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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峰早月身上的血液正源源不断的顺着他的指尖注入那颗头颅。

在停止溃散后,那头颅开始飞快的重新长出了身体,先是修复了全部的头颅,接着是脖子肩膀。

愈史郎脸色大变:“皋月!你疯了?他已经没有求生意志,你的血不可能足够恢复他的。”

藤峰早月抱着那头颅,以及飞速重新成型的身体,声音平静:“可以的,没关系,他很快就好了。”

“皋月!放手!你的血不可能够,就算无惨来也救不了这样的鬼了。”愈史郎冲了过来,想要阻止藤峰早月继续把自己身体里的血大量输入进继国岩胜体内。

藤峰早月身后的手臂一挥手,锁链飞出缠在了愈史郎脖子上,把他直接往后一拉甩在了墙边。力量很大,墙直接凹陷了下去。

愈史郎抓着脖子剧烈咳嗽,但并没有受伤。

“藤峰先生,藤峰先生!”后藤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麻烦你救救他们!”

几个隐被后藤带着,抬着几个重伤的人员钻进了这个巷道。

藤峰早月眼睛没有看那边,依然抱着继国岩胜已经恢复了大半的身体,虽然那身形有些瘦弱纤细,似乎是少年模样。

继国岩胜却并没有醒来,脸上的六只眼睛依然紧闭。

“藤峰先生……”后藤注意到这情况似乎也很紧急,但那些重伤的人员再不止血,可能也会出事了。

直到继国岩胜的身体脚尖都已经完整,藤峰早月才微微抬眸,红色的眼睛似乎都变浅了很多,虹膜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愈史郎忍不住开口:“没用的……就算你把全部的血……”

藤峰早月身后拿着锁链的手臂一抬,愈史郎反射性闭嘴。

但那甩的锁链并没有冲向愈史郎,而是套上了那几个重伤的人的脖子。

时透无一郎,不死川实弥,灶门炭治郎……锁链在一个个脖子上接连圈住,但在最后一个的时候却停住了。

后藤看了看那锁链,又看了看最后的悲鸣屿行冥:“藤峰先生,还有一个。”

锁链收了回去,藤峰早月垂眸,声音缓慢而虚弱:“没用了,他的生命力,已经不足以让他活过今晚。”

“啊?!”

怀里的继国岩胜已经变回了藤峰早月记忆中的少年模样,只剩下脸上六只闭合的眼睛看起来还异于常人。

藤峰早月盯着依然没有半点生命气息的躯体,整个身体的血液基本都送了出来,大脑已经运转迟缓,他陷入了迷茫。

愈史郎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皋月……放弃吧。你看,就算你重塑了他全部的肉体,但心跳已经停止。”

藤峰早月模糊明白了什么:“是了,心跳。”

愈史郎长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劝好了:“你还剩多少血液?最好快去沉睡休养……”

藤峰早月跪坐在地上,左手抱着继国岩胜,右手伸出,捡起了地上那只已经掉落的凤尾耳坠。继国岩胜修复好的那只耳朵上并没有耳洞,藤峰早月拿着耳坠上的钩子,粗暴的刺出了一个耳洞,重新把耳坠挂了上去。

灶门炭治郎表面的伤口已经全然修复,所以他颤颤巍巍的想要爬起来:“早月,你没事儿吧?”

藤峰早月抬起脸,眸色已经变成了极淡的粉色,快和他肤色一般苍白:“祢豆子……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儿,她已经变回人了。”灶门炭治郎连忙说道,“她……她很喜欢你送她的蝴蝶结。”

“太好了……”藤峰早月松了口气,“你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一定要早点开始做女儿节娃娃。”

“早月……”灶门炭治郎似乎预感到什么,眼泪夺眶而出,“早月……你要干什么?”

藤峰早月背后的两只手臂往前伸出,松开了手里的锁链和琉璃瓶,在围着的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突的一下朝自己的胸口挖去。

没有鲜血飞溅的场景,这具身体里似乎已经没有多少血液以喷洒。

一颗心脏赤裸裸的从藤峰早月胸腔里挖了出来,在那手里依然剧烈跳动着,接着另一只手挖开了继国岩胜的胸膛,把那颗心放了进去。

藤峰早月抬手,身上最后的血液流出,封上了继国岩胜的胸口,他虚弱的抬起头,看向了愈史郎:“你看,他有心跳了。”

愈史郎震惊的看着藤峰早月。

周围人同样安静。

他们看到藤峰早月说完这话后,表情依然平静淡然,但身体却逐渐透明,飞速的随风飘散了。

继国岩胜没有了支撑,直接摔落在了地上。

灶门炭治郎往前跑了两步,但身体就算止血了,骨折和内脏损伤并没有修复。在要接住继国岩胜的身体前,就跟着摔倒在了地上。

愈史郎走了过去,看着藤峰早月消失的位置,那里连灰尘都没有留下。

银子张着嘴,好半天说道:“他把心给了继国岩胜。”

愈史郎手摸到继国岩胜的胸口,那里确实有了心跳,但他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后藤惊慌的看着继国岩胜,又看看周围:“他……他是之前那个鬼吗?藤峰先生,藤峰先生呢……”

愈史郎叹了口气:“他说找继国岩胜的转世,看来也许要继国岩胜以后去找他的转世了。”

担架上,嘴平伊之助已经醒了过来,见自己身上没了伤痕,兴奋的蹦了起来:“龟士郎!你看我好了!我已经好了!我果然非常强大!”

声音把另一个担架上的我妻善逸震醒了:“你好吵!你在叫些什么?啊!我的伤好了,天啊时间过去多久了?祢豆子呢?祢豆子还在吧?她不会已经嫁人了吧?啊啊啊啊骨头还是痛啊!这是怎么治疗的?”

担架上的人陆陆续续的被吵醒,隐们和鬼杀队队员飞快围了过来看他们身上还有没有其他骨折之类的伤势。

愈史郎拿出衣服披在了继国岩胜的身上,把沉睡的他包裹起来抱起:“不管怎么样,我要带他走了。”

灶门炭治郎流着眼泪问道:“他是那个和我们一起打无惨的上弦一?”

“不,他叫继国岩胜。”愈史郎抬脚,往阴影深处走去,两节断裂的笛子这时落在了地上,被愈史郎一脚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