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悲,我闻到饭香了。”
陶衡神采奕奕的从远处走来。
正发现一群威风凛凛的鬼兵正干着活。
又是砍树的,又是削木头的。
看起来好不气派。
“空悲混的不错啊,居然还能指使阎王爷的手下干活了。”
“是瑞瑞安排的,今天山上来了不少的人,他们需要一个住所。”
“诶,那正好不是可以把我那个寺庙翻修一下,也省得你天天去擦,多麻烦。”
“那我等会儿去与他们说。”
“行,这事交给你我就放心了,记住,要和之前的一模一样,那可是象征着曾经村民们给我的嘉赏呢。”
“好的。”
“好饿,咱们去吃饭吧。”陶衡双手枕在脑后,大摇大摆的往前方走去。
因为肚子饿了,走的步伐也急。
但却瞧着背后的空悲走的好不斯文。
急性子的陶衡立马拉起空悲。
“你是仙家!”
终于见到了所谓的仙家。
柳三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我是仙家,怎么了。”
瞧见眼前这个男人的表情。
陶衡就知道,来了一个迷弟。
于是整个人便开始正肃起来。
不能有损他仙家的名讳。
“仙家,我也想修炼成仙。”
柳三满脸的希冀。
陶衡的笑容戛然而止,“六根不净,进来了也要被逐出师门,不行。”
他拒绝的很干脆。
现在的人愿望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的大。
神仙哪是这么好成的。
哪怕他过的这么苦逼,不是一样没有成。
“我.......”
柳三思索着,想到了永生,想到了万事竟成的潇洒,倨傲群雄的姿态,但就是独独没有想到家人没有想到女朋友。
他咬着牙道,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可以抛弃红尘。”
“算了吧,你那是不负责任,连责任都能抛弃,更别说你想成仙了。”
陶衡一口回绝,笑容还有些冷漠。
但接着这冷漠很快就消散了,
陶衡闻着饭香,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于是带着空悲高高兴兴的走到了饭香来源的地方。
“殿下!”
隔老远。
时瑞就听到了陶衡的声音。
陆长抚闻言,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次陆长抚批鬼带来了不少的吃的。
足够这里的人饱饱的吃上一顿饭。
“多吃点肉。”
陆长抚夹了几筷子肉过去。
老婆婆立马阻止,“不能吃太多了,得营养均衡,蔬菜也要多吃,饭后,还需多补充点水果。”
“好。”
闻言。
陆长抚听得认真,又夹了不少的蔬菜堆在时瑞的饭上。
然后又低声命人去准备水果。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便扭回了头。
瞧见时瑞正盯着他。
些许委屈的。
“我吃不完这么多的。”
陆长抚笑了声,看得认真,“无碍,吃不完的给我吃便是,你好生吃便是。”
“陆长抚!”时瑞有些气了。
怎的。
他把自己当个垃圾桶?
“....好,我听你便是。”陆长抚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再往她的碗里面夹菜。
他一常不怎么吃食物,这会儿,手空下来,反而不知道做些什么。
便拿起手旁的茶杯。
视线停留在茶杯上漂浮的嫩叶尖,入了神。
茶水倒映着自己的些许落寞的脸。
他只嫌这看不到他想看的人的脸。
要不,也能光明正大的观摩了。
餐桌上聚集着各色各样的人。
这一顿饭吃下来好不热闹。
时瑞吃得也欢快。
她一向饭量不小。
尤其是这会儿还没开学。
吃东西可以不用避讳,完全可以敞开肚子吃。
桌上的老婆婆没有年轻人那么有活力。
吃着饭的时候,说话也少。
更多的时候是当个看客,看着生龙活虎的大家打着闹。
这里几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只有那个死男人她最入眼。
虽然她具体不知道为什么时瑞会和一个死人扯上关系,并且缔结了冥婚。
但这终归是别人家的事情。
“这样的男人才是应该嫁的,小絮啊,多长些心眼子。”
这一桌上的交谈她都看在了眼里。
人长的俊俏。
性子也好。
“世界上就不可能会存在这样的男人。”
徐絮带着羡慕的目光投过去。
“那咋地了,一个人过不是过,咱主要是得先过好自己的日子。”
老婆婆拍着徐絮的手宽慰道。
“说的是。”
徐絮想到了这段时间,过得可不知道比之前好多少倍。
饭后。
大家便开始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了。
有的在玩,有的休息,有的监督工程。
有的就是到各个群体里去转一转。
一片祥和安康。
有着陶衡在,时瑞便没有在这个地方继续待着。
她得回去。
得趁着这段时间陆长抚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好找到机会偷偷的溜到谢渊那里去。
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
于是便一同跟着陆长抚离开了。
只留下来一批鬼兵驻守在这里。
山底下。
一栋残破的小房里。
挤着不少的人。
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人们透过玻璃窗外,正好可以见到那一座山。
屋子外,正停着一辆破旧的老车。
整个车身都有些往里凹陷。
后备箱里是敞开的,里面丢着几个大开的破纸箱。
箱子里装着食物。
除此之外,还有好几辆车,都是同样的情况。
“我看到有人上了山。”瘦得跟猴子一样的小伙提了一嘴,他个子小,身子瘦弱,说话的声音倒是不小。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绿蓝条纹t恤的男人。
也瘦,但个子比瘦猴高了不少,显得像个竹竿子一样。
刚吃饱喝足。
瘦竿便从口袋里掏出细细的牙签。
牙签用的久了,尖头断裂且发着黑。
他仅仅只是往着衣袖的一角所以擦了擦,便开始熟练的剔牙。
剔出脏东西后,手指一拨,他咧着嘴,“怎么还有人上山寻死。”
“是一群外地人,不知道也正常。”单眼皮妹往后一跳,坐到了桌子上。
“上山的人不就是我们抢的那辆车的那一伙人么,怎么抢多了就不认得人了。”
说话的人吹出一口烟,烟雾缭绕,显露出一双耷拉着的眼皮。
明明样子看着也就是个毕竟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但是说起话来,就像卡着厚厚的老痰。
声音听起来让人有些难受。
“死不了,那人从里面出来过。”
说话的人也打起了火,抽着一根烟,眼下的眼皮由于长期日夜颠倒,生成了厚厚的眼袋。
“你怎么知道的。”老痰叔看了过去,呼出一口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