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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妃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脸不解的萧山予,用帕子擦了一把脸。

故作镇定道:“无事,你怎么来了?”

萧山予扬了扬下巴示意杏儿下去,杏儿便躬身退了出去。

他上前接过秦妃手里的帕子替她擦干净了脸颊上残留的一滴泪,然后再定定的看着她。

秦妃被他这样一看,不禁心虚起来。

刺杀花灼的事情,他不知情,去皇上那里请求赐婚的事情,也是她自作主张。

现在因为两件事情都没成功,她在宫里大发雷霆。

刚好被他撞了个正着,若是问起来,她还真没想好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这不像您。”萧山予终于开口了。

秦妃将脸撇向一边,吸了吸鼻子:“予儿为何这样说?”

萧山予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了她的斜对面。

“长这么大,何曾见过母妃这般发过脾气?还哭得如此伤心,什么事情值得您这样伤神?”

秦妃正了正身子,又摆正了脑袋:“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许是母妃年纪大了,到了这个年纪的女人,偶尔无端发些脾气也是正常的。”

“哦?那行吧,孩儿这就让人请太医来。”

说罢作势就要起身。

秦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哎,用不着,我不是都说了吗?我无事。”

在萧山予的记忆里,母妃最是端庄得体,永远落落大方,即便作为后妃,很多时候免不得受些委屈,但也都喜怒不形于色。

正是因为受她的影响,才形成了他这种稳当持重的性格。

母妃近日的举动太过反常。

“母妃,孩儿已经长大了,自问许多事,可以替您分担,发生了什么,您不妨说与我听听。”

秦妃见他这么正色的问起来,知道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他是不会罢休的。

但是这两件事情,一件都不能告诉他。

只得转移话题:“对了,予儿,你不声不响的跑来找母妃,所为何事?”

萧山予见她非但不说,还反问起他的来意,就先将自己的疑问放在一边了。

答道:“孩儿听闻皇城司在查一桩刺杀案,势头很是迅猛,不过半日的时间,已经查到魏国舅头上了,就在孩儿进宫前不多时,柳重山正亲自带人往魏家去。”

“魏家?”

“是的,就是皇后的母家,闹这么大动静,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永安宫,所以,孩儿便进宫来看看您。”

秦妃垂眸抿唇,果然,大哥说得没错,他们所能找到的证据都是指向魏家的。

更何况皇后还有刺杀的前科,那魏国舅,整日无所事事,只知花天酒地,想必皇上也不会怜惜这样一个对朝廷对国家毫无益处的臣子。

思及此,方才心里那股还没发泄完的火气瞬间被浇灭了。

“或许是皇后伙同魏国舅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未可知。”

萧山予看着她的脸由乌云密布慢慢变得清朗明亮了起来。

想着她又是将幸灾乐祸写在脸上了。

“皇后才被解除禁足没多久,魏国舅也向来胸无大志,怎么敢这么快就又一次犯案呢?还留下那么显而易见的证据。”

秦妃不以为然道:“蠢呗,魏岫之向来无脑,做事情不顾前因后果,她有什么不敢的。”

萧山予看着她:“即便是再蠢的人,犯了案也不会留下大把的证据等着查案的人找上门吧?孩儿倒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且先看皇城司调查的结果再说吧。”

“你说得也对,或许,或许是无意中不小心留下的吧,再说了,皇城司的人办案无数,嗅觉自然灵敏,惯会顺藤摸瓜。”

萧山予若有所思:“也许吧,孩儿来也是想要提醒母妃,有些事情不可为,皇后便是前车之鉴。”

秦妃勾唇一笑:“这我当然知道,你放心吧,母妃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

“您想到哪里去了?你我是母子,哪来什么拖后腿一说,孩儿只是希望母妃平平安安。”

“我知道......”

次日晌午,一个断臂之人吊着胳膊被抓进了皇城司监狱。

皇帝收到禀报之后换上了便服,带着穆公公来到了皇城司。

穆公公一进来就捂着鼻子,东看看西瞧瞧,满脸嫌弃。

柳重山亲自抬了把椅子放在皇帝身后:“皇上请坐,犯人已经抓到了,还没开始用刑,就招了,矛头直指魏国舅,您交代过此人要亲自审问,故臣先将他关押在此。”

皇帝问道:“人是在哪里抓到的?”

柳重山道:“回皇上,就在魏国舅家附近的一处民宅内,此人是在离京城不到五十里之处与我们交锋的,当时花灼折断了他一条手臂,他身上其他地方也有受伤,

留着他的命便是想要顺着这根藤,摸出背后主使,放他逃跑后,臣便派人一直盯着他,进京后,跟丢过一小段,

但是就凭他这断臂和这一脸伤,皇城司的人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他。”

皇帝落座后,穆公公自然而然的站到了皇帝身后。

又有人端来了一壶茶,柳重山亲自倒了一杯茶给皇帝。

又倒了一杯给穆公公,穆公公一手捂鼻,一手竖起将茶杯推开,皱着眉摇头。

柳重山瞥了他一眼自己将这杯茶一饮而尽。

皇帝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案上道:“把人提上来吧。”

五花大绑的断臂男被皇城司的人拎了出来往地上一推,双膝跪地,一脸视死如归。

皇帝看着他,脸上不带一丝表情:“说吧,是谁指使你去刺杀花公子的?”

断臂男横了他一眼,歪头不语。

皇帝也不恼,继续缓缓道:“你以为你不说就能瞒天过海吗?自己招认的,和被皇城司查出来的,量刑的标准可不一样。”

断臂男呸了一口:“横竖都是个死,要杀要剐来个痛快吧。”

穆公公气呼呼的朝他一指:“大胆狂徒,皇上的意思是想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别不识好歹。”

“皇上?”断臂男抬头睁大了眼睛,看了一眼穿便服的皇帝,又冷笑了一声:“皇上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唬谁呢?”

皇帝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你只管如实招来,供出背后真凶,朕,饶你不死。”

断臂男定定的看着皇帝:“你真是皇上?”

穆公公看他这样毫无顾忌的打量皇帝,指着他道:“放肆,竟敢如此对皇上无礼。”

皇帝抬手制止了穆康,对着断臂男道:“如假包换。”

说完又转头看向柳重山:“柳大人,给穆康找个地方坐会。”

柳重山应声随手拖了一把凳子过来放在了穆公公身后:“穆公公,皇上赐座。”

穆公公低头一看,黑乎乎脏兮兮油叽叽的凳子上还有一抹干涸的血迹。

瞬间怒目圆睁看着柳重山。

柳重山无奈,找了块帕子垫在了凳子上,穆公公才颤颤巍巍的坐了下去。

断臂男趁着穆公公入座的间隙,抬头看见这满墙的刑具,不禁头皮一紧。

忙将视线移开,看着皇帝:“小人是受魏国舅指使,他给了我钱,让我替他杀一人,说是只要事情办成了,还会给小人更多的报酬。”

“哦?”皇帝问:“那请问魏国舅是在何时,何地,给你钱让你去杀人的?”

断臂男眼珠一转:“在,在他府中,腊月二十三日午时,他派人将小人传去他府中的。”

皇帝瞥了一眼一旁的书吏,只见书吏已经将断臂男所言悉数做了记录。

“那他给了你多少钱?你又是如何得知花公子的行踪的?”

断臂男低头思索了片刻:“给了小人一百两银子做定,行踪......是小人依官道一路寻过去的。”

“就你一个人吗?你的同伙呢?”

“同伙......同伙都死了,柳大人也在,他知道的。”

皇帝转头:“柳重山,差人将魏国舅请来,当面对质。”

“是,皇上。”

柳重山出去后,穆公公起身站到皇帝身后:“皇上,要不咱还是上上边去审吧,这牢里乌烟瘴气的,奴才实在担心这些腌臜东西脏污了您的龙体。”

皇帝抬头看着他那满脸痛苦的样子,不觉好笑:“你个老东西,你心里想什么朕不知道?柳重山,上去吧,待会将犯人提上来便是。”

一听要上去,穆公公如释重负:“谢皇上恩典。”

半个时辰后,皇城司的人带着魏国舅来了。

柳重山神色肃穆的看着派出去的几个人,冷声问道:“为何这么久?不知道皇上在此等着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打头的一脸为难:“大人,皇上,属下们到了魏国舅府上,搜了一圈也没见魏国舅的身影,

还是他家属说,他应该是在吟雪楼,属下才又改道去往吟雪楼,到了吟雪楼,才将魏国舅从香雪姑娘房里找出来,

属下属实是紧赶慢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的啊。”

魏国舅发型有些乱,衣衫也有些不整,看了一眼便服的皇帝,再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穆公公。

如梦方醒般,行了个跪礼:“臣叩见皇上。”

皇帝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这大白日的你在吟雪楼作甚?”

“呃,臣......”魏国舅挠了挠头,“自然是有事。”

“何事?”

“......”

魏国舅额头已经开始涔涔冒汗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皇帝突然哈哈一笑:“柳重山,将犯人押上来吧。”

魏国舅看着这个五花大绑的断臂男,一脸懵,这又是干嘛?

皇帝要笑不笑的问:“国舅,此人你可认得?”

魏国舅挠挠头,半眯着眼睛爬行了两步盯着断臂男看了会:“回皇上,没见过。”

“他说你给了他钱,让他去刺杀一个人,事成之后,还有重金,可有此事?”

魏国舅面部肌肉抽了抽:“这人臣也不认识啊,臣这日子过得稳稳的,要杀人作甚?”

断臂男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蠢样的国舅爷,大白天的一副肾虚的模样,一看就是一个脑袋挂在裤腰上的主,不坑他坑谁?

“国舅,不是您给我钱,让我替您除掉一个人的吗?您忘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锅,让本来脑子里懵懵的魏国舅瞬间燃起了一股火气:“我忘你妈个头,我什么时候让你替我杀人了?”

穆公公咧嘴皱眉:“魏大人,注意言辞。”

魏国舅闻言看了皇帝一眼,讪讪的点了点头:“臣向来最是遵纪守法,这点皇上最清楚,不知哪里来的无耻之徒,血口喷人,请皇上明察。”

皇帝悠悠道:“国舅,腊月二十三,午时,你在何处?”

魏国舅不假思索就答道:“臣,臣在吟雪楼。”

“这都过去好几日的事情了,你想也不想就这么笃定的回答?”

魏国舅有些尴尬:“回皇上,臣,臣这些日子确实都在吟雪楼,吟雪楼新来了一个香雪姑娘,臣记得很清楚,她是腊月十五来的,臣自那之后,就......就一直在吟雪楼,所以......”

皇帝表情有些无语:“可有人证?”

“吟雪楼的人都可以作证,还有礼部侍郎张大人,还有工部员外郎齐大人,还有冯御史的兄弟,还有......”

皇帝蹙眉抬手:“行了别说了。”

再例举下去,只怕是满朝文武都能给他作证了。

皇帝又冷冷的看着断臂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断臂男假装不解的看着魏国舅:“可我明明记得就是国舅爷找的我啊?”

魏国舅上前抬起腿踢了他一脚:“记得你奶奶个腿。”

皇帝看向柳重山:“柳重山,派人去吟雪楼查清楚,魏国舅所说可是属实。”

柳重山拱手:“是,皇上。”

遂叫了几个人过来交代了一番,那几人便躬身出去了。

皇帝悠悠的起身,伸了个懒腰。

“柳重山,等你的人回来后,如果魏国舅所说都是属实,便将他送回家,哦不,送回吟雪楼,至于这个满口谎言欺君罔上的人,撬开他的嘴,让他说实话。”

柳重山颔首:“皇上请放心,臣定有办法让他如实招来。”

此时魏国舅张着鼻孔瞪着断臂男:“请皇上明察,柳大人,你可定要将那想要嫁祸于我的幕后主使找出来,还我一个清白。”

而断臂男一听这句撬开他的嘴,脑子里走马灯一样闪过刚才在狱中所见的那一墙刑具,瞬间浑身的毛孔一缩,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在皇城司里撬开他的嘴,不知道有多少种方法。

穆公公迈着小碎步跟在皇帝身后走出了皇城司。

“臣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