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昀......你觉得一点小把戏能困住我?”
海德拉猛地催动剩余的精神力,浓烈的能量如潮水般涌向夏朝昀的意识投影。
整个场景开始崩裂。
在他对面,夏朝昀似乎毫无抵抗,只是站在原地,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海德拉没有丝毫犹豫,他的精神力凝聚成一柄锋利的刀刃,朝夏朝昀的投影狠狠劈下。
刀刃穿透目标,夏朝昀的身影如镜像般碎裂。
随后,整个空间化作一片黑暗。
“结束了。”
海德拉猛地睁开眼睛。
他感到熟悉的刺痛从太阳穴传来,意识逐渐回到现实。
环顾四周,依旧是熟悉的实验室。
身上的探测仪器正在运作,旁边的屏幕上显示着稳定的生命体征。
海德拉的手下正有条不紊地记录数据,像往常一样。
“精神力耗损严重,我需要增强剂。”海德拉说道,嗓音却嘶哑难听。
随行医师的目光紧盯着屏幕,如同没听见他的话一般。
海德拉伸手向呼叫按钮,然而,手指却在离按钮不到一厘米时停住了。
他的眉头猛地皱起,目光冷冷扫向周围。
“不对劲......”
海德拉突然意识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静谧感,连仪器的嗡嗡声都消失了。
他的目光落到屏幕上的数据,却发现上面的图像忽然变成了一片扭曲的雪花纹。
“怎么回事?”海德拉自言自语。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醒来后的感觉如何?”
海德拉猛地转身,看到夏朝昀正倚在实验室的门边,双手抱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不可能!”海德拉忍不住怒吼出来,精神力再次暴涨。
他想要彻底撕裂这片幻象。
可无论他如何催动力量,眼前的场景纹丝不动。
夏朝昀的笑容却越发深刻。
“你知道吗,海德拉,有些梦是醒不过来的。”夏朝昀慢条斯理地说道,语气中带着让他毛骨悚然的笃定。
画面再次崩塌,海德拉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依旧是实验室,依旧是熟悉的场景。
他僵硬地站起身,目光扫向四周。
这一切都和上次“醒来”时的场景一模一样,相比之下,真实感更强。
忙碌的手下们停了下来,随行医师惊喜道:“你醒了,数据一切正常......”
海德拉沉默地看着对方把自己身上的探头拿下来。
他都这样了,数据怎么可能正常?
在他心念产生变化的同时,手下的动作就慢慢变得迟钝起来。
“不可能......我已经醒了......”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像在安慰自己。
然而下一秒,他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又见面了,海德拉。”夏朝昀的身影再次浮现,语气玩味道,“看来,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海德拉的瞳孔骤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一次陷入了另一层精神世界。
每次“醒来”,都只是一个循环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不!”他狠狠冲向对方的意识体,挥起拳头,打进一团迷雾。
“就这?”夏朝昀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海德拉:“不!你回来!”
......
精神世界里的时间流速是扭曲的。
海德拉不清楚他经历了几次“醒来”。
他的意识体像被囚禁在一座永无出口的迷宫里,每次以为走到了尽头,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起点。
绝望的情绪在这些循环中不断扩大。
“我......我认输。到底要怎么回到现实......?”海德拉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却没有任何回音。
......
好大鹅惊喜道:【海德拉进入了第九层幻境!他的精神防线彻底消亡了,现在只剩下碎片化的意识在挣扎!】
没错,从第一次“醒来”开始,他们的意识体就离开了夏朝昀的精神世界里,反向入侵了海德拉的精神世界。
这都多亏了好大鹅用系统能量,在海德拉放下戒心的时候就开始进行催眠。
好大鹅:【呜哇好险,要是再来两轮我就没能量了!】
夏朝昀鼓励道:【很好,现在锁住他。】
好大鹅:【好的!】
海德拉再一次陷入一片无尽的虚无中,呼吸急促,目光里透着茫然。
他的精神力早已耗尽,连愤怒都提不起力气。
周围的空间再次崩塌、重组。
这次的场景终于发生了变化,海德拉成了被固定在操作台上的“实验品”。
夏朝昀俯视着他,:“轮到你躺在这了。马上,你试图隐瞒的弱点和恐惧,都会暴露在我面前,桀桀桀桀——”
好大鹅:【爸爸你笑得太像反派了!】
【呃,不好意思,入戏太深了。】夏朝昀的表情管理回归, 集中注意力往海德拉的意识深处探去。
他的目标很明确,要引出对方最深层的恐惧。
海德拉察觉到这个意图,试图挣扎反抗,可是已经晚了。
随着精神世界的撕裂,内心深处被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那些曾经隐瞒的失败、遭受的羞辱,还有那些海德拉极力压在记忆深处的痛苦经历,他被迫全部再经历了一遍。
夏朝昀也在一旁看着。
首先是五岁那年,海德拉的雄父穆德站在他面前,冷冷地注视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F等级阁下,你的存在毫无意义。穆元。”
年幼的海德拉仰视着自己的雄父,脸上没有害怕,也没有难过,只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困惑。
“为什么?”他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穆德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留给海德拉一个冷漠的背影。
夏朝昀站在记忆的旁观者位置,能够清晰感受到幼年海德拉的情绪波动——那不是愤怒或悲伤,而是纯粹的困惑。
“为什么不需要我这样的F等级阁下?”
这是年幼的海德拉在记忆中没有说出口的问题,但那份疑惑却如冰冷的溪流,悄悄渗透在他日后的每一个选择中。
在精神力测试后,穆德将看护虫和家教虫都撤走了,没有给予任何解释,也没有进一步的干涉。
实验基地里的虫对这个低等级的幼崽既不关注,也不为难,像是默认他的存在已经无关紧要。
海德拉开始自学。
他挖空心思,从废弃的教具中收集知识,从基地的记录系统中窃取数据。
有一次,他在基地的档案中发现了关于隔离室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