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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无法打通,他就换着打。

可姜亢宗刚接通电话听见他的声音,就直接挂了电话。

他跑去她的学校,戴着口罩帽子,他找同学问人,京华大学变得很空。

“我们已经放寒假了,可能回家了吧。”

直到他想起什么,才去找时海生。

他问父亲:“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才会跟我分手?”

他把那段分手微信给时海生看:“证据就摆在这儿,你还想说什么?”

时海生叹了口气:“小姜知道你瞒着她求婚的事情了,她很不开心,觉得你不尊重她,欺骗她,大概就是这件事吧。”

“她不想跟我结婚?怎么可能!”时默声音拔高。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知道之前我为什么约你去姜家村吗?那也是小姜找我的,小姜不爱撒谎,她给你发的信息都说了,她只是迷恋你,应该是真的。”

“我之前就在姜家村告诉过你,别对小姜动心思,可你呢,一股脑投入,你怪谁?”

“就你那种时刻黏糊的劲,就算小姜以前爱你,久了估计也受不了,上次就劝你不要给她压力。既然你们都已经分手了,以后就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

时海生心中窃喜,却看见时默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好好过,我怎么好好过。我不信她不喜欢我,我已经把她当成了我一辈子的爱人了,爸爸。我要去云省找她!”

时默突发奇想就要走,却被时海生劝住:“你别冲动!”

“她给你写那些话,你觉得她现在听得进去你说的吗?这样吧,我先去姜家村给你探探口风,等有机会你再来。”时海生拍了拍时默肩膀。

——

姜亢宗茶饭不思,她把一切都归于戒断反应。

时默那种人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可晚上做梦,她总是会梦见他,梦见他们坦诚相见,梦见一切都是误会。

等她醒来,才发现眼角濡湿,枕头已经湿了大半。

原来她也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潇洒,哪怕知道他不是一个真诚的男人,她依旧会想他,会爱他,会希望一切误会都是假的。

可她逼自己写下那些决绝的文字时,早就没有了自己回头的退路。

她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尊严被自己踩在脚下,不会允许自己打脸自己的。

可当姜母得知她和时默分手后,却告诉了她一件事。

时默曾想向她求婚,想在金龙奖那天获奖求婚,爸爸妈妈突然去北城不是为了给她过生日,而是想当他们的求婚见证人。

她看见了那个五人的微信小群,看见了时默在里边发的那些傻呵呵的话。

再回想那天听见的内容,回想时海生跟她打的电话,不让她去问时默,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悔意和喜悦在胸中蔓延,她发现真相的第一秒不是愤怒时海生,而是开心时默从头到尾没有骗她,时默很爱她后,她就知道她完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是喜欢时默的。

喜欢他的脆弱,喜欢他的天赋,喜欢他对她百依百顺,喜欢他的眼里无奈却总是迁就她,眼底只有她的样子。

时海生来姜家村那天,两人大吵了一架。

她无法理解时海生这种从中作梗,破坏儿子幸福的行为,老头在夜晚敲响她的房门。

他剥开发丝,露出已经斑白的发根苦笑:“小姜,师父已经老了。”

“师父我也有害怕的事情啊,我怕变成孤家寡人,怕我养大的小姑娘最后也不理老头了,这件事是师父做错了,师父不会了。”

他眼角湿润,语气哽咽:“还记得那年到姜家村,你才小小那么一个,你捧着画本到我面前的样子……”

她还是原谅时海生了,可时海生又说:“我知道你不爱听,但师父还是要告诉你,覆水难收。以小默的性子,可能已经将你分手写的话当真,恶语伤人六月寒。”

“我们打个赌,他不敢来找你。他从小就是喜欢逃避的,不然也不会不敢告诉你他要求婚的事情。你们好的时候如胶似漆,但你想过没有,他这性子跟你终究处不长远,小默心思敏感,又很冷漠。

那孩子不像你敢想敢干,分手也是试金石,你看着吧,他要对你真喜欢,肯定会破万难来找你。要是喜欢的程度不够,你一头热也是没结果的,他太怂了,没有担当!”

“赌就赌!”姜亢宗不信。

以为时默表里不一时,她自然认为她在时默心中不重要。

可知晓时默要跟她求婚,知晓他一直都很爱她,禁锢的爱意就疯狂生长,她相信时默是爱她的,是勇敢的。

足够的爱意能让人突破万难,他肯定会来找她的,他怎么能够放弃她?

——

两天后,时默收到了从云省寄来的速运文件,那是一封信。

信纸还是带着花边的,一打开,他就看到了有些熟悉的字体,那是姜亢宗的字迹。

“时默,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师父来找我说了那个误会,我为我之前的恶语向你道歉。

可分手的决定已经发生,误会是假的,我对你已经不爱了也是真的。

再纠缠已经没有了意义,我发现我很难接受你的世界,对你也的确是一时迷恋。

大雾已散,给彼此留一个体面吧,以后别再联系我了,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以你娱乐圈的身份,并不能给我想要的安定和爱情,我想要的是陪伴在我身边的安全的爱,而不是被众星揽月的你。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

姜亢宗 写于2022年1月20日”

时默有些绝望了,比起误会,更打击他的是姜亢宗平静写下的不爱。

再纠缠已经没有了意义吗?

他浑浑噩噩,想给姜亢宗打电话说些什么,但一拨通又迅速挂断。

他不敢,他害怕,他想起姜亢宗说给彼此留一个体面。

不爱就像爱情的死刑判决,尤其是姜亢宗那样的人,当她不带任何情绪描述感情时,可能一切都会结束了。

当他陷入痛苦,甚至无法正常工作时,党谊敲开了他的家门,找他说了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