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声响愈来愈烈,岳冲却好像没听见一般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都给我安静!”
看着岳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郑远桥打算开始讲学。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岳冲听到是诗经之后,嘴角扬起一丝微微的弧度。
大乾王朝的文人们学习的正是四书五经,可偏偏这世上却没有那么些个朝代......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台上的郑远桥竟开始了全员抽查。
“来,你来回答!”
“听好了上联是以是姻缘,磐石长久。你来答出下联。”
被郑远桥戒尺指到的学子当即站了起来。
“下联应是,情如流水......绵延不绝......”
那学子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开口道。
“对的还算不错,坐下吧!”
郑远桥轻嘘一声,示意这位学子坐下。
见此前学子受到郑远桥的夸赞,一众人等皆是鼓起掌来,甚至还有些学子忍不住地叫好。
“哼,你们谁还有更好的下联?”
岳冲埋下了头,他才不想此时出来露面。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这个道理,岳冲自然是懂的!
可这时却有先前回答问题的学子却是站起身来。
“早就听闻岳公子文采斐然,前些时日更是对上了凤仙楼的绝对!不知岳公子可有把握?”
岳冲暗骂一声,正打算不予理会。
“岳冲,你且起来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对联!”
听到郑远桥的声音,岳冲也只好站起身来。
“先生所出的上联祝愿这婚姻之事应如磐石一般坚固,那我便以大好风日,儿女清佳为对!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郑远桥起初听到岳冲的作答有些不太满意,可是再次回味确实觉得味道无穷。
“这对的什么啊?一点都不工整!真当我们应天书院无人了吗?”
刚刚出言让岳冲作答的学子率先发难道。
不料岳冲只是微微看了一眼沉思的郑远桥后竟然直接走了下来。
“让他滚出去,这样的水平也配来应天书院听学吗?”
“慢!”
此时的郑远桥已然回过神来。
“小友对的妙啊!”
郑远桥的夸赞让在场的众人皆是有些疑惑不解,要知道来此听学的可不止有学子,更有一些个学富五车的先生......
“妙?妙在何处?莫不是这岳冲是先生的私生子吧?”
台下的一个学子小声地嘟囔着。
“对啊,这简直就是离谱,若是对成这样也能称之为妙的话,那我朝才子岂不都是状元了?”
郑远桥将戒尺收了起来,然后耐心地为其讲解。
“大好风日,儿女清佳。上联祝愿两位新人百年好合,婚姻长久,下联赞美良辰吉日,郎才女貌。”
“哪里来的不够工整,依老夫看来,此句极为工整!且其中韵律更是不寻常!”
不寻常?
能够得到郑远桥这句赞扬的人可不多啊!
几位学富五车的先生当即静下心来细细品味。
这下联固然是好,可是这岳冲给出的下联的意思可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阅历啊!
当即就有几位先生认为,不是郑远桥提前给出个考题,便是有人暗中提醒岳冲。
“岳公子的文采确实卓绝,只是不知岳公子除了对子之外还懂些什么?”
坐在左侧的杨昌秀当即站了出来,他是应天书院的教书先生,对于岳冲的才华他自然是不太相信。
“在下才疏学浅,对于什么都是略知一二,还请先生指教!”
岳冲站起身来,微微行礼。
这些读书人把这些礼节看得比什么都要重,岳冲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既如此,那我便考考你!”
“何为道?”
杨昌秀言语犀利,目光也死死地盯着岳冲。
他倒想看看,如此情形下他要怎么作弊!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岳冲的反应很快,几乎是在对方话语落下的同一时间便作答出来。
岳冲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学堂上就掀起了一番哄堂大笑。
杨昌秀本也打算大声笑话,却在开口的一瞬间突然反应过来。
此子不简单啊!
“岳冲!你可诚实?”
杨昌秀严肃的声音压下了众人的笑语,本是哄堂大笑的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学生自然诚实!”
岳冲微微躬身回道。
“那你且和我说说这做学生的根本又是什么呢?”
此时的杨昌秀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看待岳冲,反而一脸期待地等待着答案。
“作为学子,自然是学习,可若学了不用又是什么好学生呢?”
“我岳冲愿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岳冲的声音落下,学堂内一片哗然。
这是何等的气魄?
何等的决心啊!
岳冲的话语似是一道惊雷,而他的身影却也在随着这句话语在众人的心中拔高起来。
“好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此句一出,怕是千古多少豪言壮语都要为之淡然失色啊!”
一旁的郑远桥出声称赞道。
那些先前等着看岳冲好戏的人皆是纷纷低下了头颅,整个学堂变得鸦雀无声。
“倒是我之前错怪了岳公子!岳公子文采斐然,心中豪气更是壮阔!”
倒是之前出题刁难岳冲的杨秀昌率先发了言。
“先生过誉了!”
岳冲行过礼数正欲坐下,这时郑远桥却是叫住了他。
“岳冲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恰逢老夫门下也缺少一位亲传弟子,不知小友可愿拜我为师啊?”
随着郑远桥的声音落下,学堂里再次哗然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堂堂的文渊阁大学士郑远桥啊!
这大乾的第一笔杆子可不是徒有虚名,放纵整个朝野那也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若是能够得到他的亲身教导,未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我去......这是什么狗屎运气?”
“郑大学士竟然动了传承衣钵的心思?”
不说学堂上的那些个学子,就是那些教书育人的先生一个个的都是瞪大了眼睛。
“学生,自然是愿意!”
岳冲行过拜师之礼,郑远桥将其扶起。
“自今日起,岳冲正式入学应天书院,不知各位同僚可否同意?”
看似郑远桥的话语是询问,其实只是通知罢了,结果自然也可想而知。
“我等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