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婉,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你必须赶紧离开这!”
岳冲从床上下来,当即便对她说道。
“怎么?你担心我啊?”
杨婉婉挑着眉毛饶有一番趣味地看着他。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外面都是瘟疫,你得赶紧走!”
“瘟疫?”
听了岳冲的话,杨婉婉有点傻眼。
“那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是奉陛下旨意前来,自然是要等这一切结束......”
“那不行!我就呆在这陪着你,我哪里也不去......”
见杨婉婉一脸的无赖模样,岳冲也是颇有些无奈。
“这眼下没有郎中,而城中百姓都有被感染的风险......你留在这真的不安全......”
“郎中?”
听到岳冲说起郎中,杨婉婉当即眼前亮了起来。
“我来之时,便有一位神医在周围悬壶济世,若是能将她寻来......”
“她人现在何处?”
“我路过时,她正在萧山附近,想来现在去寻她应该还能寻得到,我现在就出发!”
说着杨婉婉就背起行囊准备出发。
“那你路上多加小心!”
“放心吧!知道了!”
杨婉婉回头看了一眼岳冲,随即便离去了。
一整个上午,整个粥棚附近都出现了些许咳嗽的人,此时的岳冲也别无他法只能安排吴丈等人将其隔离控制。
“公子,不好了!竹棚里有人咳血了!”
吴丈慌忙跑了过来,岳冲也急忙跟着去查看。
只见一老妇,面色饥黄有些阴沉的发黑,不住地干咳着,随着她的咳嗽时不时还会从嘴角涌出一些鲜血。
看到她如此的病态,周围的那些个已经开始发烧的难民纷纷开始恐慌起来。
“我们不会也变成这样吧?”
“我听大人们说这很有可能就是瘟疫,若真是瘟疫只怕我们都命不久矣了......”
“我说他们一个个地都戴着面罩,原来我们已经......”
难民们惊慌地聚集在一起,言语声也愈来愈大。
“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家中还有个三岁的孩童,若是我死了他可怎么办啊......”
一个两个的都哭哭啼啼起来,岳冲见此当即便走上一处略高的地方。
“诸位乡亲,还请不要恐慌!”
“瘟疫也不完全是不治之症!我已经派人前去寻找郎中,你们稍作休息,郎中随后就到。”
听到岳冲的话语,竹棚子里的难民却是不买账。
“什么郎中能够治疗瘟疫!就算是有,我们这么多人,等他来了我们也早就死了!”
“对啊,这里已经有人在咳血了,你们呢?”
一时间这些难民竟都站了起来,纷纷围向了岳冲。
“大人!你切莫怪我们!只是我们不想死啊!”
岳冲见这些人们群情激愤,当即便高声说道。
“你们放心,岳某人就在此处与你们一起生活!若是不能保证你们安然无恙,那岳某人便随你们一同去死!”
许是岳冲的一番言辞打动了众人,众人也不再苦苦相逼,而是蜷缩着身子坐了回去。
“吴丈,接下来,你要继续发粥!”
“然后若是外面有咳嗽的,发烧的,不要多想全部带入这里!”
“外面就交给你了!”
说着岳冲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出去施粥。
岳冲则是在此地安抚起众人的情绪。
此时的杨婉婉正苦苦寻找着先前所遇到的那位郎中,恰巧在一处粥棚处遇到了她。
“神医!神医救救我们吧!”
此时一大片的难民纷纷跪在那位郎中面前。
“你们多吃些米水便好,并无大碍......”
那青衣女子将众人搀扶起来,随即便安抚道。
“可是孙神医,若是这瘟疫再来又该如何啊?”
“是啊,孙神医,我们可不能离开你啊!”
面对众人的哀求,她也有些束手无策。
“孙神医,我自钱塘过来,那边的百姓要更加严重,不知你可否伸出援手......”
杨婉婉走上前来,对其行了一礼。
“钱塘?就是那个钦差大人负责的地方吗?”
“除了钦差大人还能有谁啊?此番我们还是多亏了钦差大人发的粥粮救济......”
“要是没有钦差大人,我们只怕是早已饿死了......”
杨婉婉没有想到,距离岳冲来此才不过短短数天,眼前的这些难民听到钱塘居然是这个反应。
“我们也属实是有些自私了,还是放孙神医离开吧......”
“孙神医,您就去吧,想来钦差大人那边要比我们更需要你啊!”
孙神医听后也是默默地将药匣子背在了身上。
杨婉婉见状当即便主动领路带着孙神医前往了钱塘。
来到钱塘衙门却不见岳冲,只见吴丈在此施粥。
“吴丈,岳公子人呢?”
吴丈当即便把这两天的事宜讲给了两人。
孙景凤听到岳冲将病患隔离在竹棚子时,还颇为震撼,想当初这一招她还曾见爷爷孙思胤用过。
而且效果极好,能够很好地抑制住病患的发展,当即她便决定前往隔离的地方。
“孙神医,这是我家公子专门为预防瘟疫研制的口罩,还请你带上。”
孙景凤虽然有些疑惑,却也还是接了过来。
“就这么一个小布块?能预防瘟疫?”
杨婉婉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是自然,这些天来多亏了公子的这些个口罩,我们这些负责发放粥米的弟兄们没有一个被感染的。”
听到吴丈的话语,孙景凤也是听话的将口罩戴上,心中也愈发对岳冲这个人物好奇起来。
“乡亲们,一定要好好吃饭啊!”
“只有吃饱了,才能更好地休息,这样才能好的快速啊!”
此时的岳冲正劝慰着众人好好吃饭,孙景凤也是走了过来。
“你便是婉婉请来的郎中吧!快来与她看看!”
岳冲急忙带她前去寻找起此前咳血的那位老妇人。
两天过去,老妇人的眼神愈发的空洞,身形也消瘦了不少,整个人因为发烧颤颤巍巍的。
孙景凤将药匣子放好,随即便为其号起脉来。
“什么时候开始咳血的?”
“已经是两日前了,老太太一直都在咳嗽,几乎是快把肺都咳出来了!”
孙景凤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随即又从药匣子里取出两枚银针,刺入了老妇人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