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家乃是江南一带首富江家的独子,其父亲江鹤更是有着江南铁算盘一称。
据说坊间传闻,经过他父亲江鹤手里的账目就没有过错的。
而那江远却不是来参加科考的,只是其父来到京城,他跟着出来游玩而已......
“他好像不是来参加科考的吧?”
“人家那么有钱,怎么可能去参加科考,自然是回家当个富家翁!”
众人眼看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开始议论。
“岳冲确无那等意思,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岳冲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见其画舫阁楼上跑出来一位妖娆女子,瞬间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女子身着一袭流光溢彩的轻纱长裙,裙摆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轻轻摇曳着。
鼻梁挺拔而精致,唇瓣不点而朱,但那眉宇之间却藏着几分成熟女子的风情万种。
似是一种娇媚,又似是一种矫揉造作。
“江远哥哥,人家哪里是什么才女,就算是出了些题目有些人看不懂也是正常的嘛......”
这理理的姑娘的声音让在场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为之迷醉,当然岳冲除外。
这样的声音只让他觉得有些生理不适......
“理理姑娘,我并没有那等意思......”
岳冲强忍着不适,随即又解释道。
“小郎君,你不必说,我都明白,理理一介女流本就不该抛头露面,以后我便乖乖呆在阁楼里便是了......”
说着,这理理姑娘就要走回去,众人见状纷纷对岳冲眼神中多了几丝怒意。
“理理姑娘,不必如此!我让那岳冲给你跪下道歉!”
江远见自己的心头爱受了委屈,大手一挥向着岳冲发难。
这时,阁楼内又走出一人,正是此前主持袈裟诗会的沈媚娘。
她轻步走来,裙摆轻拂,每一步都似乎在空气中勾勒出一幅幅细腻至极的画卷,似乎天地都为之沉醉,周遭的嘈杂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脸上的面纱恰到好处遮掩住她的轮廓,却更让人想入非非。
沈媚娘走出来后,画舫上的才子们纷纷发出一道道惊呼。
虽说沈媚娘不曾将面纱取下,可依旧让船上的众人为之倾倒。
“理理妹妹,我觉得岳冲也并未说些什么,要不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沈媚娘的声音很低,几乎只有理理一个人可以听到。
“我倒是真不如姐姐大气,难怪这船上的所有人都喜欢姐姐......”
“哎,姐姐,到底还是我这丫头性子野,姐姐教训的是......”
说着说着,理理竟然开始掩面而泣。
江远见此,不由得怒上心头。
“沈媚娘,你还真以为你是个金凤凰?”
“若不是父亲一心捧你,你怎么会有今天?”
听到江远的话语,画舫上的众人皆是吃了一惊。
原来这凤仙楼竟也是那江家的产业!
“你一蒲柳之身,也妄想以大压小?”
“你给我道歉!”
虽说画舫上的众位才子皆是看不起江远的作风,竟然对着一个女人如此大呼小叫。
而且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无奈对方实在财力雄厚,一时间竟也无人制止。
这时的沈媚娘也有些不知该怎么收场,可面对江远的一再相逼,好像也只有道歉这一条出路。
就在沈媚娘准备道歉之时,岳冲的声音却是陡然响起。
“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刚刚那题目是我笑的,又如何?”
岳冲的声音不大,却是让整个画舫上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笑?谁允许你笑的?”
江远冷哼一声。
“嘴长在我身上,自然由得我自己笑了!”
岳冲的嘴角露出邪魅一笑。
论诡辩?我怕你?
“哼,嘴皮子倒是厉害,那这船是我家的,我让你滚,你也得滚咯?”
或许是江远明白自己说不过岳冲,便只好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话语。
“你江家家大业大,心胸竟然如此狭隘,那些题目不过连三岁孩童都答得出来,我方才笑了两句,你便要将我这客人赶下船去?”
“诸位,你们说有这道理没有?”
虽说先前议论岳冲的人,不在少数,可岳冲挺身而出的壮举却也让诸位觉得欣赏。
“没有!”
人群里发出一道整齐的声音。
“三岁孩童也会做?你还真是能说大话!”
江远见众人都似站在岳冲那边,便嘲讽他道:
“那我若是做出来了呢?”
岳冲笑着反问江远。
“不瞒诸位说,这算学题乃是我与理理姑娘一同出的......”
听到江远的话语,画舫上的众人皆是微微一怔。
“难怪这题如此之难,原来是江远所作!”
“唉,看来岳冲是真的没希望了......”
画舫上的众位才子听到这个消息,皆是对岳冲失去了信心......
要知道那可是算学世家啊,其父更是有着铁算盘之称,而这江远自小便跟在其父身侧......
“岳冲,我们光这样可不行,不如再赌些什么吧......”
江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赌什么?”
“我若是输了便将这艘画舫送于你,你若是输了不仅要向理理姑娘磕头道歉,你还要从这里脱光了游回去!”
听到这里,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画舫虽说是价值不菲,可比起名节来......
若只是游回去那其实还好,可是脱光了游回去,这以后还抬得起头吗?
就算是日后高中进入朝堂,这恐怕也会成为一辈子的笑料吧......
岳冲,不要答应......
岳冲,千万不能答应......
此时的沈媚娘在心中不断地祈祷着。
“这是你身旁这位骆兄的主意吧?”
岳冲有些玩味地看着骆立行。
“你别管这主意是谁的,你且说你赌不赌吧?”
江远见岳冲有些不上钩,随即有些着急。
“岳冲,你是不是有些不敢啊,也是你自小便生活在母亲身边......”
“据说你那母亲还是个丫鬟,想来你自小都没见过什么钱财,所以你不懂算学之道也算正常。”
“人生在世嘛,徒有虚名当然也算虚名嘛......”
骆立行见岳冲迟迟不出声,便出言激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