下去了。
时瑞身上穿的有些单薄。
于是她身上便披着陆长抚的外衣。
时瑞手里揣着一杯热乎的茶水。
是陆长抚强塞的,非要让她喝热乎的。
说对身体好。
“这几十道的雷劈下来,又是上千年的桃树。”
时瑞都不敢相信这个雷击木会有多么的价值连城。
她这师父顾之瑜还真的是很大的手笔。
但也是拿命过来夺的手笔。
由于刚才抽空陪着自己吃了一顿饭。
这陆长抚回来之后,便更加的繁忙起来。
这正合时瑞的心意。
这鬼差和人一样,都是需要交接班的。
在回来之后没多久之后。
时瑞已经卡着空隙。
总算是溜了进去。
就一天多的功夫,谢渊已经开始有变瘦的迹象了。
整个身子开始往里凹陷了一点。
牢笼的空间很大。
整个身子被桎梏在了墙上,已经牢牢的被束缚住了。
谢渊偌大的脑袋往下垂着。
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或者说,自打见过谢渊,就没见他用过什么力气。
时瑞抬头看过去,他那一双眼睛虚弱的闭着,留着一道缝隙。
见着时瑞进来了之后。
谢渊便立刻有了反应眼睛忽地目眦尽裂。
身子也开始立刻动弹了起来。
搅动得身边的锁链声很响。
但是幸好这里四周封闭。
他这个小动作根本无法吸引注意力。
身子动起来了之后,浑身便开始散发着油脂那种独有的油腻腻的恶臭。
时瑞和他离的远,但还是觉得这空气也染上了谢渊那独有的潮腻。
让人站着呼几口气都觉得恶心。
像是有一种胶腻的玩意透着呼吸道钻进你的身体里面。
让你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露着难受的闷感。
甚至会恶心想吐。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全面封锁的这么严重。
甚至里面都没有一个小鬼在看守。
谢渊看到人,便无声的叫吼着。
愤怒嫉恨的眼神刺穿过来,像是能把来人戳出无数个洞。
他的嘴巴上了一层牢锁,因此便只能剩下无声的宣泄。
谢渊无法说话。
他的嘴巴被堵上了。
时瑞甚至都不知道这是有意无意。
毕竟她自己也把谢渊的嘴巴捅穿了。
而且当时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也只有他们在场,陆长抚不知道。
但他真的不知道吗?
没有办法,时瑞只好出去了。
这样的谢渊。
就连靠近她一步,时瑞都觉得令人难以接受。
出来之后,时瑞才觉得呼吸顺畅了好多。
她从未觉得不起眼的空气竟然这么的清新可人。
里面真是腻的厉害。
时瑞低头,就看到衣服已经被浸出了一点油,浮在了表面。
她后悔来这里了。
不仅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
还白白的被玷污了。
时瑞很快回去了。
洗了好几次的澡,才肯放过自己。
刚从池里踏出来。
穿上衣服。
藕白色的肩膀还露在外面。
细密的水珠顺着肌肤滑下。
时瑞听到了外面很细微的一道声音。
回过头去。
便看到了门沿边那一抹衣袖,上面绣着她无比熟悉的暗紫金纹。
被时瑞瞥见,陆长抚也不躲藏,大方的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十分的沉静。
像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是耳垂的绯红出卖了他。
陆长抚靠近了过来,手里顺手拿了一个洁净的白巾。
“瑞瑞。”
他喊了一声,走到了时瑞的身边。
时瑞坐着。
他站着,手里十分娴熟的替她擦拭着湿漉的头发。
铜镜里的时瑞,定定的顺着镜子的反光看着陆长抚。
陆长抚垂着眸眼,注意力全部都在手里的动作上。
“陆长抚,你还可以陪我多久。”时瑞张了嘴,但是缓了一会儿才问道。
“一旬。”
“你要去做什么啊。”时瑞当作无意中的打听。
虽然她很想从谢渊的嘴巴当中知道一些什么。
但是她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所以得学会等下去。
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
“中元节快到了。”
他手底下的动作很温柔。
陆长抚没有多加解释,但是时瑞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中元节也称作鬼节。
在那一天,会鬼门大开。
前后忙起来也是正常的。
等擦拭过头发之后。
“夫人,夫人。”
薛丹平在门口大声的喊着。
时瑞和陆长抚一同走了出去。
他的脸色很焦急。
“山上起了火。”
“人呢,没事吧。”
时瑞有种不好的预感。
起火确实是值得焦急的事情。
但是看薛丹平的表情就能知道。
这场火灾的后果不好。
“大家都没有事情,但除了那个小和尚,空悲。”
“他怎么了。”
“死了。”
时瑞怀疑自己都听错了。
“什么?”
薛丹平又重复了一遍,“火灾没有逃出来,死在里面了,不过他的死因不是因为这个,他是被人杀死的,在火灾发生之前就死了。”
“怎么会这样呢?那里不是有鬼兵吗,就算陶衡分身乏术,什么都做不了,也不会这样吧。”
“天雷是神力,鬼兵和我们这种阴物需要避开,要不然会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