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文听了这话大骇,不禁出口道:“要死,要死~”
陈惠玉见他不喜反惊,心中不悦,瞪眼道:“你当初给我说你大哥,我都没说什么,怎么把我表哥说给你,你倒说‘要死’。
我表哥马文才,论家世,论样貌,论武功,论胆识哪一点配不上你。
这堂堂太守家的二公子,你还不如意,你难道还想配太子去?”
祝文文见陈惠玉刚才还喜笑颜开,说到自己的娘家,竟撅起嘴来,把祝文文逗得好笑。
想她小女儿心态,一点不藏。
再想她又不知自己遭遇,自然不会站在自己这边想,也不和她分辩。
只逗她道:“今日大婚了后,你都是我祝家的媳妇了,怎么还你家我家的说。
你倒是说给我听听,到底哪个是你家,哪个是我家。”
惠玉见祝文文又逗她,陈惠玉双颊绯红。
拿手里的手帕举手打着祝文文道:“我拿你当闺中密友说些正经话,你却只在这里打趣我。
不论是你家也好,我家也罢,我当真给你说的是你的婚姻大事。你却这样没正行的,要知你这样我就不和你说了。
浪费人家的一片好心。”说罢背过身去,假嗔不去理她。
祝文文见她生气,拿手冰了她一下后脖颈。
陈惠玉被冰得‘哎呦’一声,转身打她道:“还是祝家小姐呢,我看倒是,越来越像那山贼了,什么不少你倒学什么。
你再这样没个小姐的样子,我就告婆母去。”
说罢赌气起身要走,被祝文文一把拉回来。
拍手道:“嫂子既知道我像山贼,还把我介绍给你表哥做甚。我这长日里的疯跑野马惯了的,我可做不了马府少夫人。
被困在你巴掌大的地方不得自在。要是嫂子再听见做亲这话,替我辞了就是。”
陈惠玉见她说得如此简单,嗤笑道:“你让我去说?你的婚姻大事,岂有我插嘴的道理。听说公爹也来了,到时候可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得算了。长辈这是要执意做亲,你又如何。
话又说回来,你老是拒绝这门亲事又是何意?”
祝文文只和她说了句,我希望现在的日子再将我关起来,我怕是受不了。”就不再说了。
二人玩笑一回,黄昏时刻,正礼开始,。
此时祝天赐早喝两盏醒酒的汤酒,早已醒酒。又换了了一身的干净的衣服前来拜堂。
余醉之后,在厅上抬头见了惠玉由丫鬟仆妇其前来,只一眼心神荡漾。
只见新妇形容飘袅,走路带香,那时婚礼还不曾盖上盖头。
新娘面容堂宾客皆能看见。惠玉刚进厅堂,堂上皆赞叹其美貌。
不知原因众人,只猜是祝家是如何攀上马家这棵大树。又说祝家产粮怕是供应的就是马家。
那祝天赐,见了惠玉面如敷粉,鬓带鹅黄,双颊似白梅带蕊。眼若晴夜之星。
他是个娶过亲的人。竟也身子麻了半边,心叹这样姿貌的女子,成了自己的妻子。
少不得显出得意之色,更兼陈惠玉身份高贵,他心更有敬重几分,不自觉自己身份也捧高了一些。
此时早就把发妻的发妻忘在脑后,只等入了洞房抱美人入怀,好入那温柔香里去。
里面行李,声乐不断。
大门外的乐同县百姓,伸着脑袋往里面望去。
可惜有马家带来的官兵把守,隔偌大庭院,站在最前面的人也什么都没看见。
只远远听见里面主事高喊 :“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大门外的管事对着众人笑道:“各位,各位,里面礼成了。”众人拍手叫好,跟着热闹。
跟着就有几个仆妇拿着果子和钱出来发给相邻。
口中喊道:“今我家喜事,谢过相邻的捧场。”
一个道:“陈氏夫人散钱一百贯。”说罢从一个笸箩里抓了一把钱撒了出去,只听那铜钱落地声音入耳。
人群声浪叠了几回。
地上的钱还未捡完,又见另一个仆妇和家丁拿着笸箩上前,叫道:“上虞祝家老爷夫人散钱二百贯,些过众相邻。”
说罢,二人拿钱又往外撒。众人喊叫不迭,有拿手接着,有拿衣裙接的,有弯腰捡的。
一条南北巷,挤得是水泄不通,天色虽黑,火把,灯烛竟照得像白昼一般。
外面的百姓一面低头捡钱,一面谢过主家。拿了钱,各自数了数,免不了又在外面热闹一番。
前厅的马太守马夫人,陈夫人,祝老爷,祝夫人。祝文文坐在一起,说笑起来。
昨日还争口角的两家。此刻因为孩子婚事,亲热起来了。
祝文文没见过马太守,此时看去,笑中带威正坐,一副将帅模样。
祝老爷和马家一桌,也是他不曾想到。
满脸堆笑,睁眼看去,见马太守肩宽背厚,浓眉方脸。好一副大丈夫模样。
只见他酒入腹内不喘,虽无甲胄在身,却有统颜色。
马太守去看在自己对面的祝老爷,起初有些不屑。
已成亲家,也要有礼。祝老爷虽到了不惑之年,可身姿板正,华服裹身,鬓腮美髯到胸口,态度悠然显富贵。
他虽常日里看不上商贾,可摩眼下两家攀上了亲戚,祝家是一方的粮商,他知不可小觑。
二人一个是统帅,一个是商人,本就没有什么话可说,只勉强聊了几句,便聊起子女来。
祝老爷看马文才,继承马太守几分的威严,笑问道:“马太守,这位便是马家二公子吗?”
马太守呵呵一笑道:“正是,这正是我的第二子。”
祝老爷见马文才仪表堂堂,与马太守颇像,免不了又赞美一番道:“二公子仪表人才,相貌堂堂看着不俗。
马太守不是我随口夸耀,我走南闯北数十载,也见过不少官家子侄。
可如马公子这般少年英雄,虎胆龙威的却找不出第二人。看马公子将来成就怕是雏凤清于老凤声,一山更比一山高了。
看太守夫妇和二公子的人品,便可知为曾见的那大公子和三公子也定是相貌不俗,大有可为。”
马太守听了这话,自然心中欢喜,摆手谦笑道:“祝兄过誉他了。他们这些少年,自然要多些历练。
我们马家也是寒门出身,自然比不了诗书名门。以军功立足,自然要三子,厚积薄发才能称起家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