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事实就明摆在眼前,你居然还问我要证据?”
钱士登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随即大笑起来。
“事实?你我卷子一样,我不同你争辩,这一切到了陛下面前,陛下自有定夺!”
岳冲的话语说完,众人听后不免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那必定是有人泄露了考题给你,你提前便开始了作答,所以才能屡次中得第一!”
说着钱士登还将眼神瞥向郑远桥。
郑远桥当即成了众矢之的,正欲开口为自己解释却见岳冲站了出来。
“有没有人泄露考题我不知道,可是我却是有办法验证诸位心中所想!”
“什么方法?难不成可以搜查他们几人的书信来往?”
岳冲走上前来,随即转过身面对众人。
“自然是由钱公子出题,在下当场作答!”
“如此一来有诸位在此公证,岳冲自然可以洗脱嫌疑!”
岳冲的话语刚刚说完,就见钱士登站了出来。
“那要是你答不出来呢?”
“那我就收拾行李,滚出京都,永远不再踏入一步!”
众人听到岳冲的话语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我滴个乖乖!赌这么大?”
永不踏入京都意味着永远无法参加朝廷的任何考试,永远也无法入朝为官......
钱士登的眼角里闪出一丝暗喜。
你岳冲将我表哥害的那般惨状,待你滚出京都之日便是我钱某手刃你之时!
“小冲!切莫冲动!这若是答不出来,我们还有明年可考......”
“老师,你无需担心,有人既然将心思打在我们身上那也要掉几颗牙齿才行!”
岳冲安抚着郑远桥,随即又向着钱士登说道。
“那我要是答出来了,不知钱公子作何?”
“我这里有的是钱,你若是想要画舫,我也买得起!”
“钱公子未免太看不起我岳某,若是我答出来了,还请钱公子向老师道歉!”
岳冲眼神微微眯起,嘴里的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这是自然,我定然会向大学士致歉!”
“不仅如此,我定然还会承认你的榜首之位!”
“好,一言为定!”
两人说完,便各自坐了下来,。
钱士登自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此前他在前来之时就已经拜访名师出好了题目。
“钱公子还请出题吧,不知钱公子可是要出诗词歌赋?”
钱士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难不成是对联?”
众人接着询问,却见他依旧摇着脑袋。
“肯定是算学,先前江公子还在此地的!”
“诸位,不必猜了,我日所要出的题目是八股文!”
“八股文?”
听到钱士登说的话语在场的众人皆是微微一愣。
在现场写一篇八股文无疑不是一件难事,可偏偏二人还规定了时间为一炷香......
看到此时,一旁观看的郑远桥不禁为岳冲捏了把冷汗。
寻常考试,即便是考八股文也要考上数个时辰,而此时却仅仅有一炷香的时间。
若是钱士登在故意刁难,将题目说得慢些,只怕是只有半炷香的时间......
“既然郑学士在此,我等也算是个晚辈,不如就以郑学士职位为题。”
“在其位谋其事,用之则行,舍之则藏!”
钱士登说完,岳冲却觉得他话语非常地熟悉。
“我知道是有些难为人了,你啊,也不必如此担心,你只需要写出个大概我便算你赢了如何?”
“哈哈哈哈,钱公子啊,你可真是好人啊!”
在场的众人都不想在看下去了,这场较量根本就没得可说,毕竟要在短短一炷香内作出一副完整的八股文,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唉,看来啊这岳冲是输定了!”
“是啊,虽说岳冲屡中第一确实有些蹊跷,可他那些文章我却是喜欢得紧......”
“如今他要是输了便要滚出京都,我大乾又要少一位文人才子,多一位锄地种田的庄稼汉了......”
此时的郑远桥也是紧紧地皱着眉头,若是岳冲不能将八股文做出来,其中的代价可是巨大的。
“岳冲啊,你糊涂啊!”
此时的岳冲却是仔细冥想着,全然没有看到郑远桥的担心之色。
突然岳冲脑海中灵光一现,终于是明白了过来。
这不是正是前世清代的着名的八股文之一吗?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当即岳冲便提笔开始书写,只见他的右手在纸张上飞快地舞动起来。
众人见他已经开始提笔书写,也是纷纷站过来观望着。
“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有人缓缓地将岳冲的破题喃喃了出来,顿时就在人群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我滴的天乖乖啊,居然还可以这样破题?”
“别念叨,继续看!”
众人见围阅的人越来越多皆是凑了上去,钱士登见此也是颇有疑惑,难不成岳冲真能在一炷香内将八股文写了过来。
见无人注意,钱士登急忙向着随他一起来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当即明白过来,随后趁着众人不注意便来到了烧香的地方。
男子鼓起嘴巴就向着燃烧的香猛地吹去,只见香的燃烧的地方猛然泛起红色,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着。
“你在干什么?”
人群里有一人隐隐觉得的眼角有些干涩一阵微风袭来还夹带着些许细小的湿润。
“他妈的,想阻碍老子看完整的八股文是不是?”
“兄弟们,把他给我拉过来!”
“谁tm再敢吹香,老子弄死他!”
说着一群人就将男子摁了起来,一阵暴打,打得男子接连哀嚎。
而一旁的钱士登见状也只好作罢,只能盼着时间抓紧过去。
岳冲的右手越来越快,众人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终于在一炷香即将烧完的时候,岳冲停了下来。
钱士登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岳冲。
“这是?写完了?”
岳冲将手中的八股文递给了他。
“这写的什么?这也太潦草了吧?”
“不算......”
钱士登正欲说岳冲写得潦草不作数时,却见众人纷纷以一种敌视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不算什么......”
“钱公子,你快念吧,我们也想知道知道岳冲公子到底是怎么写的!”
“是啊!快念吧!”
这一炷香的时间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钱士登咬了咬牙关,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