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她的目的。
在回国之前,秦若音看过沈清梨的个人资料。
沈清梨小时候家里很穷,直到初中时,家境稍微好点。
不过和他们秦家相比,差得不止一星半点。
秦若音是秦家大小姐,出身豪门,世代从商,秦家掌控多家银行和投资公司,在京市有一定的话语权。
现在有这样一个攀附秦家的机会,她当然不肯错过。
在秦若音眼里,沈清梨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她想尽一切办法,嫁给顾裴司,成为顾太太,为的就是顾家的钱。
这样的女人,可不好打发。
“沈小姐,这张卡里有一百万,是给你救我妈的报酬。”秦若音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要是她愿意接受这一百万,那这救命的人情到是还了。
就怕她不肯接受,还想要获得别的好处。
等了半天,沈清梨没有接过。
“嫌少?一百万对于你来说,是不少了吧?”秦若音满是不屑地说。
沈清梨有些头疼,她已经解释很多次,她救人,不是为了钱。
但秦家人似乎认定了,她救人是为了获得报酬。
“秦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献血救人,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她将秦若音的手推回去,眼神平静无波。
她继续说:“我平时靠画画接点私活,能够养家糊口。”
或许是童年的经历,让她养成节俭的习惯,即便她和顾裴司离婚,也不会缺钱用。
沈清梨拒绝后,秦若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就知道,一百万沈清梨根本不屑要,她想要更多。
沈清梨看清秦若音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
不过,她也不怕对方误会。
“秦小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先回去了,我要休息了。”沈清梨打着呵欠,声音满是疲惫。
秦若音听出了话外之音,很明显,沈清梨在赶她出去。
她脸色一片涨红,那双清冷的眸子染上了几分愠色。
“沈小姐真是有骨气,那希望沈小姐能说到做到。”
她不愿意接受,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秦若音猛地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
周围一片寂静,沈清梨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白天的情景。
顾裴司将花送给秦若音,他们深情对视,眼中只有彼此。
秦若音晕倒在他怀里,他是那么紧张,快速将人送往医院。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清梨才睡着。
病房外传来吵闹声,沈清梨从睡梦中醒来。
她坐起来,去洗手间换好衣服。
因为没有睡好,身体软得像棉花一般。
一道推门声,将她的意识唤醒。
“醒了?不多睡一会?”他的声音偏冷,夹杂着一丝关切之意。
一心想要早点离开的沈清梨并未察觉,她皱着眉头,不明白顾裴司来这里的目的。
“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时间,他不是该上班了吗?
她眼神中满是戒备,令顾裴司感到不爽。
他身形一顿,俊颜微冷。“你不是要出院吗?接你回去。”
“我已经有人接你,你还是回去工作吧。”
秦若音就在隔壁,你赶紧去找她。
来这里干什么,看她笑话么,沈清梨只觉得心里有些堵。
她正在整理东西,等着季甜甜过来接她。
正当她以为顾裴司走了,下一秒却被他扯进怀里。
她的脸猝不及防地撞到他的胸口,一股熟悉的清冽香气萦绕在鼻尖。
一想到等会有人进来,沈清梨使劲挣扎。
“顾裴司,你放开我!”
“不放,放了你,让你去找陆斐么?”
她抗拒的动作,彻底激怒顾裴司。
他紧紧禁锢着她的腰身,强劲的力道勒得她生疼。
沈清梨抬眸,强忍着泪水,瞪着顾裴司。
“陆斐哥跟我什么事都没有,倒是你,跟那个秦若音不清不楚的。”
她是答应过,和他暂时不离婚,但他呢,不顾她的脸面,将别的女人带到她面前来了。
那个叫秦若音的女人,昨晚来她病房,故意提到那束满天星,在她面前嘚瑟。
想到这些,沈清梨蓦地闭上眼睛,不让他看出她的脆弱。
即使沈清梨再怎么掩饰,顾裴司还是一眼看到她眼角的泪珠。
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弄丢,心里一阵慌乱。
“秦若音和我没什么关系,你别乱想。”他低下头,伸出手,擦着她眼角的泪水。
沈清梨睫毛一颤,猛地睁开眼。
她很清楚地看到,他眼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他看似是满眼都是她,其实早就有了异心。
这一幕,沈清梨觉得有些讽刺。
她用力推开他,清脆的嗓音中压着怒气。“别想骗我,我都看到了。”
她因为太过生气,那双眼眸透亮,如被水洗过的玉石。
顾裴司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都看到什么了?”
他不知道,她为何这么生气。
是气他来晚了?
看到顾裴司的反应,沈清梨深知,他一点都不明白她生气的原因。
“昨天,你去比赛现场了吧?我看到你了。”
顾裴司瞳孔微微睁大,她看到他了?
在监控室里,他盯着比赛全过程,也看到了她比赛时候的样子。
那样子的她,是那样自信,从容。
虽然他的反应很小,沈清梨还是捕捉到那些细微变化。
“我看到,你跟秦若音在一起,那束花是送给她的吧?她晕倒了,你急切的样子,我都看到了。”
那一幕,一直印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却。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声音泠然,“你跟踪我?”
沈清梨一直在观察他的变化,本以为顾裴司会承认,谁知他生气了。
他生气,是因为被她发现,他和秦若音在一起么?
他们现在还没离婚,他是想保护秦若音,不受到伤害么。
秦若音在他心里,就那么重要么?重要到他不顾一切。
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季,沈清梨仍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谁跟踪你了,是你做事那么高调,别人想不看到都难。”
他们明晃晃地站在公共场合,又不止她一个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