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完毕以后,墨子渝和一众教徒站在后院,被大祭司安排跪在地上,向坐在前面,代替教主之位的林奇峰行叩谢礼。
所有人一脸虔诚,除了墨子渝有些漠然。
“叩拜教主,以敬天恩!”大祭司在前面主持。
墨子渝随着那群人双膝跪地,向着林奇峰磕头。
林奇峰看了大祭司一眼,用眼神示意他的不满。
大祭司心领神会,又道:“你们心有不诚,教主若心有不满,将无法给三界带来平和。”
众人心里咯噔一响,忙加大力度,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有几个人魔怔了,疯狂地磕头,直到自己的额头出血,然后大声哭了出来,吼道:“愿教主赐予我祈花岛和平!”
“愿教主赐予我祈花岛和平!”
所有人突然悲愤起来,跟着大喊。
大祭司眼神直直盯着人群里的墨子渝,他心里知道岛主不喜欢这人,走了过去道:“若心不诚,你妹妹的病也治不好啊。”
墨子渝眼神一变,立马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大祭司回身望向林奇峰,林奇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愿净天教赐予三界和平,赐予百姓幸福!”大祭司摊开双手,向天呐喊。
底下的人跟着激动大喊:“愿净天教赐予三界和平,赐予百姓幸福!”
墨子渝沉默片刻,终于和那些人一起高声呐喊。
祈福仪式结束之后,林奇峰让大祭司把墨子渝单独叫了过来。
墨子渝参加完祈福仪式,眼神都变了,他眼底纯净,带着殷勤期盼和渴望:“岛主……净天教真的能救我妹妹吗?真的能救祈花岛吗?”
“你应该相信我,相信教主,教主为了三界,我为了祈花岛。”林奇峰面不改色,继续道,“这样吧,你既然身无分文,以后每月的教会费想必也是没法付清了,你去帮我做点事吧,看你挺健壮,也算是让你为了给你妹妹祈福,再尽一份力。”
“可那个打铁铺……”
林奇峰赶紧截住他:“你那个打铁铺一日也赚不了几个铜板,怎么抵得过呢?难道你不想救你妹妹了?整个净天教只有你拿不出贡品,念及你对妹妹还不错,我刻意为了你的事去请教教主,教主心善,听后立马吩咐我,不如让你去干点体力活,抵了这贡品的债,你难道还不知道感恩吗?”
墨子渝眼底重燃希望,眼里带光地热烈道:“我知道了!多谢教主,多谢岛主!”
林奇峰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慈祥一笑:“很好,你知道南岛的土财主柳福生么?”
墨子渝一愣,摇了摇头:“我从未去过南岛,对那里的事不太清楚。”
大祭司接话道:“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祈花岛分南北,居住南岛的柳福生一向不怎么服从林奇峰的管教,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打算在南岛另起炉灶,成为新的南岛岛主,除此之外,他还养了不少打手在府上,为的就是防止林奇峰的人带人过来企图铲平他南岛岛主的势力。
林奇峰的人去过两波,结果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毫无还击之力,柳福生还嚣张地叫人带话过来,说是要是有一天林奇峰在北岛的日子过不下去了,还能找自己的钱庄借点钱来周转,他大方得很,九出十三归。
这话让林奇峰大怒,恨不得把柳福生的脑袋给拧下来!
然后,这事儿就成了林奇峰的一块心病,说什么也要想个法子把他南岛岛主的位置给撤了!为了斩草除根,他还打算让他柳家不留一个活口!
“去……杀人?”墨子渝面色发白,声音低沉。
林奇峰知道他没那个本事,就算是个打铁匠也未必是个武功高手,这一举,一是为了让他去吃点苦头,以解自己心头之恨,谁让自家女儿就看上了这么个废物,还整日为这小子魂牵梦萦的,看了就来气,二是,警告一下柳福生,他林奇峰没那么好欺负,定让你三天两头府上不得安宁。
反正他林奇峰怎么都不会吃亏,就让这小子当颗棋子再去南岛试试水。
万一不小心死了,死了就死了。
“如何?答应不答应?”
墨子渝攥紧拳头,颤了颤眉心:“好……”
去南岛柳家一事墨子渝没告诉给戚百歌,尽管俩人已经商量好了,不管遇到什么都一起面对,但这件事实在太过危险,就算她是修仙者,他也不想让她置于危险之中,于是,他趁着戚百歌在小岛上的客栈住着的那几日,决定立刻动身去南岛。
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就在戚百歌住下的客栈附近找了个马棚待着,深夜,他在马棚里慢慢地磨刀。
岛上寂静无声,在凄寒的深夜里,马棚处传来一顿一顿的磨刀声。
等到磨好刀以后,他起身,把刀揣在腰上,紧了紧护腕,活动了一下筋骨之后,很快离开了马棚。
他用轻功赶路,一路踏着屋檐树杈疾驰而过,惊了一群飞鸟。
神不知鬼不觉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人就已经到了南岛。
若是岛上的其他人,就算是乘着马车去南岛还得需要半个多时辰。
他按照大祭司给的地图,在南岛的屋檐之上快速移动,很快就找到了柳家大院。
晚上的柳家,一群护院在值夜,他轻手轻脚地落在一处侧墙上,看见这么多人,心中却异常平静。
他一个轻身落地,从墙外翻了进来,手捂在背对他的一人嘴巴上,然后手起刀落,干脆利落,面前的护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脖颈上就是一道血痕,人睁大眼倒在了地上,很快断了气。
第一次当刺客,他心里异常得平静,手臂的皮肤上有隐约的鳞光闪烁,可是他心里很痛苦。
他躲在墙壁之后沉默了许久,才提起染着血的刀继续前进。
摸着黑,潜入到第二个人的背后,又是一个手起刀落,他动作越来越快,心里的焦灼与痛苦让他想赶紧结束这一场暗杀。
死的人越来越多,无声无息便断了气,直到大院里倒了无数具尸体,他气息却依旧稳而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