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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扶着走路不太稳的石大夫,慢慢的走进房,在进门的左边,有个小床,床上的人,烦躁不安,嘴里发出不寻常的呼噜声,手时不时颤动几下。

“哇,重度热症?快抽搐了,再迟些时间,这人,怕是要烧没了。”石大夫直摇头,边说,边用颤抖的手,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布封,打开,里面全是长长短短的银针,放在床边。

“点个灯来,帮忙撕开他的衣服,要快啊!”石大夫紧张的说。

“好”十三马上拿出打火石,点了房内的一盏灯,拿过来。

石大夫用他颤抖的手,一手抓住云淮的右手,一手拿着一根二寸长的银针,刺针时,却一点也不抖,稳稳的刺入云淮的手上虎口处的合谷穴。

又抓住左手,同样在合谷穴上刺入了一根银针。

十三还没行动,韩九先一步,将云淮上身的衣物撕掉,只留下下身的裤子。

石大夫人老,但手速却不慢,又在两手的肘区下针,双手的曲池穴。

“帮一下忙,让他背朝老朽”石大夫说完,又拿了一根一寸的短针。

“好”韩九将云淮一抓一推,固定为侧卧,背朝着石大夫。

石大夫稳稳一针,刺入后颈下的大椎穴中。

然后弹了一下针尾,让针震动,发出声响。

“石大夫,您这针灸能退热啊!我看,公子的脸,好像没那么红了。”十三看着云淮问石大夫。

原本发出异声打着呼噜的云淮,呼吸慢慢的平稳下来,没再发出异声,表情也没那么痛苦了。

脸也由很红,慢慢的淡了许多。

“当然,这针灸穴位,降热最快,但还需要用药汤配合,这样才能确保不再反复发热。”石大夫将布包收起,但那几根,还留在云淮身上。

这时,丫头将药方煮好了端了进来。

“大人,药煮好了。”丫头低着头,对韩九说。

“好,石大夫,这是昨晚,我家主子的退热药方,我家公子可以喝吗?”韩九接过药,问石大夫。

“可以,都是外伤引发的热症,你喂吧!老朽要看腿,这裤子?需要用剪刀,剪开才行。”石老大夫说。

“石大夫您请看。我这边喂。”韩九双手用力一扯,将云淮的外裤撕开,只留下小短内里裤遮住重点部位。

然后手法与十五喂药相似,一点点的,用汤匙喂,看似一点点,但速度一点都不慢,很快,一碗药便下肚。

“这么严重的腿伤?天啊!这两条腿的骨头都断了?还断开有一定时间了,都肿成什么样了?难保以后,会影响走路,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会留下跛脚。”就在这时,响起了石大夫的惊叹声,他被眼前云淮的两条腿吓呆了。

云淮的两条小腿,已经肿得不成样,连脚掌也肿起来,如发酵的馒头般,肿得不成样子,还有两小腿的皮肤又青又紫,全是瘀血,这已经不能叫腿了,都没个腿样,而像是两条肿胀的大腊肠。

“要先放血消肿才行,否则,无法治疗,放血完了再接骨,咦,这是什么?柳枝接骨法,竟然是传说的神技接骨法,柳枝接骨法,这柳枝,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石大夫在检查云淮左腿的时候,差点被一尖状物刺到,开始以为是骨的骨刺,认真一看,才发现是一小节柳条,从肉里穿出。

“石大夫,何为柳枝接骨法?与我家公子的腿有何关?”韩九问。

“所谓柳枝接骨法,便是取百年河柳的枝条,经过药物熬煮,使其吸收各种药物精华后封存,需要时,用特殊手法,将其植入断骨伤腿中去固定断骨,这个方法非常好,比腿外夹竹板好得快,也减少后遗症。”

“只是后来,这古法失传了,公子之前这左腿断过一次,看这柳枝的样子,还没与肉相融,应该在三十到四十天左右。”石大夫解释道。

“你是说公子的左腿在三十天左右前,曾断过?”韩九不太相信的问,因为之前,云淮曾对主子说过这事,但主子不信。

“大人,你看这从肉里穿出来的这节,就清楚。”石大夫指着云淮左侧小腿接近踝关节处,有一条段筷子大小的木条,从肉里伸出来一寸左右。

“还真是从里面穿出的。”十三伸手去摸,这根东西,如箭般插在肉里。

“那,你老先给公子放血,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说。”韩九说。

“拿个盆来,还有烈酒,还有,煮一碗糖盐水过来给他喂下,糖四匙,盐一点。”石大夫边说,边去打开药箱,从箱里拿出一把处理外伤的小刀,刀身只有指甲大,如杀猪刀的迷你版,手柄长长,便于握在手上,刀刃发出寒光,可见这小刀很是锋利。

“好,你,你,去”韩九指了三个丫头,去做事。

石大夫轻轻在云淮的伤处按一下后,确定了下刀的几个位置。

“大人,盆到了”一个小丫头拿着一个大铜盆过来。

“放这。”石大夫让她放在床前。

“大人,酒来了”另一个小丫头也抱了一坛烈酒来。

“好,放这。”石大夫让小丫头将酒放在盆边。

“大人,我先拔针后,你们帮忙,将公子移好,让他双腿向地面,用手托着。”石大夫边说,边将云淮大椎穴上的针取出,又收了合谷与曲池的。

这时,云淮的脸,已经完全不红,反而是苍白的。

“热已退,还好!”石大夫顺手摸了摸一下云淮的额头。

“好,开始,将酒倒在这”石大夫指点韩九他们,然后,拿起那小刀,在灯上烤一下后,先在几个脚指边来上一刀。

这刀轻轻一挑,那血水,喷射而出,溅了石大夫几人一身,一脸。

“九哥,曾大夫,这边请。”门外,十五也回来了,他是用马车的,所以慢了很多,曾大夫及他的药童,虽然不吐,却边走边揉头,一看才知,两人的额头,有几处红肿,应该是车速太快,路不稳,撞车内的东西导致额头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