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亢回到军营后,就当即把沙盘摆弄出来。
军中的一些将领见大将军拿回来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纷纷是凑到他的营帐里。
“将军们这是干嘛呢?”
校练场上一群士兵好奇地看向大将军的营帐,只见营帐内填满了人,就连外面也堵了个水泄不通。
“不会是要打仗了吧?”
“嘘,小点心,小心一会说你动摇军心!”
“是是是......”
刚刚失言的兵卒当即闭上了嘴巴,众人也不敢过多揣测,好生练习起来。
“大将军,此物所排演的可是我军与南国的战场?”
众人看了半天之后,此时一位熟悉地形的将领看出了些眉目,有些震惊的站了出来。
“哈哈哈,不错!正是!”
杨亢得意的大笑起来。
那将领不由地赞叹道:“这地形详尽,比我那亲手绘制的地图都强上数倍!”
什么?
比之亲手绘制的地图还真?
“而且,此物更是将地势险要勾画的淋漓尽致,真是好宝贝啊!”
说着,他就想上前抚摸一番,却被杨亢一巴掌给制止了。
“看就看,别毛手毛脚的!”
见杨亢这般爱惜,众人也是按下了想要触摸一番的悸动。
“将军此物你从何得来啊?”
“哈哈哈哈,不可说啊!不可说!”
杨亢得意地拂了拂长须,随即就要将沙盘收起来。
“别那么小气嘛!和大家伙说说!”
“对啊!若是军中将领人手一个,以后军队指挥起来不是游刃有余吗?”
见众人苦苦哀求,杨亢也是有些憋不出了。
“此物名唤沙盘,乃是我与陛下在一高人处所得!可是花了我不少银两啊!”
众人一听,这玩意竟然还有出处,或许真有可乘之机!
“在哪里买的?花了多少银两?”
听到众人接着发问,杨亢学着岳冲的手势比划给众人看。
“一百两?”
杨亢摇了摇头,嘴角还出现一丝鄙夷。
“难道是一千两?”
听到几人的猜测,杨亢再次摇了摇头。
“不可能吧?这玩意一万两?”
先前猜测那人眼睛已经有些发直。
“猜!往大了猜!”
“十万两?”
“聪明!”
听到杨亢的回答,在场的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万两啊!
若是回家把祖宅卖了,兴许还能凑个万把两银子......
唉,看来此生与此物无缘了......
杨亢听到众人唏嘘,当即就将沙盘好好收拾起来,这些人都是一群糙汉。
动起手脚来,那是一丝力道都把握不住,若是将这宝贝弄坏了......
“将军!求你了,就再给我们看看吧!”
无论众人如何恳求,杨亢都不答应。
冲着众人怒吼一声:“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练兵!”
他佯怒朝着离他最近一个将领踢了一脚。
众人不敢再央求,只能恋恋不舍看了一眼被收起的精致沙盘。
……
与此同时,应天书院。
郑远桥看着第一排特意为岳冲留的位置,此时座位上空空如也,不由地让他有些火大。
“你们说这个岳冲!就仗着自己有些才华,竟然这般恃才傲物!”
“连郑学士的学堂都不来了!”
“就是,根本就是一个自大狂!”
就在底下众人议论时,学堂的门却是响了起来。
“你们看,是岳冲!”
“他来干什么?是来挨训了?”
听到挨训,底下的学子纷纷是笑出声来。
“我看啊,郑远桥大学士那么喜爱他,一定不舍得责罚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句话不大不小的传在了郑远桥的耳朵里。
玉不琢,不成器!
若是一昧放纵岳冲,哪怕他是有再高的天赋也只怕是个庸碌之辈!
岳冲正欲悄无声息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却听见一声叫喝。
“站住!谁让你进来的!”
岳冲一听,当即感觉不妙。
这老头今日,脾气火爆啊!
岳冲转过头来,对着郑远桥笑嘻嘻道:“嘿嘿,老师啊,我......”
“谁和你嬉皮笑脸的!去门外给我背诵三字文!”
听到郑远桥再次呵斥,岳冲也只好退了出去。
三字文?
三字经吧?
岳冲缓缓走了出去。
“这郑大学士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啊?”
“谁知道呢,说来也奇怪,他不是很宠爱岳冲吗?”
“你怎么知道的?”
那学子悄悄将花生塞进嘴里,随后便咀嚼便说道。
“你们不知道吧,那岳冲来书院上学时因为郑远桥大学士上请陛下做的决定!”
“什么?”
听到那人的回答,众人的眼睛皆是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小。
“你们说,岳冲会不会是郑远桥的私生子啊?”
“啊?不可能吧,老头子都那么大岁数了!”
这时,郑远桥将桌子重重的拍了一下。
“这里是学堂,不是你家!要说话的都给我滚出去!”
“还有岳冲!你为什么没有声音?”
门外的岳冲听到老头的怒吼,不敢再耽搁。
刚才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关于“三字文”的东西。
却发现,原主脑海中的确是有“三字文”这模糊的三个字,可内容却不清楚。
依稀记得,三字文和三字经一样,都是启蒙读物。
只是,三字文乃是圣人所着,所以很珍稀,也很昂贵。
哪怕是之前在岳家的时候,原主也没拿到过“三字文”的书卷。
当然,之前他那位父亲,根本不可能花高价去帮他拿这些珍稀读物。
不过。
三字文,三字经,一字之差。
这个世界和前世的历史世界何曾相似,兴许和前世历史世界中的三字经一样吧。
岳冲当即开始背诵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岳冲的声音不小,当即学堂里的众人都嘲笑起来。
“这个傻子!笑死我了!居然连三字文都不会背诵!”
“哈哈哈,你也听到了?还以为我听错了!”
听到学生们的哄堂大笑,郑远桥的脸上阴沉地能拧下水来。
这哪儿是什么三字文啊!
三字文乃是曾经的圣人所着,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竟然敢胡念一通!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什么狗不叫?哈哈哈哈哈,他不会也不能胡诌吧?”
“这岳冲,果然没有真才实学,如今算是彻底露馅了!”
“真不知郑学士这次又当如何来圆他这谎?”
郑远桥脸色一黑,正欲发作,可当听到这里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顿住了。
从刚才的愤怒,逐渐的化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