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彦在天上一惊,“鲜有人能用金灵根用得如此炉火纯青。”
“我看见龙就心烦,本是不想用的。”镜尘眼瞧着这水墨龙长得略像龙槿原身,向前推出去一掌,一道金光隔着金钟罩冲击在龙身上!
水墨龙哀嚎一声,很快化成墨水散去。
白彦不信他这金灵根真能抵御万千,又用极强的鬼道用新的颜料画出了一只火红的凤凰,凤凰喷出的火焰栩栩如生,能瞬间将人烧伤,它锁定镜尘以后,俯冲向下,无数火球随之而来!
……这白彦真是,他瞧着什么东西碍眼,就画什么。
看见凤凰真是烦上加烦。
他在金钟罩里念起心诀,无数火球被弹飞了出去,砸在地上重新化成了点点墨水,这时,金钟罩破了,他这招虽然好用,但是极其消耗灵力,不能长久支撑。
白彦的阴气渐散,约莫是鬼气也不足以他打长久战了,于是,他继续以笔当枪,一个立杆将自己挑在上空,紧接一个劈砍而下,力道强劲!
镜尘撑开金灵鞭挡住,鞭子化劲,变成柔软无比的丝绦,那力道犹如打进了棉花里,绵软无力,竟然以柔克刚地被化解掉了!
白彦一愣,急速地往后一跳飞到了空中,眼睛一眯,只觉得这人化解招式的能耐实在是可怕!他心中来了火气,再也做不到云淡风轻,随手从袖口间翻出来了一个墨砚,砚中黑墨浓重,散发出一股香味。
镜尘锁定了那个墨砚,想必那便是他鬼道之力的来源,这次他主动出击,快速飞了过去,想要一鞭子抽碎墨砚!
白彦却早已识破他的飞击,毛笔一画,面前就是一个人皮假身,假身和他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行尸走肉一样开始挥起毛笔砍人!镜尘一个跳起飞踢一脚将假身踢远了,人继续向着本体飞冲而上!
白彦一慌,匆忙躲过,一个转身护住了手里的墨砚,一笔画出,浓墨溅射出去,犹如一道道钢铁锁链,无限延伸至整个白雾空间里,他在为他画新的囚牢!
镜尘左右一看,那墨汁延伸得极快,将他四面八方地围在了中心地带,白彦准备用这股最后的力道将他捆死在中间,用画出来的锁链绞杀!
他心里却冷笑一声,继续毫不在意地追着白彦跑,手上凝聚起一发强硬的灵力,在最贴近白彦的那一刻,回身一看,无数墨汁画成的链条追着他赶了上来,然后他突然一个回身,将手里的金光电闪全部注入进了链条上!
“呃啊——!”白彦突然浑身被电麻了,吃痛大喊一声!
电光顺着墨汁锁链导电到了墨砚上,把拿着它的白彦电了个酥麻!
趁着白彦浑身疼痛,力道被卸了个干净那一瞬,镜尘一个猛力向前挥鞭,“砰”的一声,一把抽碎了他手里的墨砚!
“你!!!”
墨砚被抽碎的瞬间,四周被画出来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墨汁跟着消散,周围的白雾化解,整个画境也消失了。
白彦从天上摔了下来,跌坐在地上,浑身僵直难受,又麻又疼,一时间无法凝聚鬼术之力,再抬头,面前站着恢复原状的镜尘,势在必得的眼里还带着一丝蔑视。
“你……”白彦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讨厌这个眼神!
“你输了。”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乌黑,与平日一样一副慵懒的模样。
然后,他顺势将白彦用金灵鞭捆住了,静等君主发落,再向远处一看,龙槿已经将姐妹花打得毫无还击之力,脸朝地……
这下子,那两张脸根本就不能看了,都双双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而那阴气森森,攻击欲望极强的画奴跟慕寒星周旋了不少时间,青溪在远程就管放风咒,刮得画奴行动不便很快占了下风。
就在墨砚碎裂的那一刻,画奴也突然像断了线的木偶,动作迟缓僵硬,人也傻傻呆呆的,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样。
慕寒星趁势,一剑寒霜,月华漫天,剑气一下子便击中了他!
画奴来不及避开,硬吃下了这一招,他瞪大双眼,只觉得痛得难受,顷刻倒在了地上,站不起来了。
三个人总算合力将这里的恶鬼降服住了。
“你们鬼界怎么放肆我管不着,但是这里面有几个凡人姑娘已经遇害了,你们脱不了干系!”慕寒星剑指在白彦的胸前怒道。
“那雷纹虎与我何干!”白彦大怒。
“是你手下的人做了他的伥鬼,你就那么确信幽王不会来找你的麻烦吗?如今雷纹虎也已经死了,总要有人担了这事儿吧?”慕寒星又问他。
白彦咬牙切齿,一言不发,他看向倒在地上的姐妹花,心里生恨。
为什么偏偏给他惹麻烦,节外生枝!真是贪得无厌,好好待在白家庄不行吗!
“圣女……圣女心地善良,一定会管我们的!主人,去求她!”倒在地上的喜婆看着白彦,声音沙哑道。
圣女又是谁……慕寒星脑袋都大了!
这时,大院里传来一声钟响,这钟声宁静悠远,虽不像寺庙里的声音,但足以让人心灵一瞬清净无忧。
喜婆一听这个声音,露出一嘴黑牙,她咧嘴一笑:“这是吉时到了!吉时到了!可以拜堂成亲了!主人我为你精心测算了鬼界的迎亲吉时,你不能不管我啊,呜呜呜呜呜!”
白彦皱着眉头还是沉默,他看向大院里,墨砚被破坏了,原本的白家大院也渐渐恢复了原貌,其实这里不过是一间普通的庄园,院子里的雪景寒梅也是他画出来的,现在也已经消失了。
寒梅一落,心里一空。
他突然心里一阵凄凉。
这时,好像是因为听见了后院传来的钟声响,一直在新房里的施瑶掀开头帘走了出来。
她不知道所谓的“结阴亲”是怎么个结法……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可她又必须待在鬼界,她在新房里等了许久,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把自己的灵魂出卖了,她也想再见一眼那个人。
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来,直到听到钟声,她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