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胎里不足的五阿哥、六阿哥,天残的七阿哥之后,八阿哥是个足月生的健健康康的孩子,皇上听后开心不已,赏赐如流水一般的送进了钟粹宫偏殿。
“皇上真是爱重小主。”绿梵欣喜的将赏赐记录在册。
魏双姐恹恹:“皇上若是真的爱重,怎不见他给我晋位封赏、让我可以自己抚养八阿哥?只赏些金银首饰的,有好些还是我这个位分不能戴的。”
绿梵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赏赐,问道:“小主可要瞧瞧八阿哥?”
魏双姐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我想睡一会儿,你出去吧。”
绿梵福了福身,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正殿,惠嫔坐在贵妃榻上,淡淡的说道:“去把八阿哥抱来给本宫瞧瞧。”
“是。”绿柳转身去了偏殿。
绿梵从产房退了出来之后便一直守着八阿哥,满眼的欢喜与爱怜。
这个孩子日后会成为小主的依靠,有了这个孩子,她们的日子想来会好过许多。
“绿柳姑娘。”乳母最先发现了绿柳。
绿柳趾高气昂:“惠嫔娘娘想瞧瞧八阿哥,抱了八阿哥与我走吧。”
绿梵立马张开双臂拦在了八阿哥床前:“惠嫔娘娘若是想看望八阿哥直接过来便是,八阿哥才刚出生不久,经不得折腾。”
绿柳一个巴掌呼了过来:“放肆!”
绿梵被打的歪倒在了一旁,绿柳呵斥了一句:“还不快抱走!”
乳母不敢不从,上前抱起八阿哥向着门外走去。
绿梵拦也拦不住:“那是我们贵人的孩子,你怎可说抱走便抱走了?”
走到门口的绿柳停下了脚步,回头说道:“钟粹宫的孩子便是惠嫔娘娘的孩子,莫说我们娘娘今日只是想瞧瞧八阿哥,即便是要了八阿哥过去养又能如何?毕竟魏贵人是没有资格抚育皇嗣的。”
“你欺人太甚!”绿梵哭哭啼啼地跑去叫醒了魏双姐。
魏双姐此刻的头脑有些不太清醒,睁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帐子顶部。
“小,小主,您别吓唬奴婢啊。”绿梵颤抖着手在魏双姐眼前晃了晃。
魏双姐努力了半天,还是困的不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任谁来都不要打扰我睡觉了。”
“可是……”绿梵担心八阿哥真的会被惠嫔抢走。
“我如今身子虚弱的厉害,头脑也不甚清醒,是如何都斗不过惠嫔的。”魏双姐一个翻身,不再理会绿梵。
绿梵无法,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向外走去。
她也不远走,就守在魏双姐的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正殿的方向,竖着耳朵希望能听到些许动静。
绿柳带着人将八阿哥抱到了正殿。
“八阿哥给惠嫔娘娘请安。”乳母抱着八阿哥屈膝行礼。
“起来吧。”惠嫔语气慵懒:“抱近些。”
乳母依言走近了两步,半跪在惠嫔的身前,将八阿哥的襁褓向着惠嫔的方向递了递。
八阿哥随了魏双姐的长相,美艳有余,阳刚不足。
狭长的丹凤眼看向惠嫔,好奇的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女人。
“呵,还是个有趣的。”惠嫔伸手拨了拨大阿哥的手指,转头问道:“皇上可来过了?”
“还未曾来过,皇上前朝事忙,说是晚间来看望八阿哥。”绿柳答道。
“那便把八阿哥放在这里吧,本宫体恤魏贵人生产辛苦,让她好好的养着吧。”惠嫔随意的指了指贵妃榻的空余位置,示意乳母将八阿哥放下。
乳母心里“咯噔”一下,却也不敢不从。
惠嫔逗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起身想出去透透风。
“娘娘,大阿哥来了。”守门的小宫女站在门口禀报。
“让他进来吧。”惠嫔又坐了回去。
胤禔进门先是看了看贵妃榻上的襁褓,随后才对着惠嫔拱手:“儿臣给额娘请安。”
“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惠嫔挑眉,见大阿哥环顾四周,开口说道:“都下去吧。”
绿柳福身,招呼着其余人退出去。
乳母有些不放心八阿哥,回头看了一眼,被绿柳瞪了一眼,才低着头退了出去。
绿梵眼瞧着乳母自己出来了,小跑了过去,四处张望:“嬷嬷,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八阿哥呢?”
绿柳轻嗤了一声:“八阿哥自有我们娘娘照看,绿梵姑娘放心便是。”
绿梵还想要理论,被乳母拉住了胳膊,拉回了偏殿门口:“姑娘切莫轻举妄动,如今魏贵人与八阿哥还需要姑娘照顾。”
绿梵其实年纪不大,又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只一心想着要护住八阿哥不被别人抢走,如今更是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姑娘莫急,一切自有皇上做主,姑娘眼下便是要好生的照看魏贵人,一切旁的事情,都等魏贵人休息好了再说吧。”乳母心下不忍,提点了一句。
绿梵有些犹豫,却还是对着乳母福了福身:“多谢嬷嬷。”
见人都出去了,大阿哥坐在了八阿哥旁边,垂眸:“这便是魏贵人生的那个?”
惠嫔有些嫌弃的瞥了八阿哥一眼:“正是。”
“额娘可有想过将八阿哥养在膝下?”胤禔问道。
惠嫔摇头:“我养他做什么?一个低贱胚子。”
“额娘此言差矣!”大阿哥不赞同的说道:“若是他能够养在额娘膝下,便是与我拴在一条绳子上,不管日后如何,他都逃不掉做我的马前卒。”
惠嫔思索着:“你想让他助你?”
“胤礽笼络了四阿哥和六阿哥,额娘也该为我打算。”大阿哥说道。
“在额娘的手心里攥着,量他们母子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大阿哥又补了一句。
“你让我想想该如何与皇上说。”惠嫔有些心思活络了。
大阿哥却不屑的说道:“她一个辛者库贱奴,额娘能够抚育她的孩子,也算是看得起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晚间,皇上到钟粹宫的时候,听闻八阿哥在惠嫔殿里,便直接去了正殿。
二月的天气,正殿还烧着炭。
“你宫里倒是暖和。”梁九功伺候着皇上解下了外面披着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