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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四阿哥放下了碗筷,对柔则说道:“既然齐格格生病了,那本王便去看看,稍后就回来!”

柔则还想要拉扯,她上前拽住了四阿哥的袖子,希望能惹得四阿哥几分怜惜,但却被四阿哥一把甩开。

看着四阿哥无情的背影,柔则一下子瘫在地上默默流泪。

“今日是我回府第一天,他居然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

翠安看着自家主子心疼不已,连忙将柔则扶了起来安慰道:“格格,别担心,王爷刚才不是答应了一会儿就回来吗?”

柔则叹罢,冷笑一声,缓缓起身坐在了椅子上。

“这话也就只能骗骗自己,这深宅大院中,一日又一日的做戏,若是连人都骗不了那也只能骗鬼了!”

窗外月朗星稀,窗内烛火通明,柔则吃完了饭正要休息,只听外面传来了四阿哥身边下人的声音,说是四阿哥今晚休息在齐格格那里,便不回来了。

翠安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柔则,连忙叫人打发了那个下人。

她还想再劝一劝柔则,却见柔则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准备睡觉。

柔则自顾自的躺在了床上,冷笑道:“今时今日,既然我回到这府中,我便再也不会像从前一般那样好幸由得他们欺负!这个齐格格不是想生病吗?那就让她生个够好了!”

在微微烛光的映衬下,柔则那张憔悴的脸上闪着可怖的火光。

翠安看着这样的柔则,感到有些陌生。

她喃喃自语的低诉道:“格格,你好像变了………”

承了雨露恩泽的齐月宾走在给宜修请安的路上,觉得风都是甜的。

李静言不屑的在她后面翻了个白眼,“瞧她这个样,弄得好像谁没试过寝似的?”

吉祥拉了拉李静言的袖子,示意自家主子慎言,毕竟她的惩罚还没结束呢!

李静言冷哼一声,满脸不服气的走在了齐月宾的后面。

后面柔则看着这一幕,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在后面喊道:

“李姐姐,等一等我,咱们搭个伴儿!”

柔则满脸堆着笑容凑了过来。

李静言蓦然回头,发现是柔则在喊她。

她也听说了柔则如今回府的消息,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李静言直来直去的说道:“柔则格格,你怎么老这么多?瞧你这样子,若是在外面,我都不敢认你!这脸上怎么都生出皱纹了?”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别人说自己老,柔则听后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她尴尬的笑了笑,轻抚上面容,“寺院之中,生活清苦,妹妹容颜憔悴,比不上姐姐千娇百媚!”

李静言先是一喜,随后又有些不忿的说道:“千娇百媚又如何,王爷到底还是看不到你我!”

柔则:………

柔则一时失语,只能换了个话题。

搭上了话后,两个人边走边说。

吉祥知道柔则算不得什么好人,并不想主子和这位柔则格格有什么交集,一路上都在劝格格赶紧去给福晋请安,别迟了。

可惜李静言是个傻的,听不懂吉祥话里话外的暗示,在柔则的一番阿谀奉承之下,便同柔则交起好来。

柔则这段时间一直待在甘露寺,对王府里的消息不甚了解,但是经过和李静言话里话外的交谈,也猜出了个大概。

到了宜修的院中后,李静言发现,侧福晋甘紫云和齐月宾早就到了。

齐月宾对柔则积怨已久,见柔则来迟,忍不住冷笑道:“柔则妹妹是第一天回府,怎么就来迟了?多亏福晋心善,要是碰到严厉些的,怕是以为妹妹不敬,定然要惩罚你!”

柔则抬头看了一眼宜修,她脸上是端庄温和的表情,但却并未为自己开口说过一句话。

无奈之下,柔则只能行了个大礼,说道:“今日妾身来迟了,还请福晋恕罪!”

宜修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这倒不妨事,是柔则格格既然回来了,那便要守这府中的规矩,可不要再惹爷生气,让你去甘露寺之中清修!”

见宜修是训斥了几句,并未做出了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齐月宾依旧不依不饶道:“福晋还真是心善,念着从前的姐妹之情,可是有的人只怕心里不会这么想!”

齐月宾明显有些蹬鼻子上脸,宜修也敲打了她两句:“齐格格,昨日我听府中的下人说你病了,但今日一看我瞧你中气十足,面色红润,倒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宜修的确不喜欢柔则,要对付柔则,但是她不能容忍一个妾室在自己的面前吆五喝六,这是在挑战当家主母的权威。

甘紫云自然是向着宜修的,“原来齐格格病了呀,那怎么不派人通知我一声,我好给齐格格叫大夫!”

齐月宾的病本来就是随口瞎编出来骗骗四阿哥的,若是真叫了大夫,大夫又说了实情,那自己的脸可往哪搁?

她也知道这是宜修在敲打自己,连忙起身认错:“原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昨日妾身有些不舒服,今日已经好了,多谢福晋关心!”

宜修扫视了一圈,望着府中的几人说道:“既然柔则格格回来了,那我便要交代几句,以后大家一起和和气气的伺候王爷,为王爷开枝散叶,若是有人敢故意生事,我绝不轻扰!”

甘紫云在前面带头跪了下去,“妾身谨记福晋教诲!”

后面几人自然也要跟上,但是说出来却没有甘紫云那般情愿。

特别是柔则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又不得不忍了下去。

等回到了院中,柔则迫不及待的让人给娘家的乌拉那拉恒安写了一封信。

她希望乌拉那拉恒安能想办法帮自己教训一下齐月宾,顺便给自己在这王府之中立立威。

但是没想到她却收到了自己的亲生额娘被赶到甘露寺清修的消息。

还有,在甘露寺之中住的竟然是自己受罚时住的那个院子。

在信中,乌拉那拉恒安不仅清晰地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三令五申,不许柔则轻举妄动。

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

他们已经失了先手,现在费扬古又对他们娘三个生出了许多不满,若是现在在作死,只怕他们母子三人绝不会落个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