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马文才问起陈福寿和韦秋竹,起初都不不愿说话。
马太守暗暗握着拳头哼了一声,马文才看向父亲,可见父亲脸色不好,知道事情不妙。
急问道:“他们二人到底如何?”
马牧之咬牙道:“秋竹现在还在豫州太守府,福寿现在被梁山伯那些人带走,现在不知到了何处?”
马文才听了这话有些不解,二人做事向来同来同往,怎么今日二人竟不在一起?
忽想起在密室听见温县令和常夫子所说的话,想起豫州太守挑起头,再想梁山伯,心中猜到十分有八。
听见韦秋竹被关豫州太守府,起身道:“江州太守,把秋竹关起来就是为了让我们退兵。他们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我定不饶他。”
我现在就去找江州太守去,把秋竹救回来。
马文诚不等他完全起身,就双手按着他肩头,将他按回座上。
斥责道:“我与父亲当初让陈福寿和韦秋竹在你左右,就是知道你这样存不住心气的性格。
难道你不知道心有激雷,面若平湖者方可拜大将军么?
韦秋竹如今在太守府,他们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也会太亏待他,顶多受些委屈,
陈书伯知道后,已经太守门前去找了齐太守说话了。
陈福寿的性子和口角是厉害的,他就算被俘,也会自想办法。
你还是先想咱们眼前的事,战事已经起来了,要怎么办?”
马文才听大哥这话,只瞪眼拧眉却不说话。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福寿和秋竹,他二人与自己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二人在自己身的边尽心尽力,如今没了他们在身边,就像自己折了膀臂,心中总不安宁。
可大哥刚才说的也是,越是此时,越是要冷静。
他本来想问父亲怎能在乐同县乱杀无辜。
现在想来,刚才那个朝他们扔镰刀的女子的样子,城内动荡,就算自己救了她,放过她,她大概还是要杀自己的。
战事一开,救她一人又有何用。他与整个乐同县人都恨透马家了,自己救了她也是惘然。
索性,他把要问父亲,为何乐同成了空城这事闭口不谈。
他因胡闹了几日,这里生出这样多的事来,都是父亲和大哥在顶。
他心中有愧,便沉默不语,先听父亲和大哥说些什么。
马牧之听长子分析,又见二子文才也回来了。想自己年纪也到了,如今的战事,他必要马文才参加。
他必须在一次次战事中积累,才能磨练心性,积累经验,将来继承自己的位置。
想到此处,不由会心一笑。马牧之先是看了看夫人,抬手向她道:“夫人,你回避一下。”
马夫人知道他们父子三人要说战事,起身先来到马文才身边。
见儿子的衣襟乱了,伸手为儿子整一下衣襟,慈声道:“好好听你父亲和你大哥的话,他们绝不会害你。等你商量完了事情,来母亲帐里喝粥。”
马文才点头答应着,见一旁的大哥神情羡慕,立马抬头对母亲道:“一会儿我和大哥一起去。”
马母听了这话,朝着马文才点点头。
马牧之见夫人啰嗦,抬手一摆道:“夫人,你先去,不要再把他当小儿郎了。”马夫人听了,笑着出了营帐去。
此时帐中只有他们父子三人。
马太守道:“如今那个叫梁山伯的把人撤出了乐同,也不会罢手。
既然她拿着征兵文书,想必他还还要征兵。
他虽是个书生看着孱弱,可上次见他用兵,竟有些模样,难道你们书院还讲兵法么?”
马牧之和马文诚都拿眼睛看着马文才,马文才听父亲这样问,低头一想。
抬头回道:“父亲可记得,有人说万松书院藏着半部兵书?
梁山伯算是常夫子的得意门生,父亲说他会用兵,大概也是因为这个。”
马牧之听后点头道:“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说在这小子怎会用弱者在前,强者押后的兵法。
幸而你爹也不是那些子明甚高的人。马家能走到今日都是因为战场上的胆大心细。
好在这小子是个书生,用兵死板,这才露出马脚,否则,我还真是上他的当了。”
马文才听见这话知道父亲和梁山伯对战过,想常日里见梁山伯那人,懦弱无比,一个孩子的事都担不住,他怎么可能与父亲对抗?
不免心中疑惑。
又听父亲道:“他出乐同一定在征兵,不知他能带来多少人。
荆州将军那边战事吃紧,最少还要再打两个月,要被江洲人拖住。就不能再去荆州那边。
可要是如今不一下子拿不下江州,怕以后再来,这些人他有了防范,更不好攻了。”
马牧之老将一枚,穿着常服,坐在帐中与儿子上商议。
她今年已过不惑之年,半辈子的心血积攒,不愿付之一炬。见他厉色冷眉,虎眼微皱,踌躇不定。
马文才知道父亲是为了找自己,对乐同人用了暴行。江州人对付自己家,自己当立马当先。
他抬头看着父亲道:“父亲,我在临川听常夫子和温县令要人,说是要打我们马家。
据我猜来,想必是常夫子知道这边战事不好,去游说整个江州,儿子把他捉住带回来。”
马牧之听他这话,双眼微闭已经在想对策了,他怕的就是这个,一个乐同没什么,整个江州就另当别论了。
马文诚听了这话,身子侧向父亲道:“父亲,咱们不能让他去煽动整个江州。
孩儿认为,最好的法子咱们表面先贿赂齐太守,或给金银财帛或是美人字画,先将他稳住。
父亲亲自去和荆州将军说,随意找个什么由头,向上参他一本,给他一个随便一个罪名,咱们下面再做什么也都顺手了。
那常夫子,让二弟给他抓回来就是, 一个夫子而已,不足为惧。”
马牧之之一面点头,一面想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扭头问长子道:“这个法子我也想过,我一直思虑一点,齐太守这个人是世家出身。
真是惹到他,岂不是和他身后的齐家做对。”
马文诚听到父亲说,挺身一笑,指着马文才道:“父亲可以去请二弟带回的小世子帮忙往上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