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考生不得交头接耳,不得窃窃私语!”
“此次考试为两个时辰!现在开始!”
郑远桥将考试的规则公布之后,一众太监便将考卷分发了下来。
岳冲接过试卷便犯起了难,此次的试卷之上不仅有着八股文的题目,甚至还有着关于大乾四书五经的一些问题。
这个时代的四书五经不同于岳冲前世所学,而岳冲原本的记忆中此处也不是他所擅长。
岳冲咬了咬牙,只好硬着头皮将所有的问题以前世四书五经的方式回答。
随着所有试卷分发下来,考场内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所笼罩。
似乎是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停止了飘舞,时间在这一刻凝固起来。
晨阳的光线透过大殿的窗棂倾斜下来,将考生的试卷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考场上响起一阵笔尖轻触纸面的声音,宛如细雨轻轻敲打在树木上一般。
见考场众人开始动笔,岳冲随即也不迟疑右手飞快地穿梭在试卷之上,每一个字、每一个笔画都是那么的有力......
三刻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岳冲已经将试卷所有的题目答完,他仔细地检查了一番之后,随即便将试卷递了上去。
女帝见此却是一脸的惊异,先前虽然早已听说岳冲答卷飞速,可依旧没有想到岳冲竟然如此快......
岳冲将试卷交了上去,随即便转身离开。
郑远桥将岳冲的试卷拿了起来端详,仔细地看起岳冲的八股文来。
“这文章的破题颇为精准,中股的重心也没有丝毫的偏差,这些对偶的文字还颇有一番韵律!”
郑远桥抚了抚嘴角的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将手中的试卷反转看向后面的四书五经的问题。
岳冲在卷面上的字迹相当工整,可上面的答的文字却是让郑远桥呆愣在了原地。
“郑大学士?”
六部尚书凑了上来,当即把岳冲的试卷包围在了其中。
“这是四书五经?”
“这番言论惊天地泣鬼神......可是仿佛和前人所说的并不一致啊......”
众人看到岳冲所写皆是有些沉默。
“这岳冲所写的根本就不是前人的四书五经!我觉得他的试卷不应该有成绩!”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这写得清晰脱俗却在问题上面没有丝毫走偏,显然这是与四书五经的概念不有违背的!”
“什么不违背,连老祖宗的东西都不要了?可见此人秉性之恶劣!”
几人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几人将四书五经翻腾出来对照着起来。
“你看你看,这一段里与岳冲缩写颇为一致,甚至岳冲写得还要更加清晰,比之书本上的更加透彻!”
“岳冲所写确有不同,可我等人依旧认为老祖宗留下来的才是最好的!”
“不对不对,我等作为读书人应当温故知新才是,若是一味停滞不前,那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郑远桥见几人争执不下,当即便决定将岳冲的卷子交给女帝来定夺。
女帝接过岳冲的卷子,当即便开始品鉴起来。
起先岳冲的八股文便让她眼前一亮,津津有味地将其看完,便翻阅到了后面四书五经的阐述。
“什么?”
看到岳冲的文字,她的眼睛差点就吸附在了试卷之上。
“难不成这是岳冲自己的理解?”
女帝着实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将圣人所留下来的东西进行改革创新......
“你们几位觉得岳冲写得如何?”
听到女帝询问,六部尚书围在一起随即开始议论起来。
“回陛下,我觉得岳冲根本就是乱写一通!”
“陛下,那岳冲写的根本就是为了此次考试出风头,这样的文章要不得啊!”
“是啊,陛下,岳冲简直就根本就是不尊重圣人,我建议这等想要争名逐利的小人就应该将其关押起来!”
说着几位尚书就跪了下来,恳请女帝将岳冲收押。
女帝眉头紧蹙,有些震怒地看着几人。
“哼,真是一帮目光短浅的鼠辈!”
“岳冲所写虽然有些狂悖,但是其中的道理确实不乏让人更加透彻!”
“虽说圣人将四书五经流传于世,可我等读书人依旧需要将其传承,若是能够更上一层这简直是大功一件!”
“你们这些个鼠辈居然还想要蒙蔽陛下,真是该死!”
郑远桥见几人都跪在地上恳请陛下,当即也来了脾气,为岳冲辩护。
“陛下,老臣认为岳冲文章虽有激进,可依旧为上上之品,其根源更是来自圣人所传。”
“此乃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女帝听了郑远桥的话语,随即点了点头。
“写得确实不错,就定为此次头元吧!”
“岳冲连获三元,不失为麒麟才子!”
听到女帝的话语,郑远桥眼神里当即射出一阵喜悦的光芒。
而另外几人听到女帝所言皆是在地上跪求起来。
“陛下!不可啊!万万不可!”
“这其中的利害可不能如此随意,陛下那岳冲对圣人如此行径决不能将他定为此次状元!”
听到几位尚书还在争辩,女帝双眸瞬间寒冷下来。
“朕意已决,尔等若是再敢多言,小心你们的舌头!”
女帝霸气的声音响彻在几人的耳畔,几人纷纷捂住嘴巴,不敢再多言语。
殿试很快便结束了,岳冲也早早地回到家中。
但岳冲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也不清楚自己的四书五经能不能安然度过考试......
而此时的王昌年则是在家中与几位尚书谈论着。
“太傅大人,那岳冲写得确实惊人!可恶的紧,我等在陛下面前已经是尽力了......”
“那郑远桥也是可恶,居然还帮岳冲辩解!”
“就是可惜那状元之位要便宜岳冲了!”
听到几人说起状元之位,王昌年当即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一阵瓷片纷飞的场景吓坏了举杯的几位尚书。
“哼!该死!”
“舅舅大人!切莫生气!”
听到王昌年在发泄摔砸,钱士登当即便从旁边走了过来。
“舅舅,既然几位大人都说他写得有问题,不如这样......”
钱士登凑到王昌年的耳边,缓缓地说道。
“好!如此甚好!”
“来人,再去添几个菜!”
“士儿,你也来这桌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