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雪继续道:“太辰剑拥有问鼎天下之力,相传能将世间妖魔邪祟一举击溃,但天道有曰,万物相生相克,有生自有灭,若是放任不管,任其强盛,终将引发祸事,于是,为了防患于未然,问心门的掌门联合诸派商议,要创造一把足以克制太辰剑的神剑,便是你的苍雪剑。”
她睁大眼:“可是双剑被铸造出来是在九州鼎失窃之后的事啊。”
苍雪回道:“没错,刚好因为九州鼎在问心门失窃,掌门更要肩负起失窃之责,这才逼不得已要动用太辰剑当作新的除祟圣物,太辰一旦发动就必须创造出与之相克的神剑出来,这便是苍雪的由来。”
她吞咽一口水,消化起了这段话的内容。
这时,不远处又出现了新的幻象。
那是两个身披黑衣的人站在了问心门后山,这两个人的背影格外熟悉,很像……很像以前把陆辛和唐唤云拐走的那伙人!
“他们到底是谁?”慕寒星眉头一蹙。
“这里是法器制造的幻境,虽然能看到过去,但大多幻象都来源于陆辛的记忆和推测,当年盗鼎之人,他一直都觉得是那伙人罢了,但事实究竟是如何,尚不可知。”苍雪解释道。
眼前,两个黑衣人很快用法术破除了问心门后山的结界,趁着夜黑之时,顺利潜入进了帮派,然后丝毫没有停顿,轻车熟路地到了后山的山顶,山顶之上有两层结界,最外一层由十二道符咒组成,每一道都需要精密的术法逐一破解,没想到,二人中有一人擅于破解此类符咒,口诀被他念起,不到一会儿十二道符咒灵力尽散,山顶通路口的一层灵光屏障渐渐消散了。
二人很快继续前进,没走几步就到了山顶一座祭坛附近,祭坛之上便摆放着安定天下的九州鼎。
祭坛附近便是第二道结界,结界之术更加玄妙高深,非常人所能破解,即便是问心门派的弟子,也是绝大多数的人破解不了,可那二人一同念诀作法,这次约莫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将最后一层结界破除掉了。
这一段幻象消失后,紧跟着出现的场景就是九州鼎失窃后,整个山门为之大乱,众人都怀疑门派中出了内鬼,因为问心门的结界术法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破解的,更何况二重封印加持,外人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山顶呢!
门派中最善于结界之术的当属陆辛和他的几个徒弟,所以毫无疑问的,他们成了倍受怀疑的对象。
崔仁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得了消息以后,他连忙带着他的几个徒弟摆好架势,公报私仇,想借此机会恶意栽赃,定要把陆辛监守自盗的事儿坐实,若是陆辛名誉损毁,那么掌门候选人便只有他一人了。
当日,崔仁和林逸风、卢雨声、翟天一同召集全山门的人包括掌门在内,问罪陆辛和其弟子冷飞刃、慕寒星、戚百歌。
众人聚集在山顶,场面何其壮观,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言辞激烈到言语间好像就定了陆辛的罪责一般。
“陆前辈……这、这是真的吗?”有一小辈半信半疑地看向陆辛。
这个眼神和疑问却让唐唤云先是震怒无比:“你乱怀疑什么!?你亲眼看见了!?”
那小辈立刻缩在人群之后,不敢说话了。
“整个问心门谁不知道,破解如此高深的结界之术唯有你陆辛会,你的弟子就更有嫌疑!特别是慕寒星!”崔仁站出来公然指向师徒二人。
就算是弟子犯错,他陆辛也别想摘掉身上的责任,而且,他门下那个女徒弟,人人都知道她灵力高强,学起术法来要比别人快上许多,结界之术搞不好早就和他师父一样,深谙其道。
陆辛一开始还只是平淡地解释,祸及自己的徒弟,突然愤然上前,怒喝道:“你怀疑我就罢了!何必冤枉我徒儿!她才多大!”
站在一边的冷飞刃低着头,眼底一冷,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哦?”崔仁眼睛一眯,“这么说,你承认了?好你个陆辛,掌门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行事!早就听坊间传闻说你曾想开辟新域,找一个能令众生平等,和睦相处的地方……莫不是你需要这九州鼎当作你开国的圣器!?”
“你……空口无凭,如此构陷同门又该当何罪!?”陆辛怒然反问。
“好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掌门蹙眉发话了。
掌门一开口,霎时让众人噤声,没人敢在多话。
掌门继续道:“天下广袤,人才辈出,怎能因为陆辛及其弟子擅于此术就贸然断定他们就是盗鼎之人,如今,最重要的是,所有人当齐心协力,踏遍三界,将盗鼎之人揪出来,让他归还本派之物,眼下,勿要互相猜忌,自乱阵脚,都听到了没有?”
众人颔首,一脸敬畏:“是。”
之后,山门内分出了队伍,分别去三界打探九州鼎的下落,而搁在陆辛心头的却还有另外一件事。
除了要找回失踪的鼎以外,当年导致三绝门灭门的妖兽至今逍遥于外,不知去了何处,冷宗泉是他的兄弟,他自然有替冷宗泉追查妖兽下落的责任,所以近几年,一旦得了风声,他便会亲自下山查看,可每每都是落了半步,或者根本就是假的情报,导致扑了个空。
两件大事压了下来,让他头疼不已,他见三个徒弟也已经十几岁了,是时候该担起山门内的部分责任了,于是便把三个人叫了过来,正式地给三人分发任务。
三人在他房中议事。
陆辛会格外照顾最小的徒儿,戚百歌年纪也尚小,就先问她:“百歌,猎捕妖兽一事太过危险,你现在以修行为主,此事就先不要操心了。”
戚百歌撇撇嘴:“那我能不能跟着前辈们一起追查九州鼎的下落?”
陆辛想了想,这件事恐怕……只会比猎捕妖兽更加危险,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无人知晓,若是牵扯甚多,甚至是连他都不曾见过的东西,那岂不是连累了自己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